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鸨母被他推了一下,差点摔倒,过来了两个姑娘把她扶稳后,她才道:“没想到仙师这般细皮嫩肉的公子,竟然比女儿家还要敏感。”
华云初道:“不知您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当然是来看看仙师练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仙师真是毫无诚心。”
华云初撇眉,“这话这么说?”
“仙师聪慧过人,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舞竟然能难住仙师,许是仙师根本就没把心思放着这上边吧!”
华云初敛下眼眸,“抱歉…我是真学不会。”
“若没用心学,自然是学不会。”鸨母哼道,“仙师太看重面子了,又怎会放下身段认真学?”
“……您教训的是。”
鸨母解下了一个姑娘手腕上的两段红绸,都系在了华云初手腕上。
华云初不解,“这是?”
“老身也不强求仙师,只要仙师能把这红绸舞好看了,这花魁之位就给仙师。台下都是看客,仙师得拿出点本事来艳冠群芳才行。”
“是…在下明白了。”
“仙师这衣服也得改改。”
鸨母往下扯了扯华云初两肩上的衣服,露出了那枝盛开的红梅,“这梅花开得真好看。”
华云初捂住肩膀,脸上有些羞怯,“家中师妹顽劣。”
“这红梅露出来才好看,仙师在里面藏着,不就是浪费了您师妹的一番好意了吗?”
“……都听您的。”
鸨母伸手摸了摸他平坦的胸脯,华云初受惊后退了一步,“您!您!!”
鸨母吩咐一边的姑娘,“去准备两个馒头,给仙师好好填充填充。”
“!!!”
华云初睁大了眼,捂紧胸前的衣服,“这…这就不用了吧!”
“凡事要精益求精!”
鸨母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一步上前抓住了他,扯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冰凉的手触上了他的锁骨顺着他的锁骨往下走,划过他的胸脯…
鸨母痴痴笑道:“这位仙师是真白呀~~”
“你你你…你自重!!”
华云初瞬间吓慌了神,推开她就往门口跑。
这时,门开了。
华云初夺门而出。
“师尊?”明修站在门口。
华云初一头撞上了明修,明修接住他扶他站稳。
华云初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走走走!赶紧走!去把何师弟找来,这差事我不干了!”
“这怎么能行?”
鸨母走了过来,趾高气扬道:“这委托金你们千华山派已经接了,要是这样半途而废的话,可是要十倍赔偿的。”
明修给他整理好衣服,华云初躲在了他的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止不住的发抖,两眼死死盯着走来那群人。
女人如狼似虎,书上诚不欺我!
明修挡住华云初,毫不退缩的直视着鸨母,“千华山派不会半途而废,但也请您对我师尊放尊重点!我师尊是来帮忙的,不是来让你们使唤的!”
“我们可未曾为难这位仙师,仙师您说是吗?”鸨母投来了警告的目光。
明修看向华云初,“师尊…”
华云初默默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明修继续道:“你们不是要教师尊跳舞吗,我也要看留下…”
“不行!”华云初第一个拒绝。
已经够丢人的了!
不能再让亲徒弟看他出丑了!!
“师尊?”明修歪头看向他。
鸨母笑意渐浓:“仙师也该胡闹够了吧,这舞可是还没学完呢。”
“知道了。”华云初换上一副坦然的神色,再一次踏进了屋里,“你先回去吧,跟你何师叔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华云初在那群姑娘的簇拥下,朝里面去了。
从师尊离去的身影中,明修看出了几分慷慨赴死与凄凉落寞之感……
——
夜幕低垂,月色澄明。
敛芳楼内,歌舞升平。
明修坐在台下扮演今日的客人,何云松在敛芳楼外面巡视。
花瓣从楼上撒下,一群缠着缠着彩绸的姑娘徐徐落地。
琵琶声声,古琴铮铮。
伴乐声动,台上舞起。
主舞的位置,是笨手笨脚、经常跟不上动作、还错误频出的华云初。
明修看了都不忍直视。
一群姑娘柔弱婉转,妩媚多情,顾盼生姿,翩若惊龙。
自家师尊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模仿女子可以,模仿神韵还是不行呀……
自家师尊要脸,还特意戴了一副面帘。
一双凤眸里含着深邃,遮住的半张脸更蒙上了几分神秘…
再神秘,也挡不住狼狈!
一个不小心,华云初就被红绸缠住了。
越慌越乱,越挣越挣不开,华云初被红绸缠了个结实。
脚下也迈不开了。
在他无心的捣乱下,那群姑娘的脚步全错了!
鸨母鼻子都气歪了。
不知道是谁绊了他一下,华云初直接从台上摔了下去。
“啊!”把那群姑娘都吓到了。
“师尊!”
明修翻身而起,踩上桌子纵身跃了出去。
华云初被明修接住,明修安稳放他落地,“师尊,您好轻呀!”
“别废话,赶紧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明修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从哪儿解,华云初被缠得双手双脚受缚,实在是动弹不得。
鸨母走了过来,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拿着剪刀咔嚓几下,片片碎红绸落地,解开了华云初的束缚。
“好好一场花魁竞选,可真让仙师毁的彻底。”
华云初把面帘摘下,还给了鸨母,“抱歉。”
周围瞬间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这位姑娘竟如此漂亮!”
“可比台上那群漂亮多了!”
明修瞅了几眼华云初,不禁有些汗颜。
男装是谪仙君子,女相是倾城佳人。
雌雄莫辨,辩无可辩!
这个词,师尊应该是躲不掉了。
鸨母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着华云初重新上了台,“各位要是没有异议,这位初初姑娘可就是咱们新一届的花魁了!”
“初初姑娘!”
“初初姑娘!!”
台下齐齐应和着,一浪高过一浪,往上砸钱的砸钱的,掷花的掷花。
“仙师真是生的一副好皮相!”鸨母低声道,脸上的阴霾早已一扫而光。
“您谬赞。”华云初艰难扯了扯嘴角。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谁能与咱们初初姑娘共度良宵,可就看各位的诚意了!从五百两开始…”
明修率先叫道:“一千两!”
不能委屈了师尊!
很快就有人跟道:“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两千六百两!”
“两千七百两!”
明修很快跟了上去,“三千两!”
“三千一百两!”
“三千二百两!”
明修:“三千五百两!”
“三千五百两一次…三千五百两两次…”
“五千两!”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出。
明修继续抬价:“六千…”
角落里的那人再道:“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