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周青橙上扬的嘴角突然定住,像地心引力牵引般的回归原位。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怪人没有身份证,又不是未成年,难不成是偷渡过来的黑户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是少惹为妙,免得麻烦上身。
周青橙冷着脸,语气少有的坚定,“不好意思,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说着,周青橙就要转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了她。她僵直的身体如一块木板,动弹不得。
玦慢慢朝周青橙走近,黑色的瞳孔里印着千山万水,叫人捉摸不透。他凝神,注视着周青橙的眼睛,嘴角微动,像在念什么。
周青橙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呆呆地盯着玦的眼睛。黑色的双眸如同巨大的漩涡,将她整个人拖了进去,等她反应过来时,周遭已是一片昏暗。
“现在,你可以雇用我了吗”玦语气悠悠地,似穿过千万层云雾而来。
周青橙下意识闭眼,眉心拧紧,垂下的双肩不由得耸了一下。
“不行,我还是不能雇用你。”周青橙眼睛瞪得的,语气十分坚定。
玦脸色有些难看,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又很快地收敛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奇怪,他刚才明明用法术控制了周青橙的大脑,为何她完全没有反应。他记得之前用法术操控她的肢体是管用的,为什么意识就不行
还是说,他沉睡了这么久,法力减退了
玦一时想不明白,却更加坚定了留在周青橙身边的心。
“那个能把你的身份证借我看一眼吗”玦转换策略。
周青橙还未缓过劲来,刚才她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触动了一下,生疼生疼的,连带着身体也觉得不舒服。
她定了定神,抬眸看向玦,“为什么要把我的身份证给你看”
“不看你的也行,随便借我一张身份证看看。”玦主要是不知道身份证长什么样子,也不好用幻术变出来。
周青橙蹙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怪人。刚要开口,张大厨从厨房走了出来,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玦,“看我的,不就是张身份证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张大厨对玦印象还不错,其实是个男人他都觉得不错,谁让周青橙这么大了还没有对象,张大厨替她爸妈着急。好不容易来个俊模样的小伙,怎么也得留下,搞不好从此就解决了周青橙的后半生。
玦接过身份证,正反面瞄了瞄,一只手将它还给张大厨,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变出了一张属于自己的身份证。
“给你。”他虽然没办法控制周青橙的意识,可幻术周青橙是没办法识破的。
“咦”周青橙吸了口气,“你刚才不还说没有身份证么”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计较那么多干啥,身份证不给你了么。”张大厨把玦的身份证一抓,使劲地拍在周青橙手上。
周青橙被打得颤了颤,咽口唾沫不敢再说话,低头查看玦的身份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发誓,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名字只有一个字的人。
身份证名字那一栏里赫然写着一个“玦”字。
姓玦,名玦,这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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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跟我过来一下。”周青橙将张大厨拉到一边,把身份证递给他看。
张大厨扫了一眼,“怎么啦”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名字就一个字。”
“名字是爹妈给的,想叫啥就叫啥,一个字怎么了,还有人叫张abc呢。”张大厨一心只想着把周青橙嫁出去,哪还管得了许多。再说了,这么俊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坏人,长得就不像嘛
张大厨拍了拍周青橙的肩膀,回身将身份证还给玦,笑道:“一会儿下班了你就跟青橙回去,往后好好相处。她这人嘴巴坏,脾气也有点臭,但心眼好得很,不会亏待你的。”
张大厨俨然一副家长的态势,囧得周青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幸亏玦是个古人,没听明白这话中话,否则知道自己跳进了火坑,他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合租契约,哦不是雇用契约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签下了。
周青橙自己坐在柜台yy了很久,越是临近打烊,她越觉得不舒服。说来也奇怪,她一个29岁的高龄女子还怕什么跟男人同处一室,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算了,豁出去了好赖是个超级大帅哥,真发生点啥,她也不吃亏。
周青橙咬咬牙,看时间不早了,收拾好东西走到玦身边,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跟自己回去。
玦依旧满脸冷漠,不说话的时候一丝表情都没有。像一块遗世的寒玉,任这世间喜怒哀乐无常,他自岿然不动。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周青橙时不时回头看两眼,生怕玦走丢了,她还要费心思去找。
她家离面馆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在楼下的小卖铺,周青橙买了两桶跟两根玉米肠,回去将就着吃。
她一个人住惯了,有时候会跟张大厨在店里吃点,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将就着吃,也不在乎许多。
回到屋里,周青橙拿自己的拖鞋给玦换上,径自去厨房。
玦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因而并不觉得陌生。他端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古人的态势。
因为不能让周青橙发现他的身份,所以他尽量不在周青橙面前使用法术,只把自己当普通人看待。
周青橙泡好面后,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她瞟了玦一眼,本打算跟他说说合租注意事项,目光却突然凝固在了玦的下面。
周青橙的脸色刷得一下暗淡下来,看着被玦坐在下面的,她孤零零的胸罩,顿时脸像被火烧了似的。
平时家里就她一个人,她懒散惯了,东西到处乱丢,也没来得及收拾。早知道会带这么个麻烦精回来,她应该注意点的。
周青橙踌躇不安之际,玦估计是意识到了底下有东西硌得难受,头下意识往后转。
“不要。”周青橙一个虎扑,双手抱住玦的脑袋,尴尬道:“就这样,不要动。”
她长舒一口气,正打算腾出一只手去悄悄地拿回胸罩。某人已经先她一步,把胸罩提在手上,举到了半空中。
“这是”玦“什么”两个字还没出口,周青橙赶紧把胸罩夺了回来,藏进自己的衣服里。
“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周青橙看似是在催眠玦,实际上就是自我安慰。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尾巴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