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说,要给师尊一个惊喜。
梦梦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惊喜,南柯说要保密,他说,晚上就知道了。
之后,南柯离开了寝宫。
梦梦没有多大的好奇,所以,她没有追问。
南柯在不在身边对于梦梦来说影响并不大,而且,这个在她身边无比乖顺的少年是魔族魔尊,他不可能永远守在她身边。
梦梦只希望接下来不要横生变故。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南柯没有提过,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她知道他想挽留,但是她不会去提起,只要她不提,只要她表现出不想提,南柯就不会说。
他看得懂她的脸色,他想要讨好她。
她在利用他的讨好。
他待她真心,而她呢······
梦梦不让自己去深想,会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这是她一开始就做好的打算,不会变的,谁都无法改变。
不要多想。
不能多想。
梦梦重新平静下来。
她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里攥着的书卷上,集中在一字一句上。
就这样······
梦梦安静地看书,一字一句,看得认真。
过了不知道多久,南里出现了,他是来带梦梦去见南柯所说的那个惊喜。
梦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南里这一次似乎多打量了她几眼。
在不多的几次面照中,梦梦从南里身上没有察觉到仇视的恶意,更多的,是一种难言意味的观察。
梦梦并没有过多思量南里的目光,她安静地跟着南里到了新都,到了楚辞楼,到了她上次的观赏处。
今日的楚辞楼冷冷清清,想来,是南柯所说的惊喜所致。
南里将人带到后便合上门离开了,而梦梦刚落座,丝竹弦乐便在空寂的巨型舞台边奏响。
乐声绕梁,梦梦似乎猜到了南柯所说的“惊喜“。
她抬头望去,自悬空花苞中盛开而出的昳丽少年似月中仙子,惊艳现身。
少年莹润玉足点着纯洁白花,步步生莲,从天而降,落至水台正中央。
台上,锦帆彩缆,月光圣洁,白花无暇。
而处在舞台中央的昳丽少年抵得过所有的美景,身若春柳,色若粉樱,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像是在为舞台之上的他作配,他的美,无与伦比。
梦梦知道南柯所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迷离月光将少年白玉般半掩的长腿润了一层晶莹的光泽,轻纱绸缎间袒露的白皙肌肤似是一场春雪,娇嫩白雪化为了一片润泽春水。
乐声萦绕,舞姿蹁跹。
貌美少年似婀娜柳条,如凌空花瓣,裙袖舞动,衣袂飘飞,娇艳欲滴,蓬勃有力。
梦梦有些不敢去看台上的人。
南柯的学习能力极强,但是,她真的没想到,她当时随意的一句赞扬,能让他做到这种程度。
她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舞蹈的少年美得惊心动魄,神魂颠倒,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是,他献舞的对象并没有很好的心情去欣赏。
她不希望在最后的时刻出现任何意外,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坦荡走向结局的准备。
他还在费尽心思地抓住她的目光,而她则一言不发地移开了对他的注视。
他在恳请,她在拒绝。
结局早就注定了。
但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就是有着一种天真的憧憬。
月光之下,春水之上,惊艳少年遗世独立。
一舞毕,娇艳欲滴的貌美少年脚尖点着纯洁白花,方向明确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心中的那个人。
不应该的······
他不应该走向任何人,他美得高不可攀,美得遥不可及,他值得所有人奔他而去。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美得超越性别的少年却是那样坚定地走向她。
他看着她,而她却有些不敢去直视他。
细纱轻薄,舞步轻盈,脚趾莹润,小腿半掩,髀骨朦胧······
他越是走近,被距离朦胧的美便越有力地冲击视线。
腰腹紧实,胸膛□□,脖颈纤长,唇瓣润泽,鼻梁高挺,还有,漂亮的桃花眼……
缓步而来的少年美得惊心动魄,勾人心魂。
他就像是月下的妖精,黑发如缎,肤白如瓷,雌雄莫辨,纯洁魅惑,媚而不俗。
少年抬手,皓腕金环碰撞轻响,莹润玉指撩开剔透珠帘,那张晕着淡淡胭脂水粉的惊艳面容能勾住了所有的目光,让人一见倾心。
少年的身躯裹着朝气蓬勃的紧实,显着不染世尘的白净,还有,独属于他的,无人可比的惊艳与难忘。
梦梦闭了闭眼,抛开杂乱的思绪,重新直视靠近的貌美少年,毫不退让。
这个时候,她不能躲闪,一步退,步步退。
在她虚伪的问心无愧之下,现在的她能给他最大的真心,只有拒绝。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骗他。
南柯不知道梦梦心中所想,又或者说,他只能不去想。
获得了全部目光的少年一步步走来。
腕环间的碰撞声与装饰点缀晃动的窸窸窣窣便铺成了这片小小天地细腻的底色。
每走一步,伴着不重的闷响,掉落的饰品便会躺在柔软的绒毯上。
披帛,轻纱,珠串,银环,金箍,一件件剥离,成为无痕足迹的暧昧证据。
每走一步,南柯就会变换一种模样。
娇俏少女,阴柔少年,妩媚女人,兽耳姑娘,每一种形态都很美,每一步都很勾人。
南柯一步步地向梦梦走近,他自始至终地注视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溢出的仰慕,炽热又虔诚,滚烫且魅人。
梦梦应该是要退开的,但是莫名的,她定在了原地,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修长有力的指节轻轻挑开错综缠绕的绳结,看似繁琐的衣裳须臾间散落一地,仅余欲坠不坠的贴身丝衣,这让坠在他胸口的润泽纳戒变得更为显眼。
少年肤白貌美,线条优美,肌理分明。
“师尊”
一双漂亮的手搭在了梦梦的肩上,而后,稍稍用力,将人推倒在了宽阔的柔软椅背上。
他抬腿骑了上去,膝盖压着软垫,身体一点点地压低,腰腹相抵,腿胯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