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芸拉过一张塑料凳，坐到茶几旁，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凝视兰璐。
“你，你找我做什么？”兰璐被可芸看得很不自在。
“兰姐，我想了解一下尤佳莹的情况。”
“该说的，我都跟警察说了。”兰璐显得有些拘谨。
“我知道，蒋队告诉我，案发时你不在别墅。”
“是啊，邵先生一到别墅，我就回家了。”
“这些情况蒋队都说了，但我想了解一些别的事。”
“什么事？”
“比如，逃生窗上的那把挂锁，是谁买的？”
“那锁是尤老板买的。”
“你是说尤佳莹的父亲尤岳伦？”
“对，那把锁是佳莹让我从老房子带过去的。”
“为什么不买一把新锁？”
“佳莹嫌麻烦，反正那把锁看着也很新，留在老房子又没用，正好逃生窗还缺把锁，佳莹就让我把那把锁拿去别墅用了。”
“那把锁有几把钥匙？”
“两把。”
“你确定没有配过第三把钥匙？”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兰璐微微有些不悦。
“兰姐，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有没有可能存在第三把钥匙。”
“没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
“那把锁带过去以后，就锁在逃生窗上了。钥匙是我亲手交给佳莹的，她怕钥匙放在别的地方容易搞忘记，当时就把钥匙锁进了保险柜，后来一直没动过。”
“整整半年时间，逃生窗的钥匙都没有拿出来过？”
“是啊，平时谁会去打开逃生窗呀！”
“保险柜只有尤佳莹能打开吗？”
“那当然了！”
“保险柜只用密码能打开吗？”
“不行，必须有钥匙配合密码才能打开。凌小姐，你难道认为邵伟是被冤枉的？”
“兰姐，你相信邵伟是杀害尤佳莹的凶手？”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警察到的时候，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当晚你走以后，如果邵伟杀了尤佳莹，他为什么不走？反而留在别墅，还把门反锁上。”
“这我怎么知道。”
“邵伟是律师，他当着你的面进别墅，杀人之后也不逃走，而是把自己反锁在别墅里呼呼大睡，这说得通吗？”
“警察不是说，刀上有邵伟的指纹吗？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那可不一定！兰姐，你见过邵伟几次？”
“呃，三四次吧。”
“在什么地方见的？”
“就在别墅啊！”
“是尤佳莹带他来？”
“嗯，前几次都是佳莹带他来的，只有最后一次，是佳莹打电话叫他过来的。”
“你觉得，邵伟和尤佳莹是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
“嗬嗬，尤佳莹没告诉你吗？”
“佳莹说邵先生是朋友。”
“她没有说明，是哪种朋友？”
“没有。”
“那依你看，邵伟和尤佳莹像在谈恋爱吗？”
“呃……，不太像。”
“你说不太像，是不是因为他们在你面前，从来没有做出过亲热举动？”
“嗯。”
“邵伟去别墅，曾经上过二楼吗？”
“上过，有次佳莹带他去楼上的书房坐了一会。”
“他们没有进卧室吧？”
“没有。”兰璐皱了皱眉，好像很不喜欢可芸提的这个问题。
“兰姐，出事的那天，你是几点到别墅的？”
“早上八点半。”
“当时尤佳莹还在家吗？”
“在，她早上一般都是八点半左右出门。”
“等你到了她才去上班？”
“嗯。”
“整个白天你都在别墅，没有出去过？”
“没有。”
“不用去买菜吗？”
“那天不用买菜，佳莹出门的时候交代过，她晚上不回来吃饭，所以我不用给她准备晚饭。”
“你一个人在别墅，晚上吃什么呢？”
“冰箱里还有剩菜剩饭，我随便应付就行了。”
“你通常几点下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八点，收拾完厨房，我就可以回家了。”
“可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十点四十才走。”
“那天佳莹喝了不少酒，我怕她醉酒了难受，就留在别墅陪她，一直到邵伟来了，佳莹让我回家，我才走。”
“邵伟每次去别墅，尤佳莹都会让你回家吗？”
“不是，一般家里来了客人，我都要帮着招呼一下。只有那天，佳莹让我准备点水果，就可以回家了。”
“你走的时候，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是啊，我都跟警察说过了。”兰璐隐隐有些不耐。
“兰姐，你知道尤佳莹想和邵伟结婚吗？”
兰璐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佳莹出事前两天。”
“她自己告诉你的？”
“佳莹也没有明说，只是随口问我，觉得邵伟这人怎么样。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上邵伟了，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除了邵伟，尤佳莹还带别的男性回别墅吗？”
“没有了，她带回家的男性只有邵伟一个。”
“尤佳莹每晚都在家里住吗？”
“呃……，差不多吧，有时偶尔也会去老房子睡一晚。”
“两三个月前，尤佳莹是不是有几天没在别墅住？”
“嗯，你怎么知道？”
“警方尸检发现，尤佳莹生前已怀孕两个月。”
兰璐皱眉不语，目光不经意地从可芸身上移开。
“兰姐，你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不知道。本来我以为是邵伟，但警察说不是他。”
“兰姐照顾尤家父女五年之久，对尤佳莹应该很了解，你也不知道她怀了谁的孩子吗？”
“我真不知道，近两个月，我也发现佳莹不太对劲。但我问她，她又不承认。”
“你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嗯，这两个月我倒垃圾，发现到了日子，垃圾桶里却没有姨妈巾。就私下问她是不是有了，她不承认，只说她的那个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