龚丽在电话里说道：“有啊，怎么了？”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应该是在林城，我逛街的时候遇到过她。”
“你有她电话吗？”
“遇到她的时候，她倒是给我留了电话，但是后来那个号码打过去是空号。警官，你打听朱滢做什么？”
“找她了解点情况。”
“我不是听说，曹铎的案子已经破了吗？朱滢跟曹铎又没来往，根本就不了解曹铎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朱滢跟曹铎没有来往？”
“我们那帮老同学，每年都要聚会，朱滢从来没有参加过。曹铎要是跟她有来往，肯定早把她拉进我们同学群了。”龚丽的思路十分清晰。
“你给朱滢打电话，就是想约她参加同学聚会吧？”
“是啊，但她可能换号码了，就没联系上她。”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朱滢的？”
“就是去年夏天，在百货商场碰到她，跟她随便聊了几句。”
“朱滢没说她在哪上班？”
“我问了，朱滢说她没上班，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朱滢没告诉你她住哪？”
“我们只聊了几句，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好吧，谢谢了龚姐，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
芮雪挂了电话，看了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
“老简和侯峰差不多该下高速了，实在不行，只能联系曹铎他们的学校了！”
“快十一点半了，要联系就赶紧打电话吧！”
芮雪点了点头，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辗转找到当年曹铎所在高中的学生科科长。可学校保存学生档案都有时限，一般超过二十年就会销毁。曹铎那个班的班主任已经去世，要想查到朱滢的户籍档案，还是只能通过姓名检索筛查。
两人赶回队里，芮雪从警方的户籍数据库里，一共找到十几个“朱滢”，仅是年龄相符的人，就有四个。
可芸看着这四个人的身份证照，感觉谁都长得不算漂亮，根本无法确定哪一位才是曾经那些男同学口中的“冷美人”。
芮雪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只能一个个地碰运气了！”
简逸和侯峰刚下车，就看到可芸和芮雪从办公楼里出来。双方已经在电话里沟通过，芮雪把两份户籍资料交到侯峰手上，就准备和可芸出去。
“这都半夜了，还去敲人家的门，不被骂死才怪！”侯峰拿着资料，转身上了车。
简逸看了可芸和芮雪一眼，心里十分内疚。“你们换着开车，尽量抓紧时间休息。”
“嗯，你们也是！”可芸露出一个微笑，赶紧上了车。
现在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就是9月9号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凶犯提示的案发时间，是9月10号的零点，那么剩下的时间已不足24个小时。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尽一切努力，尽快把凶犯提示的受害者找出来。
刑警工作非常辛苦，可芸从老凌身上早有体会。没日没夜地加班，不知道什么叫周末，与节日基本无缘。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老凌曾经从事的职业心生抵触。但当她真正融入了这份工作，才理解了父亲的艰辛和不易。
就像此刻，大家不管再苦再累，都不敢丝毫倦怠。他们只能争分夺秒，与狡诈的罪犯赛跑，竭尽所能去挽救一条生命免遭不测。
芮雪手里的两份户籍资料，第一位“朱滢”的住址距刑警队只有几条街。可芸把车开到地方，两人便匆匆走进了小区大门。
杜晨的车就停在距小区百来米的地方，钟念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杜哥，她们从刑警队出来，这一路上也没见有车跟踪啊！”
“那也不能大意，既然简队有这种怀疑，那肯定有人跟踪可芸。”
“哼，跟踪可芸有什么用？难道他们还敢对可芸下手不成！”
“跟踪可芸的目的是及时掌握警方的调查进度，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钟念突然把头伸出车窗，惊声叫道：“杜哥，你快看，那是什么？”
可芸和芮雪进入的小区上空，有一台造型小巧的无人机，悬在大约六十米的高度。不是钟念眼尖，杜晨根本没注意到，夜空中居然还有这么个小玩意。
“么的，我们一晚上都在观察路面上的车辆，竟没想到，那王八蛋会用无人机监视可芸。”
“那人一定就在附近，杜哥，我下车去看看。”
“你小心点，有情况马上叫我。”
“知道了。”
钟念下了车，朝小区大门方向走去。普通消费级无人机的遥控通讯范围额定是300—500米，但在高楼林立的市区，遥控距离就会打些折扣。操控者必须在无人机方圆百米范围内，才能对无人机进行精准操控。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小区大门偶尔有人进出。附近的街面上行人稀少，路边停放的车辆，都是关灯熄火。隔着贴了防晒膜的车窗，也不看不出车里有没有人。钟念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个来回，悬在小区大门上方的无人机突然向东飞走。
“杜哥，无人机好像发现我了。”
“别追了，等你绕过去，无人机都跑没影了，回来吧！”杜晨话音刚落，就看见芮雪和可芸走出了小区大门。“你快点，可芸她们出来了。”
“哦！”钟念赶紧加快脚步，回到杜晨的车上。
可芸和芮雪上了车，消失的无人机又盘旋在可芸那辆车的上空。黑色的机身，几乎与夜空融为一体，若不是一闪一闪的信号灯，几乎不会有人察觉这小玩意。
“应该没有发现你，刚才无人机飞走，可能是观察到可芸和小雪快从小区里出来了，才飞离小区大门上空。”
钟念忍不住骂道：“这浑蛋还玩上高科技了！”
杜晨不敢开车，紧紧盯着可芸远去的车灯。
“那家伙应该也开车了，可他躲在哪呢？”钟念郁闷地四处打量，小区大门前面突然有辆车亮起了车灯，朝可芸那辆车的方向驶去。
杜晨急忙启动车子，猛踩油门追了过去。那辆车左转驶入高架桥，无人机也升高到百米左右，以钟念的眼力，都快看不清了。
“哼，想跑！”杜晨不断提速，表显时速刚达到八十码，前面一个大弯，不得不降低了车速。
“看他那车型是艾瑞泽5，这家伙不要命了，开那么快！”钟念紧张地抓着车门扶手，感觉前方车辆明显地侧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