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姐有远见，春华都没想到那么多。”
“你一个小丫鬟，懂什么？”
“是春华愚钝。”
——
书肆内。
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墨香，不大不小的书肆，一半是书架，一半是摆的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
书架上，从新到旧，摆了满满的书，黄色的书皮上写着书名。
从《论语》到《大学》，应有尽有。
姜唐随手翻开一本《论语》，扉页上，一行小字。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与君共勉——闻字君。
姜唐又看了看其他书，发现这些书的扉页上都有一排小字，落笔也大多都是闻字君。
“这位大姑娘，可有什么我能帮您的？想买书还是买文房四宝？”
一名青衫小厮走过来，见姜唐一直在书架这边徘徊，便过来介绍。
姜唐指着对面的笔墨纸砚，道。
“笔墨纸砚价钱怎么算？”
“这位大姑娘，这要是介绍来就多了去了，笔墨纸砚四样，每样分十多类，没类分几十种，不知您能给出的价位如何，我这才方便给您介绍。”
姜唐摸了摸荷包。
“笔墨纸砚，五两之内，拿最好的来。”
小厮一听，是笔大生意，忙引着姜唐走到柜台前，从架子上取出一套纸笔，砚台来。
“其实来我们书肆的，一般人家都会选择这种官造白纸，价格适中而且耐写耐用，而砚台和毛笔呢，我给您推荐这款兔毫毛笔，柔软易清洗，蘸墨少书写流畅，很多大公子都选择这款，还有这个砚台，产自詹台……”
“行了行了，我也听不懂，直接帮我包起来就行了。”
“好嘞！您还要看看书么？”
姜唐看了看身后的书架，问道。
“那个闻字君是何方人士，我看书架上的书怎么都落名闻字君？”
“那位啊，书架上的那些书大多都是那位先生抄写的，因为字体飘逸自成一家，风格独特，而且笔墨清晰错误少，一直都是我们书肆的抄书先生。”
姜唐点点头。
“那把那本《论语》也给我算进去，一起算钱。”
小厮笑得愈发殷勤，将书给拿下来。
“大姑娘这次买了我们家这么多东西，这本书我就自作主张送给您了，一共四两七十五文，给您抹掉零头，四两七十文。”
姜唐付了钱，拎着一袋巨大的纸包，刚走到街上，就和林朝暮和林母打了个碰面。
“小姜，买了什么，这么大一包？”
林母心疼，想去帮姜唐抱着，林朝暮先一步接过来。
怀里的重量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姜唐抱胸挑眉。
“你打开看看咯。”
林朝暮拧眉，腾出一只手打开纸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少年缓缓抬眸，看向姜唐。
“给我买的？”
“不然呢？我杀猪需要用这些？”
林朝暮眸底划过一抹暗色，看着姜唐那双璀璨发光的眼睛。
里面写满了傲娇和欢乐。
他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但不等那感情冒头，就被他给按了下去。
“这砚台很贵，磨出来的墨没那么细腻浓稠，价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