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浑浑噩噩的,被人从朝堂拖了下去。
日近正午的时候,苏珏陪着柳芯纯用了午饭,一直陪着她,怕她胡思乱想。
柳芯纯紧紧抓着苏珏的手,“弟妹,王爷他真能平安回来吗?”
苏珏安抚柳芯纯,“会得,皇帝还是要脸面的,他不会轻易的答应王爷辞官,现在,也不敢要王爷的命。”
“弟妹啊,我这一生,就像是做梦,我母亲虽然是公主,可却并不受宠,母亲她活的并不快活,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跟母亲一样,所幸我遇见了王爷。”
柳芯纯用手帕擦去泪光,“我真的怕,怕我连累了王爷。”
苏珏听说过柳芯纯以前的事,也知道她曾经也是年少张扬,风华绝代。
像是烈火一般的女子,终究是被岁月和纷争,折磨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苏珏细心的替柳芯纯擦去眼泪,“王妃殿下,人活着,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活着吗?”苏珏看着柳芯纯,“人生在世有很多东西,幸福的,快乐的,难过的,悲伤的,什么都有,才是人生。”
柳芯纯止住了眼泪,呆呆的望着苏珏,无可奈何的嗔笑着,“古灵精怪,你的年纪看起来还没我大,说的话比我还要老气,你这么一说,我都没脸继续哭下去了。”
柳芯纯自己明白,苏珏说的对,这世上,感情与人心都是相互的。
而那些坎坷不平,也是磨炼。
想到这里,柳芯纯不再难过了,打起精神来去找人收拾屋子,烧热水,煮饭,备足了所有等陈瀛回来。
苏珏叫走楚离,“咱们再去一趟后山,有些草药还需要再准备,裴瑶醒了,现在是时候给王妃调理身体了。”
从后山回来,还要去京城里查看铺子,总之一日都不得闲。
钱这种东西,还是越多越好。
苏珏却没有想到,她要去后山的时候,听人说陈瀛拉着楚离喝酒去了。
苏珏哭笑不得,不过没有打算去打扰楚离。
她自小路绕去后山,在路便茶摊上遇见一队官兵坐着喝茶,旁边押了五六个青年男子,她觉得不对劲,因为那几个青年男子身上穿着的,像是楚国的衣服。
但她也不想往前询问去惹人眼,索性也过去坐着叫了两个菜一碗茶,边喝边听。
“娘的,大皇子这是又疯了啊,被陛下下令禁足三个月,要死多少人?”
“嘘,你可小点声吧,让人听见了,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唉你说这三皇子是什么意思,把这楚国老兵大老远的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大皇子玩着解闷,不是三皇子现在已经是皇后膝下的养子了么,怎么还去讨好大皇子?”
“闭嘴吧都,我可不想跟着你们丢命。”
楚国,楚兵?
苏珏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也是这时候,被捆起来的青年中有一个,忽然发狠朝押送官兵撞了过去,直接把桌子给撞翻了。
他们动作很快,待几个陈国官兵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已经解开了绳索,朝林子里跑了过去。
“你们坐着,我去追,娘的真是硬骨头,这一路几千里,还没把你给耗死。”
“你可仔细些点,别被这硬骨头给弄死了。”坐着的人起哄笑着,也没打算过去帮忙,站起来的那个骑上马追了过去,啐了一口唾沫,搭起了弓箭。
苏珏强压下心头那一点不舒服,给小二结了账,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茶摊附近看不见她了,她转身往林子里飞奔去。
从上次跌进山谷里开始,她就觉得不会轻功不行,于是跟着孩子们一起练功,这将近十天,她也算小有所成,步子明显比之前快的多,也轻的多。
她很快就看见了逃走的那个青年人,他绝望的站在一处河流前,而追他的那个人,骑在马上,拉紧了弩箭。
“你倒是硬骨头,这走了几千里地,还没放弃呢?”
“我是楚国的兵,死也不会跟你们求情,我们将军会回来的,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被阴险毒辣的小人害死。”
坐在马上的人像是听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你看你们这是还不信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恶劣的看着青年,“你看清楚了吗,这可是陈国的国都,你能逃到哪里去?至于你们那短命的将军,早就死在了他从楚国返京的路上。”
听到现在,苏珏已经基本百分百的确认,这个青年,就是曾经楚离的手下。
青年听着,竟慢慢红了眼,昂头挺胸准备迎接死亡。
下一年,忽然的,他就看到骑在马上的人一瞬间就没了声音,直直的,从马上跌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青年后退一步,长期养起来的警觉性让他在一瞬间辨别出来这附近绝对有人,而且他绝对不是对手。
也是这时候,从面前林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面色清冷,双眸如瞳瞳日光,静静地朝他走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救我?”
苏珏冷眼看着青年,“你的西北军编属是什么?”.七
青年吃了一惊,心里狐疑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一边又思忖着这个女人到底可不可信。
“不说的话,我就走了。”苏珏作势要走,青年咬牙,“左前锋虎属编队六十七,署名,赵纪。”
楚离曾经告诉过她西北军的编属,通过编属就能确认属于西北军的每个人的身份。
现在看来,这几个人,还真是楚离的手下。
苏珏将青年带回了镇上,安置在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