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斜阳峰广场擂台上,莫三明一拳击败对手的同时。
一名年轻男子一身青衣,行走在紫阳小镇的巷道。
“周府。”
看了看雕花的高大门楣,一年没回来,有些陌生感。
年轻男子上前敲门。
“啪啪。”
里面传来快速行走的脚步声。
两扇门开了一扇,门房探出头来,赶忙出来行礼,“大少爷回来了。”
年轻人正是紫阳镇副镇长周一星的大公子周叙言。
“白天为何关门?”
“这是老爷吩咐的。”门房连忙回答。
“我父亲身体怎样了?”
“少爷进去便知。”
周叙言不再问,直接穿过前院来到平日父亲居住的后院。稍微感知一下,便直接走向书房。
书房内,周一星正和管家交谈。管家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这几日紫阳镇税收的情况。
自从白银失窃后,周一星便推病在家不出,再通过管家,将负责收税的几个头目叫到家里来布置安排。
这么大的损失,总是要想尽办法弥补回来的。所以在他的一通操作下,没有门路的商户们突然发现最近的税费有点多。
“父亲,我回来了。”周叙言施礼。
“言儿辛苦了,坐吧。”周一星看到儿子回来,也很高兴。
“听说父亲身体不适?”
“基本已经好了。”周一星遮掩。
老管家见这种情况,不想让周叙言继续追问周一星身体的事情,毕竟事情本身都是编出来的。
“老爷只是操劳过度,再加上府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老爷有些受惊,调养了几日,已经好了。”
“何事?”周叙言问。
“咱家被盗了。”周一星接过话说道。
“哦?居然有人敢来咱们家中盗窃,府中人员可有受伤?”周叙言有些奇怪,毕竟盗窃镇长家是要有些胆量的。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人的安危。
“人没事,就是财务受损比较大。”周一星回答。
“人没事就好,一些银两物品而已,父亲不必放在心上。”周叙言对财物丢失不太在意。
作为云溪宗照寂峰内门弟子,境界已然达到一阶九重,正在向二阶境界迈进,所以一些俗世金银已经不再放到心上。
老管家看见周一星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继续说:“少爷,这次损失有些大,并且……”
周叙言:“丢了多少?”
老管家诺诺回答:“白银8万两。”
“呼~~”
周叙言长出一口气。心道,8万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他常年潜心在宗门修行,虽然离家比较近,可也仅是每年回来一次。
不回来的原因很简单,其一,他知道父亲依仗手中权力,经常会做些法律以外的事情,也会经常有人晚上来府上送钱。他不是很能看惯这些事情。
其二,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被送往宗门修行,随后父亲便娶了继母,又纳了几房小妾,并且继母又给他生了个弟弟,今年刚刚7岁。
所有这一切,都让他不愿回到这个家里面来,这一次,是老管家派人送信,说父亲病了,自己才挤出时间回来。即使再不愿意面对,可这个人毕竟是他父亲。
见周叙言不语,老管家继续说:“少爷,其实银子被盗了也无所谓,只担心是其他人故意要对老爷不利……”
“带我去看看现场。”周叙言淡淡说道。
“这倒不用,少爷,就在书房地下室。”
地下室。
周叙言借着灯光观察周围的一切,这个地方他都没有进来过。
周一星、老管家静静地在旁边等着。
如果是普通的偷盗,没这么容易轻易找过来这种地方,再仔细查看地下室的门、锁,毫无被撬动的痕迹。不知为何,此时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一定是修士做的。
周绪言在脑海中又推敲一番,说道:
“我能基本确定,是修士做的。”
周一星和老管家对望一眼,然后说道:“咱们家,除了你在宗门修炼,平日和修士从无来往,为何会找上咱们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的确,周叙言也没办法。
老管家说道:“会不会是老爷的对头买通修士……?”
周叙言接过话说:“如果对方要对父亲不利,既然能买通修士神不知鬼不觉的盗窃,就能用同样的手段让周府灭亡。”
周一星倒吸一口气,是的,看来自己判断有误,应该不是对头所做,也算是一个好的方面。
当下说道:“言儿此次在家住几天?”
周叙言回答:“父亲,这次我是趁着宗门正好有一个外门比赛,很多长老都去忙了,所以才请了几天假,既然父亲没事,明日我便回。”
“那我让人收拾房间出来,你去休息吧。”
“父亲,我很久没回来,还想去镇上逛一逛。”
……
低调客栈。
一如既往。
金洋洋在茶台前负责泡茶,吹嘘自己的茶艺:
“我跟你们说,想学茶道呢,光品尝目前这些茶叶是不够的,我决定了,这几天就开始炒茶,然后再拿出一部分茶来发酵,做成熟茶。”
对面,两个忠实的粉丝在负责品茶。
黄三昊有些疑问:“小掌柜,炒茶你昨日已经讲过了,这发酵又是何物?”
金洋洋有意卖弄:“同样的茶叶,不同的制作工艺,就会产生不同的茶品,这些茶品口味不一,其中有些人呢,喜欢喝口味厚重的茶,那么就要用到渥堆发酵。也就是说发酵后会得到和现在截然不同的茶。”
梦巧儿抢话:“听起来还挺挺有意思。小掌柜,这发酵难不难?”
金洋洋:“并不难。”
黄三昊又问:“需要什么工具吗?”他想学会之后,回到宫里也能自己做。
金洋洋答:“只需要一间干净房屋就可以,然后再垒个发酵的台子。”
黄三昊点点头:“这就好办了,明天就让杂役去收拾个房间,垒个台子。”
本来独自一人在书架旁抄书的申白夜听到这话,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到纸上,他有些气恼:
“还有完没完,你们在那喝茶,我在这抄书,怎么又让我干活?”
是啊,过去是小金掌柜指使他,后来梦巧儿来了,也开始指使他,现在好,厨子竟然也要指使他,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难道四个人的客栈,就指望我一个人干活吗。
梦巧儿不满申白夜的态度:“怎么,打扫房间的事情,不该杂役做吗?”毕竟人家厨子刚来不久,还做饭好吃,还长得这么帅,怎么能干这种活呢。
金洋洋也点头:“说起来,这的确是杂役的事情。”
申白夜装听不见。
这几天他经常陷入一种幻觉,每当他看到《烟波逐浪手》的时候,总感觉金洋洋跟自己宗门一定有某种关系。
很有可能是师伯或者师叔的弟子,烟波楼门人平日独来独往,大家彼此几乎不会碰面,自己不认识这个小师弟也很正常,可是他为啥要将宗门秘籍摆到明面上呢。
难道让所有的修真者都学会本门功法,变成小偷,呸,是烟波楼传人。
或者还有其他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