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她绝不会做这种事情,您一定要相信她啊。”云馨跪在牢房里,磕头说道。
她是惠妃身边唯一一个没有指控她的宫女,之前是被当做了帮惠妃打掩护的走狗,被严刑拷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云馨已经知道她家娘娘没了,若不是要给惠妃洗脱污名,她已经追随主子去了。
逼仄潮湿的牢房内,赵恒哑声问:“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那日很是奇怪,刚到戌时娘娘就喊困了,奴婢服侍娘娘睡下没多久,采春就来敲门,说是把娘娘的一件褙子绣坏了,要请奴婢去帮忙瞧瞧。”
“守夜之时是不可离开的,奴婢没有应下,就要关门回去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把奴婢打晕了...后来奴婢醒来的时候,就是太后娘娘带人来捉奸了...”
云馨颤颤巍巍的低着头回忆着,眼睛里忍不住流淌出晶莹的液体,打湿了她破烂的衣裙。
赵恒阖目道:“田阳,将人带下去好好诊治。”
无论是用什么样的酷刑,那个姓章的侍卫都咬死不肯改口,赵恒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但花朝宫的宫人,以及向太后告密的人,却不是什么硬骨头,已经让赵恒挖出了一点信息。
常廷司也在赵恒的命令下,在后宫中活动起来。
皇后坐在自己的熙凤殿中,听着外头的动静,是那个忐忑不安,这个惠妃明明没有丝毫证据,但就是凭着最后的感觉,认定了皇后,狠狠的坑了她一把。
“月莹,本宫是不是太着急了。”袁氏心中悔恨不已,当时觉得完美无瑕的计划,如今看来处处都是漏洞。
月莹咬牙道:“娘娘您别怕,这些事情都是奴婢吩咐人去办的,到时您就弃卒保帅,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奴婢身上就行。”
袁氏感动的握住了月莹的手:“本宫会好好待你的家人的。”
她心里承诺,只要过了这一关,她会给月莹家享受不尽的财富。
“奴婢的命本就是娘娘的,能为娘娘做一点事是月莹之幸,不敢索要什么东西。”月莹从小陪着袁氏长大,深受袁家的恩泽,她是心甘情愿做这些的。
......
“这些针线活,让奴婢做就好了。”柏芝从外头进来就看见闵兰若坐在靠窗的位置绣着冬衣,“月牙你怎么也不劝着点王妃,这针线活多伤眼睛呀。”
月牙嘟囔道:“我哪里劝得动王妃...”
“你莫要说月牙了,是我自己想找点事情做。”闵兰若笑道,“我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忙你自己的就好。”
柏芝走过来,见闵兰若拿着的是一块蓝色的料子,有些明悟道:“原来是给王爷做的,难怪不要奴婢来呢,得嘞,奴婢去帮春柯清点库房。”
被道破的闵兰若脸有点绯红。
不知怎的,她和赵涟最近的相处有种道不明的感觉,他总是用一种复杂而又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她。
拿起绣花针的时候,她神差鬼使的选了一匹蓝色的料子,绣上的也是男子用的图案。
到了夜里,赵涟从军营回来,便问她:“听柏芝说,你给我做了一件冬衣?”
闵兰若猛地抬起头,瞪了柏芝一眼。
柏芝嘻嘻笑着双手合拢做出一个赔罪的动作,她若是不说,等衣服做出来了,王妃可能会因为害羞收起来。若是没有送出去,那岂不是可惜了。
“难道是我误会了?”赵涟故意有些失落的说道。
闵兰若站起身,明知他是装的,还是不忍看他难过的表情,从箱子中拿出今天刚做好的长袍,因为是冬衣,所以中间做了夹层,拎起来沉甸甸的。
“我的手艺没有绣娘的好,让王爷见笑了。”闵兰若紧张的舔了舔唇道。
赵涟摩挲着衣服上的针脚,细细密密的,可见缝制的人的用心,他笑道:“外头的绣娘做的哪里有夫人好,夫人自谦了。”
说着他还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换上了闵兰若新做的这件,“正好合身,来南境这几日清瘦了一些,夫人没有量过尺寸,也做的这样好,想来是眼力惊人。”
闵兰若嚅嗫着没有说话,她能说是自己每日醒来都抱着赵涟,所以知道的吗?
把人逗的脸红之后,赵涟也适可而止的将衣服折好放了起来,换上寝衣准备歇息了。
柏芝她们这时也就都出去了,只会留一人守在外头看主子夜间有没有什么吩咐。
躺在被子里,灯全部吹灭之后,闵兰若却久久没有睡着,她其实对和赵涟相处的这些转变不是没有想法,但是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她仗着天黑赵涟看不见自己,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方向。
跟闵兰若所想的不一样的是,赵涟其实将她纠结又害羞的表情全部看在了眼里,黑夜能让他看到更加坦诚的闵兰若。
她皱着鼻子,怨念的眼神,和娇怯怯的表情,让赵涟心跳漏了一拍。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他想。
他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小巧的手,她明显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随后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还没睡吗?”
“我可以吻你吗?”赵涟没有回答闵兰若的问题,而是轻声温柔的问道。
赵涟带着克制的低哑的声音仿佛是一道烟花在闵兰若的脑海中炸开,反应过来的她从脖子以下往上蹭的红了。
她没有回答,但水润润的羞涩的眼神,赵涟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撑起身体移到了闵兰若的上方,缓慢温柔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闵兰若紧张的抓着赵涟胸口的衣服,心脏像是要坏掉了一样,乱跳个不行。
赵涟抬头,那只是一个试探的吻,他看向她,确认她没有反抗和不喜,随后又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真正的亲吻,漫长而轻柔的呼吸交换中,有人轻声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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