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益景烨皱了皱眉，这件事情实属牵扯太广，三言两语真没办法说清楚！
这次见到楚灵婉，他也想坦诚相待，并不想再隐瞒自己的事情。
“不想说算了？”切，瞧你为难的样子，我还不想管你破事呢！
“不是的，不是的。你冤枉我了，我就是想这大晚上的，站在这里说不方便。”益景烨赶紧解释道。
心里小声的央求，不要生气啦！人家明明很想说的。
“既然这样，那找个地方慢慢说吧。”她楚灵婉对益景烨真是一无所知，但决定帮他，就得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跟我来吧。”
二人随即进入一个小巷子中，一户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家里。
“你就住这儿？你好歹也是益王，太寒碜了些吧。”
这户人家还没有她楚府的二十分之一大，就算她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也无论如何不能把这里当成是一州之主的府邸。
“嗯，这是我手下人的房子。这次时间紧急，也来不及购置府邸，只能先将就着住下，等事情办完了再从长计议。”
“主子，你回来啦！”鹿鸣听到响声，从房间闪了出来，“耶，楚……楚姑娘，你们……”
原本想说你们怎么搞到一起了？但他实在怂，没敢说出口。赶紧走在前头，先推开一间房门，进屋用火折子点了一支蜡烛。
漆黑的屋里，顿时有了一丝亮光。借助微弱的光芒，楚灵婉看清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张床、一张书案、两把木椅，再也没有多余的物件了。
我知道你穷，没想到你这么穷！
“再点两只。”
益景烨觉得昏暗的烛火不够。
呃……不够看清楚眼前的人。
鹿鸣三只蜡烛都已点上。楚灵婉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她一落座，就看向了坐在书案对面的益景烨，一下子就愣住了。
此时的益景烨鼻青脸肿，那鼻血糊得一脸都是。两只眼睛变成了熊猫眼，除去鼻子下面半截，这熊猫眼竟然还分外地有点好看！
“噗……哈哈哈哈！”楚灵婉实在是没忍住，“对不起，哈哈哈……”
刚刚一路上楚灵婉压根就没仔细看他，谁成想……
“哈哈哈……我控制不住……哈哈哈……”
“主子，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看我们不扒了他的皮。”鹿鸣先是一惊，着急的问道。
而后被楚姑娘的笑声感染，自己也想笑，但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好是辛苦。
“还不给我打盆水来。”益景烨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双眼盯住了这个想看热闹的手下。
他见鹿鸣一溜烟儿跑了出来，才转过头来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楚灵婉，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没有刚才的凶狠，竟带着一丝无奈，“你还笑？也不知道这是谁打的？”
人家的委屈，只有人家一个人懂。
“哈哈哈……对不起，不，不笑了！”楚灵婉捂住笑痛的肚子，伏着桌子不看他。
看不得，看不得，一看就想笑。
好不容易等到鹿鸣打来了水。益景烨将脸擦洗干净，她才彻底控制住了自己。
这张脸没有了血迹，鼻子也还好好的，没歪。
就是颜色嘛，青了点儿。
楚灵婉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盯着对方的脸，边欣赏边点头。
嗯，留了两只熊猫眼，挺好看的！
很萌哒！
“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看到天亮？”益景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他就是凶不起来。
“不看了，不看了。说正事，既然要聊天嘛，得找点东西出来消磨时间。”
楚灵婉从腰间使劲掏啊掏，掏出来一包瓜子往桌上一扔，当然是换好布袋子的。
“这是何物？”益景烨眼神里满是狐疑，刚刚抱过她的腰，腰间明明没有这么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啊！
小姑娘？
你衣服里还藏了多少好东西？
“瓜子啊，你们没吃过？”话脱口而出，收都收不回。楚灵婉才想起她和师父长期在山上，是没吃过这个，每三年才回一次的家必然也是吃不起这些零嘴的。
竟然忘了这茬，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这个的。前世她不知在哪里看到过，古代的瓜子都嗑的瓜子非彼瓜子，葵瓜子是从清代才大量当作零食的。
偶买噶！
又发现一个商机！
“先别管这个了，说吧。”楚灵婉边嗑瓜子边津津有味地听故事。
益景烨也好奇的拿了一颗，学着楚灵婉的样子磕，但他没吃几颗就放下了。不是他不爱吃，就是想在楚姑娘面前留个好印象。
鹿鸣却不管那么多，抓起一把，越磕越有瘾，完全停不下来。
说话间，楚灵婉突然站了起来，上身趴到桌子上，离桌子对面的益景烨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你是说你是一个皇子？”
楚灵婉陡地离他很近，益景烨开始心中一惊，但表面上镇定自如。旋即他嗅到一股香甜的异香扑面而来，在和眼前的人对视的时刻，他感到呼吸急促，心慌意乱。
慌乱中只知道本能的点头，“嗯。”
“我选夫婿就不想选皇子。”楚灵婉注视着他好一会儿，摇了摇头，又重新坐下。
益景烨：“什么？”
鹿鸣:“什么？”
鹿鸣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主子。主子，你死了，你的感情还没开始就嗝屁了。
喔豁，完蛋了吧！
“选皇子有什么好，争权夺嫡、皇家兄弟不谈亲情，为了皇位而骨肉相残。哪朝哪代不是这样，历史上这样的案例少了吗？
输了的话，可能连你那师父、奶妈、厨娘说不定都得全部死翘翘；
赢了的话，不管是做宠妃还是那皇后也没意思，依然还是要和后宫三千争宠。就为一个男人，太不值当。
还有那种不参与争权的皇子一辈子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还要小心翼翼。说不一定某一天，又会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弄得个满门抄斩。”
楚灵婉边说边摇头，一脸的嫌弃。
“那要是这人做了皇上，不要那后宫三千，只要皇后一人与她厮守终老呢？”益景烨面色凝重，小心忐忑地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楚灵婉想了想，还是很坚定地说：“不要，就算那皇帝不要后宫三千，只取一瓢饮，我也不愿意。”
“为什么啊？”益景烨真的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