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挺夸张的，只有我明白，这话一点也不假。
如果他们再晚些，我恐怕不死也要变成傻子了。
靳陌的太阳穴突然间鼓胀起来，神色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随时都能爆裂。
“我看看……”他走绕到我的身后，焦急却小心翼翼地拨开我的长发。
我看不见自己的脑后，但也能感觉到，那伤口面积应该不小。
云泽给我上了药，伤口不能沾水，我顶着一头的土灰，混合着血腥和中药味，别提多难闻了。
感觉到靳陌在靠近，我本能地往前躬了躬身子：“没事……”
他按住我的双肩：“别动，我好好看看……”
阵阵清凉的气息，羽毛般拂过我的伤口，似掺了冰的薄荷，我感觉没有刚才这么疼了。
回想刚才的一幕，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慌乱的，那濒死的恐惧，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之所以没有表露，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可是面对靳陌，感受到他握着我的双手隐隐在发抖，我的心理一下子就破防了，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靳陌嗓音沙哑，我看不见他，却能感觉到他戾气横生的模样。
我也不再隐瞒，先说了我的部分，云泽又补充了他和敖天佑的经历。
“我和敖天佑听到呼唤，赶过来时被一个阵法拦住，只听到白玲在里面哭喊，我们都快急死了。”
“奇了怪了，我不止叫了你们，还叫了兵马，为什么兵马没来？”我看向云泽，云泽也挠了挠脑袋：“我们没听见啊！”
这事有些蹊跷，我让敖天佑把江灵带出来。
江灵披头散发，身上的裙子也皱巴巴的，落魄得像只拔了毛的鸡。
见到我们，她倔强地抬起下巴：“怎么，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审问了？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绕过我向前走去。
犀利的目光，比地狱还要阴冷，盛满星辉的眼仁，像是滴入了一滴浓墨。
江灵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她脸色藕青，惊恐得嘴角都在抽动，一只手紧捂着心口，仿佛在死命地按着一个喷血的窟窿。
下一秒，她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蜷缩在地，满地打滚。
靳陌又一次使用了他的‘超能力’。
仅仅只看了江灵一眼，就把这女人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了我吧……”江灵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人形，几乎是半人半妖的形态。
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只黄皮子，看得我眼前都重影了。
直到最后，江灵彻底缩水，褪成一只毛发蓬松，四肢短粗的黄鼠狼。
她张着尖尖的小嘴，像条搁浅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努力呼吸着，虚弱得随时都能一命呜呼。
我拉了拉靳陌的衣袖：“住手吧，她还不能死。”
靳陌不甘地憋着一口气，朝旁边移开了双目。
江灵肚皮一翻，忙不迭地闭上眼睛。
毛茸茸的身体，触电般一抽一缩，纵使之前还有几根傲骨，也已经在这道目光中被生生磨平。
“靳先生的瞳术，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