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换地方？”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烧烤摊说。
“烧烤不卫生啊。”她说。
“我吃，你别吃。”我说。
如果我还是曾经的韩飞，我肯定会顺从她的意思，但是，唐家宁有唐家宁的固执。
费晓颇感无奈，右打方向，将车停到了路边。
下车后，烤串的依旧是那个老大爷，只是比往年更显苍老了一些。
要了烤串，又点了两瓶啤酒。
我伸手递给费晓两串，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
南城初夏的夜风，有些凉，轻轻吹着我们两人的思绪，沉默着彼此的言语。
天气没有那么热，所以夜摊上只有寥寥数人。
心便也跟着微凉的风，渐渐清冷起来。
在那种清冷里，费晓愈发显得清纯起来。坐在马扎上，手握烤串，转头看向街边时，那精致的侧颜，能将南城的夜都点亮。
如此一个女人，当初若不是因为遇到我，现在或许会过得很幸福吧？
想到费凡，想到她这些年遭受到的打击，便觉得一定要补偿，也必须要补偿。
“叮”的一声，忽然来了条微信。
打开一看，是司庭花的微信。
“你以爸爸的口吻哄着他俩睡觉吧……他俩吵着要给你打电话，我给拦住了。你发个语音，哄哄他们吧？”
看到信息，我便直接按着语音说：“喂，我是爸爸……赶紧睡觉。晚安。”
话毕，直接放下了手机。
“你女儿吗？”费晓问。
“嗯……”我轻轻应声。
内心是不想要撒谎的，可是，想到司庭花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我不能不配合。
配合她，便是为了更好地报复她……
她现在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我唐家宁身上，而且是毫无保留地投注。
我也曾怀疑过她，但是，仔细思索之后，她根本不可能再反转过去帮助徐年盛。
所以，我会在将她利用完之后，完成最后的报复。
而在此之前，我会尽量保持住唐家宁的风格，让她配合着我打赢这场商战。
“这烧烤挺好吃的。”我说。
“嗯，还行。”
“以前都不吃烧烤吗？”我问。
“不吃。”她撒谎说。
听到她撒谎的时候，我忽然就疑惑了。
她到底是对曾经的日子感到厌恶，还是说，她想在内心里保留住那些情爱不与人分享？
“其实……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说。
“是吗？还真没看出来。”她笑着说。
“我很敏感的！呵，我查了很多你跟韩飞以前的事情。”我说。
费晓听后，脸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
僵住的那一刻，夜风都跟着冷了几分。
“都过去了……”她说。
“不可能。”我说：“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我看过你跟韩飞以前的那些视频，视频上的你们是很相爱的，那种眼神演不出来。”
“你应该也爱过。”她看着我问。
我迎上那双清冷了很多的眸子，微笑着干了一杯啤酒之后，一边撸串一边笑着说：“对，我曾经也爱过。”
“我没有情感洁癖。如果你有的话，我可以退出。”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我直接问。
她听后，忽然愣住了。
良久，轻声问：“你这是求婚吗？”
“算是。”我说。
“对不起……我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她说着，仿佛觉得有些不妥，“我不是拒绝你，我现在已经将自己放在你女朋友的角色上了。我感谢你对我的付出，也感谢你对费凡的照顾，费凡现在都经问起你。我……按理说我这个身份面对你的求婚，应该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但是我还想再等等。”
“我感觉你像是要等你心里空出位置来吧？”我笑着说：“如果韩飞没有死的话，你会怎样？”
她听后，双眼无神地看着桌上的烤串，说：“我不否认我忘不了韩飞，我也不否认曾经的感情。如果韩飞没有死，我肯定要接受他。”
“接受他？”
“对啊……曾经我对韩飞最介意的一点就是他跟司庭花生下了孩子。但是，后来所有一切都证明，那是他被司庭花利用了。很少有人能顶住司庭花的勾引。所以，如果他没死的话，我还会接受他。我的命是他救的，我欠他的。”
我听后，伸过手去轻轻攥住她的手，说：“我喜欢这样的你……”
“你应该生气才对，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爱人心里藏着别人。”她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爱情的世界里，真实更重要。”
“谢谢你……”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你真的比我想象中温柔太多太多，也优秀太多太多。”
“那你最喜欢我哪点儿？”
“果断吧……也喜欢你今晚的强势。曾经我以为，强势换来的只是对抗和矛盾的加深。现在我才知道，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那刻，我感觉她要去爱一个跟“韩飞”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了。
我感受到了爱情的来临，
却也感受到了爱情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