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来真的是病得极重，眼窝深陷，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和娘亲明明一点都不像嘛。
娘亲有多美，这女人就有多丑。
楚灵婉也知道，这苏芸烟是生病了的缘故。她要是一点姿色都没有怎么能进丞相府，能让丞相府宠爱她二十年。
她坐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这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苏姨娘这病，是她楚灵婉的杰作。
自从两年前她把家里的亲人都找回来后，她就让战魂殿开始着手查苏芸烟的下落，害娘成那个样子的人，她不想放过。
后来才查到，苏芸烟被赶出苏府后，就想办法找到出主意害娘亲的赵姝。可此时的赵姝过河拆桥，自然不想留苏芸烟。
失去家人依靠的苏芸烟连生存都成了问题。她哭着跑出了赵姝的房门，也是凑巧她就迎面撞上了前来训他那个退亲女儿的赵丞相。
这样的机会，苏芸烟绝不能放过，立刻瘫软在赵丞相的怀里，哭得那个梨花带雨，真让人心生怜惜。
那个时候的赵丞相已经四十多岁了，见一个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在他怀里。哪里能忍受得住，当日算是没有训斥成他的女儿，而是把苏芸烟带了回去。
这一带走，苏云烟自然就有了依靠。
苏家流放的时候，她的日子可过得有滋有味。
苏家挨饿的时候，她可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得吃。
她估计也庆幸脱离了苏家吧！
楚灵婉心里想着，嘴角一抹邪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神医……”丫鬟看楚灵婉迟迟不诊脉，小声地提醒道。
“望闻问切，我得先看观病人之气色。”楚灵婉回答得滴水不漏，但她还是拿出了苏芸烟的手腕把起脉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想确认这苏芸烟什么时候死。
一阵过后，她朝孙并吩咐道，“药箱留下，你出去等候吧！”
又朝丫鬟道，“你也出去，这位病患已病入膏肓，我本不想医治，怎奈丞相大人苦苦相请，我才将我鬼医门的这套独创针法试一试，她能不能活就看此针法。我施针时，不得有人再旁打扰。”
丫鬟犹豫了一下应是，与孙并一同退了出去。
楚灵婉是从里面把门栓好的。她来到床榻边，在苏芸烟身上扎了一针。
然后慢慢坐在旁边看着她。
苏芸烟这几日大都在昏睡状态，被这一扎，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小菊，水……”
“水嘛，苏姨娘还是不要喝了。”
这个声音让苏芸烟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了过来，屋里光线很好，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盯着她看的楚灵婉，“你……你是谁？”
“苏姨娘，我是丞相大人请来的大夫。”楚灵婉说话间，已经取了头上戴着的面纱。
“大夫……”苏芸烟半信半疑，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小菊呢，为什么不在一旁伺候。”
楚灵婉恶作剧地突然将身体靠近，嘴角一勾，低声道，“被我支开了。”
“啊！”苏芸烟被她这一说，真的吓得一个哆嗦，“你……不是大夫……”
“我当然是大夫，我刚刚还治好了丞相大人。”楚灵婉邪魅一笑，确保自己的音量不会让外面的人听见，“不过进丞相府来，我是来专门看看苏姨娘的。”
楚灵婉小手一翻，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一根银针，她想都没想就朝苏芸烟扎了几针。
这针是封住了她的哑穴，从此以后苏姨娘就不能说话了。
当然，这个时候她更不希望苏芸烟的叫声把外面的人引来。
苏芸烟害怕得全身发抖，张大嘴巴准备呼救，可惜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灵婉将凳子拉近了些，身子离苏芸烟极近，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个情形还以为她们俩多亲近一般。
她将银针拿着在苏芸烟的脸上轻轻滑过，不是用尖的那一头，而是将银针平着。她没这么傻，毁苏芸烟的容会让丞相起疑，也会给景烨的安排带来麻烦的。
尽管这样，苏芸烟也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楚灵婉轻轻音，“苏姨娘一定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对你这样？”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但她从苏芸烟睁大的瞳孔中看到了答案。
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想告诉苏姨娘的是，你这是回光返照，你马上就死了。”
“我为什么要来看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呢？”她似是自问自答，“可能就是想看一眼你的结局吧，没有看见你死，我总觉得会是遗憾。”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起来我们还是亲人呢？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像是小姨。”
楚灵婉笑得一脸无邪，可这样的笑容在苏芸烟的眼里恐怖至极。能叫她小姨的，只能是她姐姐苏芸萝的孩子。
“想起你还有一个姐姐是吧？你想不想得起已经不重要了，苏芸烟，你当初给我娘亲下毒的那一刻应该就想到会有这一刻。不妨告诉你，你不是生病，你是中毒。”
楚灵婉看着苏芸烟愤怒的眼神，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这就是因果报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解决了你，接下来就是宫中的那位尊贵的娘娘了。害娘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了，我娘亲的被你投的毒已解，她现在美貌依旧，生活幸福。接来下说点你嫉妒的吧。”
“我娘亲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当然我就是那个女儿。苏芸烟你却没有孩子，这就是你的报应，一个毒害自己亲姐姐人的报应。”
“你或许会觉得你在丞相府二十年，过得衣食无忧也值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