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遥剜了他一眼。
这丫还知道自己欠揍？
她没有回答。
他再次迫近她的脸，彼此间的距离近得皮肤发麻，故意将声音放缓放慢，撩拨着她的心，低低哑哑地唤她：“遥遥……”
被他的气息包裹，郑之遥脸上酥酥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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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发紧发烫。
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
她很不适应，愠怒喝道：“你放开我！”
好不容易堵到她，苏瑾楠当然不可能听话。
俯低身子。
寻着她的唇压下来。
动作缱绻温柔。
郑之遥偏过头。
躲开他的吻。
换做是谁都会失望的吧。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
苏瑾楠想了许多。
心疼。
无比的心疼。
他最后还是朝她的侧脸压了下去。
在她白皙细腻的侧颜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轻轻的。
安抚的。
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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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吻过的肌肤发热发烫，郑之遥气急败坏，连名带姓地大声喝道：“苏瑾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稍稍退开些许距离。
凝望着她的眸子。
浓密欣长的睫毛。
眼神能拉丝般粘稠。
瞳孔里的深情，似是能将一切融化。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上，怕是世界万物都会不自觉的沦陷其中。
郑之遥双颊不受控制地浮上两抹红晕。
不知是生气。
还是害羞。
“遥遥，我后悔了。”他嗓音暗哑低迷，喉结滚动，说出口每一个字，都带着些许颤音，央求道：“你别不要我，别躲着我。”
郑之遥的心脏，霎时间宛若密集的鼓点。
乱七八糟地跳着。
他惑人的声音在头顶上空盘旋。
沼泽般欲要将她吞噬。
过往种种。
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过。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仅有的亲密，全部都发生在那个混乱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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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才知道，他那晚醉酒是因为去了季念的婚礼。喝了很多酒，情绪沉郁，半醉半醒。上了她的车，主动说要去她家。轻而易举地勾搭她，把她往床上拐。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尽管他那晚毫不温柔，把她弄得好痛好痛。痛得腰都直不起来，她却无怨无悔。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给他做早餐。
满心欢喜的期待。
最后换来他一句对不起，不爱。
那晚，他对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发泄。
他那天睡她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谁？
季念吗？
她只是个替代品。
她怀孕。
他又一次主动，说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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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处处轻视她。
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她不傻。苏家旁系那些亲戚对她的态度，她不是无所感知。因为他的不重视，那些旁系的亲戚看她的眼神都是轻蔑的。而那些委屈，她都受下了，忍着了。只因为喜欢他，试图融化他的心。她无怨无悔，她甘之如饴。而他，一次次伤害她，敷衍她，逃避她。
现在又说后悔了。
凭什么他说后悔她就要回头？
凭什么他轻易就能撩拨她的心？
她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这辈子他是来讨债的吗？
他就这么看不惯她过平淡舒心的日子？
郑之遥心烦意乱。
她承认她被他撩拨到。
她承认她还在意他，放不下他。
但是她真的不敢了。
不敢再爱。
不敢再把自己的真心捧着献给他。
不想重蹈覆辙。
她咬着唇，低着头不看他。
没有半分回应。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面直视她，字句温柔地诱哄：“遥遥，你还在乎我，是不是？我知道我之前做得很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不要离开我，遥遥。”
“我好想你。”
“想得快要发疯。”
“遥遥……”
他低声唤着她的小字，寸寸逼近她的唇，蛊惑地哄着：“遥遥，别躲。”
“你让开！”
郑之遥猛地推开他。
心底烦躁不已。
后背抵在立柱上。
借了力。
她的动作来得太过迅猛。
苏瑾楠腿伤未愈，专注地盯着她的唇，搂在她腰上的力道不自觉得松了些。
猝不及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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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推得往后倒了几步。
“嘭！”
重重地撞在黑色轿车屁股上。
“嗯！”
他口中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显然是撞疼了。
腿上骨裂的旧伤好似又加重了些。
郑之遥瞧着他眉心紧皱，面部表情痛苦隐忍，心尖猛地往下坠落。眼眶泛红，踌躇片刻，到底还是几步走上去，冷冷问道：“你……你没事吧？”
他没有回答。
唇线绷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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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遥开始心慌。
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能走吗？”
他看向她的脸，眉头皱得更深，以退为进：“对不起遥遥，我本来想请你吃饭，你先回去吧，我……我可能需要先去医院。”
这么严重吗？
不就推了一下。
什么时候这么娇弱易推倒了？
那晚折腾她那股子力气哪去了？
郑之遥将信将疑：“你，你自己能动吗？”
“呃……”他似乎尝试着动了动，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跳，瞧着是真心挺严重的，只剩嘴硬：“没，没事，你不用管我。”
郑之遥四下张望。
没看到顾家的车。
问道：“范特助呢？不是他送你来的？”
苏瑾楠惨白着脸，回答道：“他回去了。”
郑之遥犹豫再三。
最后心一横，牙一咬。
上前掰过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将人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他瞬时将脑袋搭在她肩上。
也不说话。
莫名可怜。
她怀着身孕，他不敢太用力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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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脑袋一个劲儿往她脖子里拱。
呼吸顺着她的衣服往里钻。
弄得郑之遥很不自在。
两人艰难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