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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温馨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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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竹屋便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完工后,勐泽放下工具,长舒一口气,对朝暮挑了挑眉,问道:“如何”

    朝暮将折扇一合,抬头细细观之。

    屋檐整齐,一斜而下;屋身直立,碧色欲滴;柴门虚掩,屋内光景隐约可见。推门而入,但见白色玉石平整铺展,其上一桃木圆桌,一双朱色圆凳。左右又各有竹墙一堵,另成两间屋。左侧房中孤零零的放着一张翠绿的床榻,右侧房中竟规规矩矩的添了个灶台。

    她盯着那方灶台愣了半晌,才好笑的回头问勐泽,“你可知我向来是不做饭的”

    勐泽背着一只手,侧过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未曾过。”

    “是么”她摸了摸下巴,动了心思,“许久不曾吃那些俗物了,如今想来,倒有些怀念。仙君不如麻烦一回”

    “可以。”勐泽竟是格外爽快,“我见这碧柯湖里有不少野物,仙子便去捉些来,我到宫寻些其他吃食。”

    如此便是定下了,勐泽踩了祥云,离了扶柳岛,朝暮也砍了根竹竿老老实实钓起鱼来。

    从前曾听人垂钓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活动,她在一旁连连称是。广阔江面,孤舟一叶,闲人一枚,钓竿一垂,斜风暖阳,这是她脑中的情景,到了实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了。骄阳无风倒也罢了,关键是苦守了几个时辰,一条鱼苗都未捞到。

    最后,一条不大不的鲫鱼慢慢悠悠的浮出水面,又慢慢悠悠的吐了一串泡泡。那姿态,那速度,怎么看怎么像挑衅。气急的朝暮利落地扔了钓竿,抬手取下腰间香囊,将柯醉赠予避水珠含在嘴里,而后一头扎进碧柯湖。那鲫鱼看见了她连连摆了几回尾巴,脑袋一转便要开溜,亏得她眼疾手快,将它抓个正着。

    东西在梓辛手里挣扎了两下,便蔫巴巴的耷拉下尾巴,不动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朝暮满意地弹了弹它的脑袋,拨开水面,打道回府。

    勐泽那厮提着两个褐色大瓦罐,对着突然冒出水面的仙人,愣了。

    待水中的人吐出避水珠爬上岸后,勐泽才道:“你这捉鱼方式挺特别的。”

    朝暮剜了他一眼,将手里鲫鱼扔了过去,“给你,快去做吧。”

    勐泽接了鱼,默了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必想他在宫自是养尊处优惯了,怎会通料理,可眼前人显然没这种认知一副坦然地就着湖水洗了洗水,问道:“怎么”那神情颇为无辜。

    “没事。”勐泽忍住到嘴边的话,提着鱼进了厨房。

    他既了没事,朝暮就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那句没事,于是,当竹屋里冒起浓浓黑烟时,她就后悔了。

    勐泽,我的新房

    朝暮两眼含泪的跳下柳树,又哆哆嗦嗦的掏出折扇。扇子一抬,碧柯水起,巨大的水珠“呼啦”一声浇到厨房。见浓烟顿时少了许多,才暗暗松了口气,再定睛一看,勐泽一手抹着脸上水渍,一手操着锅铲,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仙君好打扮啊”朝暮晃了晃折扇,笑得咬牙切齿。

    勐泽睨了她一眼,丢下手中锅铲,不动声色的凝结仙力,片刻,湿漉漉的白袍子便干了大半,只是那几大块灰渍仍是扎眼的很。

    “我见仙君答应的挺利落,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朝暮抬步绕了一圈,见绿油油的墙壁已经有大半被熏黑,恼意顿起,便揶揄道:“这几日的功夫也是算打了水漂,你我都没落下什么好处。仙君不如就此回了宫享福,仙也落得自在。”

    阴谋得逞的女子面带喜色摇着扇子,走到他跟前,两眼放光地问道:“如何”

    勐泽扫了眼被熏得面目全非的房子,负手淡然道:“不妨事,回头再修好就成了。”

    闻言,朝暮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仙君好心态。”

    “嗯”,勐泽居然又点头应了,“方才我从宫带来一坛酒,王母的私藏酒,要不要”勐泽不知从哪捞出先前的瓦坛,晃了几晃。

    于是,夕阳中,柳树下,微风一吹,美酒一品,万事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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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酒一喝完,朝暮便晕晕乎乎的趴在柳树下的石桌上睡了。毫无醉意的勐泽端着剩下的半坛酒愣了很久。这几日他将扶柳岛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探了一遍,并未发现与绛灵有关的讯息,而守护绛灵的人也是毫不设防,对于他这个不速之客除了明里暗里的提醒倒也没其他举动。他有些迷茫了,心里的执念又让他好不容易动摇的心坚定下来。

    我已走到今日,注定不能回头了。

    拂晓时朝暮才从石桌上抬起头,磨磨叽叽地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但见日光熹微,祥云飘飘,风轻草盛,好一番清丽之景。

    “醒了”勐泽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朝暮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抬头便看见勐泽枕着手臂半躺在平日里自己睡的那根柳枝上,神情颇为悠闲。

    “嗯。”抓起桌上的折扇,摇了一摇,朝暮吸了口气道:“这几日待在扶柳岛闷得很,我今日想到凡间走一圈,至于仙君,要走要留随意。”

    勐泽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身形一闪便跳下树来,慢条斯理地理了两下衣摆,才悠悠道:“我随你一起去。”

    世间竟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朝暮只觉得心火极盛,狠狠扇了几下扇子,瞪着他道:“你倒挺有自觉。”

    他唇边浮起笑意,完全忽略掉某人咬牙切齿的表情,轻飘飘地回道:“仙子谬赞了。”

    “呵~”朝暮冷哼了一声转身扯了朵祥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记得你到凡间用的是男儿身。”勐泽似乎也跟了上来,在背后提醒道。

    这么一朝暮才想起自己现今正是女儿装扮。

    其实起初到凡间游玩时朝暮也是正经的女子模样,虽这个样子会平白无故的遭些关注,但并不算多惹人注意,可是后来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女儿身的种种不利。

    某回她心血来潮跑到一家花楼喝酒,可脚还没迈进店门,就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拦住了。老鸨拿着个桃色团扇,笑得一脸褶子,“我姑娘啊,这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

    她拨了拨老鸨的扇子,很单纯无害地问道:“我为何就不能来了”

    一听这话,老鸨竟呵呵笑出了声,一双丹凤眼来来回回打量了许久,继而又笑了起来,“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别进这种地方,老娘我也是为你好,你这坏名声传了出去可怎么好”

    她干笑两声,暗自念道,莫与一个凡人一般见识,念完,便摆了个通情达理的笑,客气道:“我没想进,只是走错门了,走错门了”

    老鸨扇子往她脸上一扇,媚笑一声,“走错了就快些离开。”

    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子正要离开之时,一黑衣男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了她的手,情真意切道:“美人儿,我今晌午就看见你了,正想念的紧呢想不到晚上竟然又见到了,真是有缘啊”

    她抽了抽嘴角,另一只手一抬,折扇“啪”一声落在黑衣男肥肥的手上。

    怪只怪男人运气不爽,赶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上来调戏 。这一下,她下了十分的力道外加些许仙力,果然,黑衣男连一白,呲牙咧嘴的松了手,连连叫了多声亲娘。

    她将扇子往手上一搭,笑得更加纯良,“这位公子不好好喝花酒,跑出来做甚心遇到了歹人,将你揍你连亲娘都认不出。”言罢才揉了下手,笑意盈盈地走了。

    后来她将这番遭遇同柯醉讲了,柯醉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末了,才结结巴巴道:“你下回换个男装不就行了么”

    此法一试果然极为有效,于是她就顶着个男皮在凡间痛快的喝起花酒来。

    当下想了一想,朝暮还是觉得男身比较保险,于是将折扇一扬,披散的发丝便被束的整齐,再一扇,浅紫罗裙化作绛紫的宽松长袍,纹锦勾履化作墨色长靴。

    勐泽望着身前人从善如流的动作,神色竟有些呆滞,一双眸子更是空洞许多。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像是熟悉更像是苦涩。他站在原地呆了很久才回过神去追早已走远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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