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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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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凪的再相遇对于玲也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她看了眼手表,发现马上就要到看烟火的时间了,急匆匆地和凪道了别,站在约定好的地方,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天色慢慢变得昏暗,甚至能看到几颗极亮的星星。玲也忐忑地看着路边的行人,直到四周亮了一下才抬头看向天空。

    烟火已经开始了,期待的人却没有来。

    玲也抬起头看向绽放的花火,虽然漂亮,但和以往几年看过的并没什么不同。听到四周传来的赞叹,她完全不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吸引人的。

    她失望地低下头摸出手机,看着twitter上的各种资讯,觉得屏幕的光亮得刺眼,上面的文字像针一样要扎到她眼睛里了,感觉泪水要流出来了。

    玲也用力眨了眨眼,抬头目视前方。视野突然的由亮转暗使眼前出现了奇妙的光晕和色彩,就像图片处理软件中的蒙版效果。

    就在这片并不美妙反而有些乱七八糟的视野中,玲也恍惚间看到了云雀。是错觉吧,她想,随即又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你把我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自己玩手机吗?”

    云雀的声音吓了玲也一跳,原来刚刚并不是她的幻觉,赶忙收起了手机。

    “我还以为学长你不会来了。”因为烟花的声音有些大,玲也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云雀扫了眼周围的人群:“我确实讨厌这种群聚的场合。”他双手插在兜里,仰头看了看天上噼里啪啦的烟花:“不过这里视野还不错。”

    “如果再远就没办法欣赏烟火了,前面的人又太多,这里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云雀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玲也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着笑,和云雀看向同一个方向。

    “学长你看!”玲也指着天上的兔子烟花:“这是以往没有的款式!”

    云雀鲜少看到这样雀跃又激动的玲也,像个小孩子一样,也就顺着她的话问道:“你以前经常来这里看烟花吗?”

    “小学的时候妈妈经常带着我和阿纲在庙会上看烟花,所以这些年经常放的款式我都知道。”

    “是么。”云雀应了一句。

    并盛町不大,也没有多时髦,说实话云雀并不觉得这些烟花好看到非要抽时间出来欣赏不可。

    玲也的信他早就看到了,原本已经被他忘在了脑后,在从抢劫犯手里拿回商户的钱后,云雀就听到沢田纲吉这只食草动物嘟囔着烟花什么的。料想庙会一定会有很多食草动物群聚,云雀也就逆着庙会人群的方向离开了。

    本来是想直接回学校的,但今天换一条路走也不错。走到河堤上,在仰望天空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低头刷手机的玲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开口叫住了她。

    随着天上的烟花越放越久,河堤上看烟花的人也越来越多,但玲也却完全没注意到。今天的烟花确实是她近几年来看过的最棒的一次。这样的惊喜甚至让她有种微醺的飘然。

    “沢田,走了。”

    云雀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兴奋之中的玲也,以至于她先懵懵懂懂地应了,又重复了一遍云雀的问题:“是要离开了吗?”

    云雀挑着眉毛看着她:“不然呢?”

    这时玲也也注意到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她意识到云雀的离开应该是因为这个。虽然有些失望,但今天云雀能来赴约就足让她开心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玲也穿着木屐有些跟不上云雀的脚步,走得急了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穿着和服难看地摔在地上,关键时候云雀扶住了她的胳膊。

    “下次别穿这种鞋了。”

    “哦。”玲也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却发现这次自己可以轻松跟上云雀。她默默地笑了,勇气在暧昧中默默滋生。

    虽然两个人越走越远,但烟花的声音不仅不停息,反而越来越大。他们走进了一片住宅区,这时背后传来很大的声响。玲也好奇地回头,却发现房子遮住了所有的风景。但后方烟花的砰响完全不停,跟最开始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她一边走一边透过房屋的缝隙找到能看到烟花的角度,终于在两三分钟后她看到了烟花——正好燃放到最高潮的烟花。

    “那个,云雀学长”玲也鲜少如此踌躇,云雀也如她所愿般停住了脚。

    身后烟花一朵又一朵地绽放,掉落的火光形成了花火的瀑布,甚至照亮了一方的天空,也照亮了天空下的两人。

    玲也的脸在许多短暂的光中不停地明明灭灭,但发出的声音却清楚的好像于夜晚永明的月光,哪怕身后依然传来烟花的声音,云雀还是能清晰地听到玲也的声音:

    “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说完玲也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云雀的脸,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出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身后的烟花声渐渐地小了,玲也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就在她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云雀说道: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什么变化。不要再提这些无聊的事了,沢田。”

    预料之外的答案,却在情理之中。

    玲也长长地、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把心中更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吐了出来。从她将邀请信放在云雀办公桌上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从未如此轻盈,这点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天晚上玲也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家。在说完那句话后,云雀就独自离开了,这次云雀走得比之前还要快,玲也没能跟上他。

    到家的时候,纲吉已经先到了,坐在餐厅一直不安地望向玄关。见玲也进来才松了口气。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

    纲吉一边抱怨着一边接过玲也的手提袋,才发现她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见到弟弟焦急的脸,玲也才有知觉去调整脸上的表情,并安抚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纲吉还想问些什么,reborn拿出列恩变的胶布向他脸上扔去,对玲也说道:“既然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再继续意大利语课程。”

    等玲也上楼后,纲吉才撕开脸上的胶布,冲reborn叫道:“reborn你干什么啊!”

    “蠢纲,你没发现玲也换上了新的和服吗?”

    纲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几乎从不打扮的姐姐今天格外漂亮:“确实。可是为什么啊?姐姐说她今天有事所以没有和我们看烟花,怎么又会穿成这样外出呢?”

    reborn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纲吉:“太逊了,蠢纲。看来以后感情相关的课程也要加入你的课程表里。”

    听到reborn的提示,纲吉这才有了思路:“难道姐姐今天是去约会了吗?可她是跟谁一起出去的啊,除了山本似乎就没有”

    除了和他们一起看烟花的山本以外,纲吉想起一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睁大眼睛,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难道是云雀学长?不可能吧”

    纲吉的大脑宛如一盏走马灯,他想到了玲也多次出现在别人都不敢接近的风纪委接待室,学园祭里云雀抱着受伤的玲也跑向医务室,玲也为了云雀独自一人去了黑曜中学。似乎玲也和云雀一起去看今晚的烟花并不特别。

    “那姐姐怎么还会是那样的表情?云雀学长没有赴约吗?”纲吉问道。

    “大概是告白被拒吧。”reborn看向楼上。

    “诶?!!!”纲吉无法自控地大声叫了出来,又换来reborn朝他扔去的一块胶布。

    “我劝你还是别想着去安慰她。”看到纲吉一脸被说中了的表情,reborn翻了个白眼,用孩童的声音说出阅人无数的成年男子才会提出的建议:“恼羞成怒的女人惹不起,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出于对reborn的信任,纲吉直到第二天都一直憋着自己的话。他以为自己会是这个秘密除当事人以外的唯一知情人,但课间的时候黑川悄咪咪地把他拉过来问道:

    “沢田,玲也失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纲吉虽然惊讶,但觉得女性之间讨论这些情感话题也很正常。

    “虽然玲也没说,但今天我们碰到云雀学长了。”说到这黑川刻意压低了声音:

    “以前玲也一定会向云雀学长问好;云雀学长会看她一眼,有时还会点个头。但今天玲也什么都没说,直接背过身去了;云雀学长甚至点了站在她旁边的男生的名字,就是不看她。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一手的八卦让纲吉吃的津津有味,只是还没吃够就听黑川说道:“这周末我们打算和玲也一起去逛街,沢田你也去吧。”

    纲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因为这种情况京子一定会去,只是黑川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戳破了所有的粉红泡泡:“把你家的几个小鬼也带着,希望玲也能分分心。”

    可是真正照顾孩子的人是他啊。纲吉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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