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教义，可没刘稚想的那么美好。
首先最大的问题就是，交流问题。
那圣女不会汉话，中间是要有一个翻译的，不管说什么，都要翻译过一手。
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刘稚和那翻译聊天，圣女只是在旁边干看着。
刘稚哪里有空多学一门外语，而那圣女似乎也很难短时间内学会汉话。
可是交流问题必须要解决。
这件事，刘稚最终决定求救于系统。
系统之中有各种各样的技能书，刘稚平时阅览的时候，只挑有用的学习。
他的昏君值现在已经处在用不完的阶段，尤其是他登基以后，昏君值暴涨。
本来么，天下岂有不挨骂的统治者？更遑论刘稚这种大刀阔斧改革的人，本来就是充满了各种的生杀予夺，天下爱他的人多，恨他的人也不少。
打开系统，刘稚依稀记得，技能书里，是有外语技能分类的，之前看到过，但是一直用不上，刘稚也就懒得学了。
贵霜所用的主要语言，有三种，巴利语、大夏语、以及梵语。
这拜火教使团的人，用的都是大夏语。但刘稚还是三种语言一起吞。
在系统的帮助下，不过一夜之间，刘稚就精通了三门外语。
第二天，刘稚有空听教义的时候，那圣女说了一大堆，那翻译正记录着，打算归纳一下，再和刘稚宣讲。
却听得眼前的陛下，忽然说了一大串的大夏语，那翻译震惊的目瞪口呆。
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这大汉的皇帝，竟然懂得大夏语，重点是，还是如此的流利，若是闭上眼睛听，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贵霜人在讲话。
那圣女本来也只是个无情的宣讲机器，听得刘稚反问她关于教义的事，那圣女也有点懵了。
很快，拜火教使团的翻译成了摆设。
没了翻译，那圣女很快就破防了。
原因是，刘稚抬杠。
因为宗教嘛，总有一些荒诞离奇的说法，这些东西，糊弄寻常人还行，糊弄刘稚这样的人，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所以基本上，圣女讲一段，刘稚就能反驳三段出来。
这让圣女非常的不自在。
本来圣女宣讲教义，是极为严肃的事，在他们本国宣讲的时候，都是没人敢扎刺，没人敢提出异议的。哪里会像是刘稚这样，举一反三的。
可是圣女不清楚的是，她一开始其实就败了。
因为这是给皇帝宣讲教义，你们又是来传教的，皇帝抬杠，你能怎么办？也只能耐心宣讲而已。却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刘稚反向传教，被刘稚的思维所影响而不自知。
一两天下来，圣女有点破防，和同行的人商议了一下后，觉得这宣讲工作，还是要努力继续下去。
他们要将圣火的光辉，传播到遥远的东国。这种小困难，不算什么，起码这皇帝还是在听得嘛。
而关于传教的这件事，汉家的臣子们，也有一些人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陛下，被贵霜的人给影响了。
而熟悉刘稚的臣子，尤其是跟随刘稚多年的臣子们，却都不以为意。
“我们的那位陛下，可是个神鬼不怵的主儿，是能被这种人给骗了的？要说他骗这些人还差不多。”
所以汉家朝野，对刘稚听取拜火教教义的事，起了一点波澜，但随之消散。
几天后，刘稚邀请圣女一同去上林苑游玩。
圣女欣然答应。
其实拜火教使团的人，也并不傻。他们其实也清楚，刘稚可能看上了圣女。毕竟圣女的风姿，任谁都无法抗拒。
这种事，要是在他们本国，那可是十恶不赦的罪过，谁敢对圣女有非凡之想，那都是亵渎和罪过，要被处以极刑的。
可是这东国的皇帝如此，他们又能如何呢？
圣女的觉悟，终究是高过寻常人的，在她看来，如果能舍得一人，而换得中土传教的许可，那是值得的。
为圣教而贡献自己的一切，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到了游玩的日子，圣女与刘稚同车而行，那拜火教使团的翻译，意欲同行，却被护卫给拦了下去。
圣女见翻译不见了，有些不安，但她也是无奈的。
一路上，车驾平稳而行，刘稚与圣女就和平时一样对谈，圣女是每句话都不离宣传教义。
而刘稚则是顾左右而言它，对教义也是三句话就提出一个异议。
“你的本名叫什么？”刘稚忽然问道。
那圣女听得这样的问题，愣了下，但旋即还是回答了刘稚。
刘稚纵然已经精通大夏语，但听她的那个名字，用汉字来写，接近二十个字，也实在是难记。
刘稚道：“名字太长，叫起来不方便，你名字之中有一个黛字，朕便叫黛儿好了。”
圣女坦然接受了这个赐名，随后开口又是教义。
刘稚一摆手，道：“今天郊游，朕不想听教义，也不想听贵霜的民俗。朕想知道一些，关于黛儿自己的事。”
圣女闻言沉默了。
不是她不愿意谈自己的事，理论上，不管刘稚说什么，她都要能接的上话，或者说，必须接的上。她其实很博学，刚刚十八，懂得却很多。
沉默的原因是，这个话题太陌生了。
自幼做了圣女以后，全身心就都属于圣教，就没有自我了。
方才刘稚问名字的时候，她都是要想一下，才回答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名字有些陌生了。
若说自己的事，那似乎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些年，除了做圣女以外，没有别的事。
圣女沉默良久，方才抱歉道：“回陛下，我没有自己的事。”
刘稚笑道：“纵然你一直当圣女，但总还是会有自己的事的。”
“怎么？”圣女不解这个东国的皇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刘稚道：“你总有自己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食物。以及一些自己的癖好吧。”
“这……”圣女听到这话，还是挺意外的。
对圣女来说，刘稚就是一个她不得不应付的一个讨厌的客户，若说有什么喜欢的话，那是半点都没的，圣女曾一度只想快点获得传教许可，而后可以回国复命。
可是如今刘稚能问出这些话来，着实让她意外。
“只是闲聊么？好久没有过了。”她心中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