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发呆了”
鹿成泽并非发呆,只是觉得,当自己想到求婚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实际上是不是一种自作主张的判断,毕竟,乔以安不一定会答应,而妈妈,是一定不答应。
“看来,你对我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认同,至少,在我提出备选方案的时候,你也沉默并且纠结了嘛。”
林岚那天穿着白灰色套装,华伦天奴这样质感轻巧的服装,在林岚的身上,多了沉稳的味道,鹿成泽忙说道:“你不要误会,不要说风就是雨,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要让我怀疑,周云湘是不是真的对我存了好感,说不定,人家就是说着玩的呢。”
林岚刚要开口分辨,就已经被鹿元正抢先了
“林岚,你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就先到自己的房间里反省反省吧,总是这么喋喋不休的,还让不让人在这个家里好好地待下去了。”
鹿成泽清楚父亲烦扰的感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父亲这么数落母亲了之后,之前对母亲还残留的那些不满,也慢慢地消解了,因为他突然想到,母亲在每一个父亲喝醉酒的夜晚,是如何被踹翻在地,别人都可以说母亲喋喋不休,但是始终不尊重母亲的父亲,却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我这哪里是喋喋不休,我这是在让我们家成泽不要误入歧途。”
林岚说着,缓缓地端起一杯摩卡,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鹿成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母亲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地处理和父亲之间的纠纷,分明,父亲才是那个将拳脚加在他身上的人啊。
“好了好了,妈,我怎么就误入歧途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的恋爱关系,很顺畅很正常,所以,您还是别操心我了,行么。”
鹿成泽说着,且将手里头的游戏机给放在一旁,坐起身来吃银耳粥。
“你这个小孩,算了算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情,你是肯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的。”
林岚似笑非笑地说道,眼神却落在鹿成泽的身后。
鹿成泽觉得头皮发麻,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母亲有求于自己的时候。
“怎么了啊,又怎么了啊。”
鹿成泽嘀咕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有鬼么”
鹿成泽摇了摇头:“不是我心里有鬼啊,妈,我也没有紧张,我只是看到你这么着急地张罗着我的事情就觉得郁闷,难道说,您自己都没有事情的么,就只盯着我的事情的,是么。”
“当然不是。”
林岚沉沉地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鹿成泽的心狠狠地一沉。
“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于沉溺在自己的感情中,晚上有一个宴会,很多达官显贵都会去,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你去见识见识场面,当然,你的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林岚看着鹿成泽,语气里有着不容质疑的姿态。
“你别听你母亲瞎说,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他想出来的,当然,那种场合我也不打算去了,如果你有点兴趣的话,去一去倒是无妨,我们鹿家,可不能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太久。”
那段时间,父亲的确在事业上,呈现出了十分颓废的样子,但是鹿成泽也没有追究其中的缘由,如果是父亲决定好的事情,实际上要挽回,是十分困难的了。
“你看你,你不是再次将意志强架在旁人的身上了么,其实父亲未必是这样的意思,倒是被您说成这样的意思了。”
鹿成泽还是在避重就轻,林岚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好了好了,反正我今天就将话撂在这里了,这一场宴席很重要,但是你的父亲去不成,你作为鹿家唯一的儿子,你到底去不去。”
说完这话,林岚打量着鹿成泽,她知道,只要将家族的荣誉搬出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无论如何都会将重担扛下来,而且,林岚也是揣测儿子的心思说的,从高考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对商界上事情,采取跃跃欲试的态度了。
“去就是了,何必要顾左右而言他呢。”
鹿成泽笃定地说。
“好,很好,我就说咯,我的儿子肯定还是以大局为重的,若是家里头有事情需要他鼎力相助,他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吧。”
说着,林岚用手指头轻轻拂过鹿成泽的额头,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那晚上,妈妈带你收拾收拾,等一下周家的小女儿也会来,你们一块去,好吗。”
鹿成泽的心理防线在最后的时候被击溃,原来啊,这才是母亲的最后一道盾牌,他将鹿成泽和乔以安的感情,远远地阻绝在了墙外,她很擅长于利用自己的错处,达到加强自己和周云湘关系的目的。
但是,鹿成泽能怎么办呢,不远处的父亲,就现象是一座雕像,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和这个师姐隔绝了,这是鹿成泽能从母亲的眼神中,感受到的悲哀。
“我真是服了你了,总之,我愿意去,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而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虚荣心,你还明白”
鹿成泽说完,就彻底地抛弃了母亲,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当晚十一点,鹿成泽回来,嘴巴里还带着酒气,一进门就被管家搀扶,“妈,我回来了。”
林岚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儿子身上醉醺醺的酒气,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怎么样,今天的聊天还算是愉快吧,宴会如何。”
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将他当做了周岳的乘龙快婿了,如果一定要说,这个传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大概和母亲的这一张嘴分不开吧。
“很好啊,生意谈的很好啊。”
鹿成泽分明看到,在说到生意二字的时候,母亲眼神中泛起了失望和冰冷的光。
“好了好了,你也别让我烦了,你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周姑娘,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