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最近真是善解人意得可怕,好吧好吧,今天这些话,就当我没说好了。”
说着,邓禹彬用餐巾纸缓缓地擦了嘴,手旁,还有一串上次从南海观世音菩萨那里求来的佛珠。
“这东西,你怎么就带着了。”
“都去求了,自然是要带着了,而且,这里头所求的最大的安康是你,我能不重视么。”
早餐的话题,在这里就终止了,之后,邓禹彬急忙前往公司,谈判桌等着他的,可不是和妻子之间的温言,他要鼓足了精神,才能在谈判桌上得到一个稍微满意的结局。
然后,乔以宁收拾好精神之后,也和杨欣一起驱车到达欧阳云若领导下的那家精神病院。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将你的母亲从那家精神病院中迁出来,你答应么。”
乔以宁问。
车子差一点就来了个急刹,杨欣想不到,乔以宁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很意外么,我觉得,如果你不能安顿好你的母亲,你肯定也无法安心地工作,说白了,这样子,也是为了我自己。”
乔以宁说着,缓缓地摩挲着手指头。
“不是,我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用麻烦您了。”
杨欣稍微镇定后,说道。
“看吧,我会静观其变,但是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态度,你到底希望不希望,你的母亲从这家医院离开。”
乔以宁的眼神间竟然有了十分清浅的认同,这让杨欣措手不及。
虽然知道乔以宁这么做肯定是打定了自己的主意,但是换句话说,乔以宁若是真的可以将自己解救于水火之外的,不是很好么。
“只是我在这个地方,被欺负了这么久,如果突然走,不知道欧阳云若会怎么反扑我。”
杨欣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难道说你真的有什么把柄在欧阳云若的手中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我是要刨根究底了,我需要你清清白白的,你明白么。”
乔以宁似笑非笑地说。
乔以宁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那就是,无论如何,你都应该将姿态摆出来,不管你和欧阳云若之间潜藏了什么秘密,都有义务,也有必要与我说。
“明白,我可以直接和您保证,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欧阳云若之间即便是有任何秘密,都与公司无关,与您和少爷无关。”
“没有关系,这件事情上的解释权,我可以帮你保留到今天之前”
说着,乔以宁已沉沉地朝着屋子里走去了。
杨欣不知道,就这么一件事情,为什么会被乔以宁翻来覆去地拿捏,他稍稍思索了片刻,便也跟着了。
在监狱的茶餐厅里,女人正靠在窗户旁边喝茶,看到乔以宁来了,她微微地招手示意,那个样子,就像是和亲切的老友见面一样。
“你还是来了。”
“我当然会来,答应来的,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呢。”
说着,乔以宁坐下来,他看了一眼菜单,这里的餐点如同餐厅里的一样正常,连咖啡这样刺激人体神经的饮品都是在的。
林岚笑道,“都是你妈妈这么教你的么。”
乔以宁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
“我说,你每次说话都要自我标榜一下,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是你的妈妈教你的吗。”
如此说着,林岚便跟身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连忙上前来,问他们需要什么餐点。
“美式,谢谢。”
乔以宁说着,看了眼林岚,“我想,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是不适合的吧。”
林岚笑道:“没有什么不适合的,我还算是个正常人,话说回来,我们这些在里头的人,未必比外头的人疯癫。”
林岚的话倒是说的有板有眼,乔以宁点了点头,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只不过,你不甘心疯癫了,就到了真正疯癫的地方咯。不过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了,嗯”
“如果这都和你没有关系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谈什么呢。”
服务生在小心翼翼地记着菜单,看到林岚的手指头在桌子上点了三下之后,立刻明白了,转身便去准备餐点,乔以宁似笑非笑地,“大概可以聊点人生理想这类的东西吧。”
林岚哈哈大笑:“人生理想不要开玩笑了,你聊不来的。”
“我的人生理想就是知道你和我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现在我不是站在你本人的面前了么,这有什么聊不来的。”
林岚的眼神飘到乔以宁的身上,许久,她才点头。
“也对,如果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们可以聊。”
“那就言归正传吧。”
乔以宁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林岚将手掌心摊开,里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这里头,有你母亲和鹿元正之间,在所有共同场合的影像资料。”
乔以宁冷冷地说:“你监视他们。”
林岚冷笑:“监视的事情,总是时有发生的,而且,我只是通过这些证据佐证我心头的想法,你现在不是也需要靠这些证据来验证你对母亲的印象么,大家都是平凡人,就不要相互为难谁。”
乔以宁想了很久,说:“那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我不要看,你告诉我就行了。”
林岚这个时候像是一个可以很快抓准他人软肋的捕猎者,他问道:“你是不要看,还是不敢看,其实没有什么的,你不敢看的,往往就是因为你对你的母亲缺乏信心吧。”
乔以宁说:“我就是因为太有信心了,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
“那我说给你听,你信么。”
乔以宁的眉眼微垂,许久,才说道:“那也得看情况了。”
说话之间,林岚的淬炼咖啡已经送上来,乔以宁不明白,林岚为什么要喝这么苦涩的东西,明明清醒已经让人足够痛苦了,为什么他还要双倍这样的痛苦呢。
“在这里头,你的母亲和我的丈夫共有三次流连在旅馆之外,有五十二次,两人到咖啡馆喝咖啡,还有几次,其实你,或者你妹妹也在现场,只是你们的心思不够敏捷,竟然没有看到你们的母亲,细微末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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