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殿下!”萧道然和萧素音按照念仪的吩咐来到了凤栖宫。
“尚衣局新做了几件不错的衣裳,锦月,你带萧小姐去挑一挑。”念仪坐在主位翘着腿吩咐。
“谢谢公主殿下!”萧素音偷偷撞了一下萧道然,随后跟着锦月走了一脸笑意。
锦月眼神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不一会儿整个正殿就只剩下念仪和萧道然了。
萧道然有些无所适从只低着头不说话,念仪也收起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咳嗽了两声:“那个,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萧道然闻言抬头,有些错愕的看向念仪,随后他释然的笑了:“得知公主殿下无恙,清明便放心了,并没有什么旁的要问。”
来之前他一直担心公主会不会要杀了他灭口,看来,是他想多了。
“啊?”念仪没反应过来,“你就不好奇吗?”萧道然微微弯腰:“这是公主的私事。”
念仪有些懵,不把那天晚上的事当做把柄?不借此威胁她一番?念仪仔仔细细的打量萧道然,只见他一脸真诚,说出的话一点也不似作假。
“哦,那,那个,那就没什么事了,退下吧。”念仪摆了摆手。萧道然郑重行礼准备离开。
“本宫的生辰宴记得来。”临走时,萧道然冷不丁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他转身看向念仪,素白的锦袍被风吹的鼓起,发丝飘扬尽显俊逸。
念仪微微抿了抿嘴:“记得把你妹妹也带上。”
——
天色渐暗,送走了萧家兄妹念仪便卸下钗环打算随便吃点东西:“锦月,你去齐叔那儿一趟问问他谢怀玉去哪了。”锦月应了,等她离开后念仪压低声音询问桃花:
“清莲呢,还是不肯说话吗?”
桃花:“我好话都说尽了,她就是一个人在那弹琴唱歌的,也不搭理我。”
念仪沉默了半晌:“等忙完这阵,我就去看看她吧。”
“不用,我走的时候清莲说让公主不要挂念她,等到了要见面的时候,她会自己来的。”桃花给念仪端了一碗燕窝。
“奇奇怪怪,算了,随她吧。”念仪喝了一口,“不够甜,给我加点糖。”
烛火摇曳,除了偶尔几声灯芯炸开的“噼啪”声,便是齐韫的毛笔在纸上磨出的“沙沙”声。
锦月站在齐韫的桌前,微微躬身嘴角含笑,任谁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礼仪典范。
“公主殿下只问了谢怀玉?”齐韫头也不抬。
“是。”锦月答道。
齐韫又写了一会儿,守在门外的小宫女忍不住悄悄动了动腿。
“谢怀玉与我的交易已经结束他自然就回谢府了,至于林庆远,我派他去做了他先前的老本行。”齐韫终于再次开口。
锦月行了个礼就离开了,齐韫依旧在忙,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锦月姐姐,齐大人也太过分了,居然把您留到了后半夜!”替锦月提灯的小宫女愤恨道。
“齐大人自有他的道理,以后这些编排齐大人的话可不许再说了,万一让公主听见了,你准没好果子吃!”锦月笑着点了一下小宫女的额头。
小宫女耸了耸肩也不知有没有把锦月的话听进去。
次日一早,念仪打着哈欠任由锦月收拾自己的头发,铜镜内念仪的脸水润光滑,锦月的脸却显得有些憔悴,眼下还带着乌青。
念仪:“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锦月有些汗颜:“昨夜是睡的不大安稳,劳郡主惦记。”
“哪有,明明是齐大人……”“多嘴!”小宫女刚一开口便被锦月呵斥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念仪皱了皱眉转身看向小宫女,小宫女被念仪不善的语气吓了一跳,她连忙跪下:“是奴婢失言,求公主殿下恕罪!”
念仪神色莫名看向锦月:“你说。”
锦月后退一步跟着跪下:“只是昨夜齐大人忙于公务,奴婢便多等了一会儿,不是什么大事,还请公主殿下息怒!”
念仪听完锦月的话,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本宫不喜欢话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喜欢乱看乱听的,你们要是记不住这一点,以后就不用在凤栖宫当差了!”
宫内众人急忙跪下齐声道:“记下了。”
念仪往门外走,锦月起身跟上。
“让人给我备轿,本宫要出宫。”念仪吩咐。“这么早,公主要去哪?”锦月问。
念仪看了一眼桃花的厢房,立马就有人去敲那间厢房的门。“去谢家看看,谢怀玉之前已经把谢家给得罪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回谢家?”
桃花那儿传来一阵嘈杂,没过一会儿桃花便蓬头垢面的跑了出来。
念仪好笑地看着还没睡醒的桃花:“你最近怎么越来越贪睡啊!”
“明明是公主故意不让人叫我起床……”桃花嘟囔。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看你睡的香,想让你多睡会儿嘛!”
——
“昭明公主驾到——”随着太监的唱和,专属于公主的八乘车驾稳稳地停在了谢府门口,随行的除了宫女太监,还有两列禁卫军。
谢家的众人都跪在谢府大门外:“参见公主殿下!”
念仪连马车都没下,她倚着桃花开口:“谢怀玉呢,叫他上前来。”
谢家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谢家家主回话:“小儿身体不适,恐怕不能见驾。”
“身体不适?”念仪坐直了身子,脸色有些不悦,“来人,去把谢公子给我抬出来。”
禁卫军们得了令就要进门,谁知那谢家主急忙上前拦住:“小儿身染重疾,不适宜见驾啊!”
禁卫军直接把谢家主甩到一边,谢家的几个人都扑了上来拦住了禁卫军。
谢家主趁机嚎哭:“我儿身染重疾,你用权势逼人!当朝公主竟如此跋扈……”
“放肆!”车帘被一阵大力掀开,随着念仪的呵斥,汹涌的内力破体而出狠狠的撞上了谢家主,谢家主顿时被击飞跌落在了墙根。
念仪神色冷凝俯视着众人,她看都没看谢家主一眼一步一步走下了马车:“今天就算把这谢府给拆了,本宫也要见到谢怀玉,谁敢拦本宫下场就和谢家主一样!”
此话一出,谢家人果然有些退缩。
“本宫看你们谁敢!”谢家嫡女,也就是明王妃穿着一身宫装从府内缓步走出。禁卫军是认得这位明王妃的,一时之间都不敢有所动作。
“公主,这是明王妃,明王死后先帝下旨明王妃一切尊荣照旧。”锦月声音不小,似乎不是在提醒念仪而是在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