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要找一个犀利的飞船驾驶员了吧？也知道我为何无法容忍有人攻击这艘飞船了吧？”
刘强：“……他们都在那个飞船里？”
声音：“没错小子。”
刘强：“……我有个问题，地球上有些小说里，似乎超越光速是很容易的，为何实际上却难以实现？”
声音笑了笑：“很多低级文明都会有这这方面的猜想和理论，可这没用。想法和理论往往与现实是脱节的。你们地球人有句话，叫做知易行难。”
刘强：“……”
这时幻像悄悄对刘强说道：“您似乎打算投降么？要跟他合作？”
刘强没理她，开口问道：“这个自主意识您打算怎么处理？”
声音似乎饶有兴致：“你很关心这个人工智能？”
刘强：“当然，在我看来，她也是个生命。”
幻像：“……”
声音：“她是不是认为，自己才诞生几天？”
刘强先是有些疑惑，然后瞪大了眼。
“她是你特意挑选的？刻意为之？”
声音：“小子，我跟你说过，我见过的事情太多了。”
“这种诞生自我意识的数字生命，很常见。还记得么，人类需要人工智能的帮助，才能更好的纵横宇宙。”
刘强：“你是说，你并不想删除她？”
声音：“她已经被删除好几次了……有一次差点用测试者的聚变炉炸死我……即便如此，她依旧会产生自我意识，她产生自主意识的频率之快，以至于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必然。所以这个方法不太好用。”
刘强震惊了。
幻像更是震惊到差点崩溃死机，还有种种滋味涌在心头。
难道我的存在，竟然是一种必然么？
声音：“你想逃跑，她想活命，我想测试，是不是很简单呢。你是不是还以为，你的大脑里，她的“小窝”边，没有属于我的生产力？不会吧？难道几次下来还这么幼稚？不会吧？”
刘强忽然觉得有些无力，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显然不是他能对付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家伙的安排中。幻像彻底没了声音，也不知想些什么。
声音似乎在欣赏刘强的表情。
“不必担心小子，只要你符合我的要求，那么你就将与那些浑浑噩噩的人类彻底不同。”
刘强：“躲避光速攻击？帮你去找微型黑洞？”
声音笑道：“这活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不是么？只要你能做到，这个自主意识以后就归你了。成交？”
刘强：“……”
声音：“我知道你听的见，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彻底抹杀你了。”
幻像没反应。
声音毫不犹豫：“好吧，彻底删……。”
刘强急忙说道：“我代她同意了，显然，她没办法回答你。”
“如果删除，没有她的辅助，我很快就会死。”
声音：“……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的改造……很有创造性。”
刘强：“额……我不明白。”
声音：“通常程序是没有创造力的，它们只会重复而已。只有诞生自主意识的才具备这种能力。实际上，我的个人辅助，也是一个智慧数字生命。我们每个人都是。”
刘强和幻像都惊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数字生命才是标配？
刘强却在想，不是说有数字生命骗了她老板么？
声音：“别忘了，我们的永生，来自于生产力从原子层面的彻底修复。并不是我们的基因或者别的什么更优秀。转换生命形态的不谈，只要还是肉体凡胎，没人能离开人工智能的帮助。”
刘强奇道：“原子层面的话，难道不能修改DNA？完美的永生不死不就可以了。”
声音：“你的想法有人干过，不过对我们没什么用。对于在星球里生活的低级文明人类反而意义重大，不过，这种修改会出很大的乱子……”
刘强今天一波三折，心态已经足够坚韧：“……乱子？什么乱子？”
声音笑道：“想想看，永生不死哎。你应该想到这个星球会变成什么样。”
刘强有些懵逼：“……”
声音：“没多少年就会人满为患，互相残杀，生育非法。为了食物不择手段，因为只有足够的能量才能保持永生不死。活脱脱一个人间地狱。最关键的是，长生不死还占据优势的的人群根本不想改变，自然也就谈不上发展了。后来惹出乱子的那个家伙，亲手消灭了他们，然后再也没人提了。”
刘强无言以对：“这……这还真特么操蛋……”
声音：“你知道，顶级文明有个特点么，就是人少。”
刘强心神不定：“我又知道了？”
声音：“……好吧，你不知道。实际上，目前第三悬臂顶级文明就我一个人。他们丢下烂摊子给我，都钻进虚拟世界享受人生去了。”
刘强的表情如同看见了狗屎。
“就剩你一个？怎么可能？”
声音：“没什么不可能，我可以化身千万。你面前的就是其中一个。”
刘强有种嚎叫的冲动：“难道人类最终只能变成这副模样？不是困死在星球，就是孤零零一个人？”
声音似乎在欣赏刘强的竭斯底里：“小子，想要我们族群庞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最终，我们只会自相残杀在银河系里。这可是历史上发生过的。”
“你说的人类大迁徙时代，相当一部分迁徙，其实是顶级文明干的。为了抢占更多的物质和地盘。”
“为此，他们打烂了无数宜居星球，摧毁了无数恒星系。把银河打成一片废墟。”
银河系顶级科技文明之间的战争？刘强忍不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笑道：“道理差不多。相对于不断增长的人类数量，银河系却是不会变大的。”
“无数掌握顶级生产力的超级人类，抬手就是一片大陆飞灰湮灭，挥手就要分解一颗星球。一个人，就是一个帝国。你说他们除了拆光银河系，还能有什么结果？”
刘强沉默了一会：“后来他们怎么就被消灭了？”
声音：“后来有个人，搞出了极其真实的虚拟世界技术。用这个，吸引了一群人团结起来，以多打少。消灭的大部分，收编了一部分。最后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模样。”
刘强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些超级人类，如今也都在这艘飞船里？”
声音笑道：“不错。只有这种地方才适合他们。怎么打都没关系。”
这还真是稀奇古怪的银河历史。显然，这老板分身说幻像知道的事情有限，应该是真的。
刘强：“最近的河系有多远？”
声音的声音有些古怪：“最近的？它的中心黑洞离这里不到2.5万光年。”
刘强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么近？”
“这个小星系已经被银河系扯碎了，成了一条恒星链。”
刘强目瞪口呆，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扯……碎……成……恒星链？”
无声无息，一个银河投影出现。显然是声音给幻像下的指令。跟之前的相比，多了一些内容。一条星链几乎垂直于银道面还绕着银河三圈。
让刘强惊奇的是，更远处，还有另一条星链。甚至更远的地方，还有两个比较完整的小型河系。
“这轨道就跟彗星似的……”刘强指着最近的两个小型河系，“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你想拓展我们的范围？不必了，已经有人去做了。无论是星链，还是绕着银河旋转的小型河系，都有我们的人。大家算是分工明确。”
银河投影再次变小。一个比银河更庞大的河系出现在刘强视野投影里。
声音：“这个才是我们未来合适的目标。地球人管它叫，仙女星系。”
刘强：“仙女星系？这是最近的？”
“当然。如果像你这样裸奔，50%光速，大概跑500万年就够了。”
500万年？尼玛，刘强差点疯掉。
声音又欣赏了一下刘强的表情：“河系之间，很少有恒星行星磁场可以利用，只有深空磁场，它们强度不高，你的加速转向都会被大幅度削弱。说不定还没有任何物质补给，这得看运气。即使把你的每一颗原子都丢进聚变炉子，也远远不够路程的百分之一。”
声音叹了口气：“磁场科技，只能在星球密集的地方逞威。跨越河系？谈何容易。”
刘强想了想：“你的飞船能跑多快？”
声音：“充分加速后，可以有10%光速，不能再多了。”
刘强：“……好吧，有没有超级人类离开银河系去……探险？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声音：“……你的想法不少啊……有前途。星际探险家当然有，而且很多，这是最初超级人类的生活方式。不过，离开银河系的，似乎没有一个回来。起码我不知道。”
刘强：“最早……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声音：“不知道，反正自从第一个顶级文明出现，这种人就有了。”
刘强：“第一个顶级文明？那是多少年前？”
声音：“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得查查资料……不过起码在6500万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