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五怔了怔。
瞧了瞧我，又看了挡在面前的玄谷道长。
“你给我滚犊砸！”
一声怒骂。
灰老五将玄谷道长推了个趔趄。
它指着玄谷道长的鼻子警告道：“我家先生做事，轮不到你来质疑！”
说完，灰老五走上前，迅速解开缠绕在黄二爷身上的锁链。
“杂艹的！”
“爷弄死你！”
重获自由的黄二爷，直接扑在无形鬼的身上，就是一顿王八拳。
砰、砰、砰……
拳拳到肉。
几下便将那无形鬼，打的面无全非。
“诶、诶、诶！”
“给我留口气，有话问呢！”
担心这样下去，无形鬼会被活活打死。
我连忙开口制止。
“喔。”
应了一声，黄二爷愤愤起身。
气呼呼的站到一旁。
“别装了！”
“因为我也懂摄魂术！并且是高于它的！”
我朝黄二爷努了努嘴，提醒无形鬼。
其实在它与黄二爷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它们的真伪了。
至于刚才那番对话和愁容，完全是在给它演戏而已。
“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愿意乖乖被捆着？”
我蹲下身，笑着拍了拍，那张扭曲的鬼脸。
“难怪酆都大帝想要除掉你！”
事已至此，无形鬼不再掩饰。
它说事已至此，只求速度，给个痛快。
“有些骨气！”
我感慨一句。
警告说，想要痛快很简单，说些有价值的消息。
否则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让它后悔做鬼！
“好！”
“我说！”
无形鬼说，它本是游历在冥界的野鬼。
之所以对我动手，是因为看到酆都大帝发布的募帖。
为求官职，只好冒险博这一次。
“既然想要冒充，为什么不选我？”
我一直不解。
事实上，若无形鬼变成自己的模样，效果应该最好。
可以非常轻松的搞乱我的小队。
只要下达命令，灰老五肯定会无条件遵从。
哪怕让它去杀掉黄二爷，也绝对不会犹豫。
可问题是，这家伙却选择变成了黄二爷。
“我无法窥听你的心声！”
无形鬼说，我和常天龙的心声，它无法窥听。
怀疑可能是修为远高于它的原因。
至于选择黄二爷，是因为它的急脾气。
之前俯身在峰哥的尸体上，就是因为黄二爷的警惕，才坏了它的好事。
所以它的计划是先害死黄二爷，然后趁我不备，来个致命一击。
达到目的。
无形鬼说，我现在的位置，在地府并不是秘密。
那些死去人的魂魄，被鬼差带到冥界受审的时候，已经将相关的信息，尽数讲出。
此次行动，唯有它一鬼。
并无同伴。
“不可能！”
听闻玄谷道长站了出来。
他十分肯定，这荒山之中，必然有可以与血河大统领身份相同的鬼怪。
否则那纸片鬼皮，根本不会出现。
“功曹使者！”
“我和它们不是一路的！”
无形鬼说，它只是游历在冥界的野鬼。
那些官吏，根本瞧不上它。
动身之前，听说功曹使者也准备要来八家子的荒山。
虽然没有遇到，但那鬼皮，正是值月小吏的侍从。
“啥是功曹使者？”
我皱起眉头。
这种官职，第一次听说。
“简单说，它们就是信使！”
玄谷道长告诉我，功曹使者其实就是阎王派往阳间的信使。
在红楼梦和金瓶梅中都有出现过。
它们一共是四鬼。
值年、值月、值日、值时四位地府小神而已。
“等等！”
我举手打断玄谷道长的话。
“怎么？”
“你还看过金瓶梅？？？”
身为道家，他怎么会看这种书？
“呃……”
玄谷道长老脸一红，解释说为了涉猎更多的知识。
当时年幼，因为心神不宁，好奇心促使下，便翻了几页。
“就看了一点点。”
玄谷道长朝我伸出小拇指，示意道。
“道长，您怎么能说谎呢！”
站在一旁的章天泽，端着肩膀，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她说，功曹使者出现在金瓶梅第三十九回。
这斋坛之上设有玉帝神位，两边还有：监坛神将狰狞，日直功曹梦男。
“哇，章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记得这么清楚！”
聂千羽满脸钦佩道。
她说，自己的看过的书，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一干二净。
“那是你记忆的方式不对！”
“我从小受过专业的指导，看过书，过目不忘！”
章天泽很是得意。
终于有可以炫耀的资本了。
并声称，以后会教聂千羽，怎样记忆。
“……”
“你也看过？”
我不可思议道。
“当然！”
“为什么不能看！”
“书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我还知道，白洁和阿宾呢！”
“咋了？”
对于此事，章天泽似乎非常看得开。
脸色没有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