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奇怪的是,为什么在乔以宁的面前将秘密开诚布公了之后,竟然如释重负了,其实对她来说,心里头何尝不是藏了一道道的伤疤,如今有人倾诉,反而是更好了。
“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现在和我说你做的坏事没有对我产生影响,你觉得我能够相信么,你觉得我愿意相信么”
乔以宁冷冷地说。
“我知道,此时此刻,道歉也是没有用的。”
手机闪烁,应该是安心,要不然就是慕容羽。
常陵梦从来都是一个善于揣测人心的人,可就算是这个样子有什么用呢,他还不是败在了慕容羽这个小人的手上。
“从前的我也许有用,不过现在,你应该庆幸我还能给你坐在这里喝咖啡的机会。”
乔以宁说着,已经默默地将桌面上的笔收到了包里,今天的谈话,说该到此为止了,从此之后,她还是踽踽独行的一个人,常陵梦,该是永远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是,我是应该感谢你,否则,我的结局应该是和宋昕元一样吧。”
常陵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警告你,不要提她。”
在听到宋昕元的名字之后,乔以宁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宋昕元始终是乔以宁心头的一根刺,常陵梦知道的,这件事情,乔以宁虽然一点都没有让他插手,可她可以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不同。
“你走吧,希望你能平安。”
乔以宁说。
常陵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乔以宁这样子是不是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处置,她更加不知道,在走出这家咖啡馆之后,她之后的人生,能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常陵梦走出去之后,乔以宁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飞速地拨打了一串号码过去之后,电话那头很快地被接了起来。
“喂。”乔以宁像是和一个阔别重逢的好朋友聊上了天一样,连语气中都少了戒备。
“老婆,你在哪里。”邓禹彬的声音慢慢地传了过来。
“你在哪”
乔以宁问,她现在十分急切地想要看到这个男人,他终于慢慢明白,邓禹彬才是真正正正陪着自己的那个人,至少未来很长一段路,她需要与邓禹彬共同来完成。
也许也应该感谢常陵梦,她让自己看清楚,邓禹彬原来这么重要。
“怎么了,你忘记,我们今天要一块吃饭的么”
邓禹彬的声音中似乎含着生气,乔以宁这才想起来,是约好了一块吃饭的,现在他们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约定,不管多忙,一周都要至少有四天一块吃午饭。
自己最近是被一些事情叨扰,对这件事情的上心程度倒是没有邓禹彬高。
“好,我都忙晕了,都忘了。”
乔以宁自嘲地说。
“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还是要将自己弄的这么忙,要不要我去接你。”
乔以宁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对了,今天还有一个客人,我们谈一点具体工作上对接的事情。”
邓禹彬带着毋庸置疑的意思,乔以宁想了一下,说道:“什么工作上对接的事情现在新项目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之中,现在就让无关紧要的人介入,是不是有点不好呢。”
说完,乔以宁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邓禹彬从来也不会做无关紧要的事,更不会见无关紧要的人,分明是自己这边忙来忙去毫无头绪,怎么反而责怪起邓禹彬处事风格了呢。
“当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了,是姑姑啦。”邓禹彬说道。
“姑姑前段时间不是才去了马来西亚么,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姑姑还不是担心我们的情况,要回来关照一下么,你放心,她始终是向着我们的,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她肯定义不容辞。”
乔以宁心想,这个时候能和周书晓说说话也未尝不可,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邓禹彬到底透露了什么讯息给到周书晓,能让她马不停蹄地回来
算了,凡事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这么说着,她便起身,说:“好,我这就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安心和鹿成泽正在街心公园踱步,这一次是鹿成泽主动邀请的安心,那天晚上,鹿成泽也意识到自己借助酒精,做了许多的过分偏激的事情,今天正好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反正,乔以安已经将他的心伤透了,也不妨从安心这里听到一些旁的见解。
“你的辞呈还一直在我的办公桌上压着呢,我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一谈,其实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也不至于这么相互憎恨,对么。”
安心说着,手中的雨伞一下下地敲击着地面,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也没说要憎恨安总,有的事情我明白,身在其中是有诸多的不得已的。”
鹿成泽说,刚下过了一场雨,让这里的空气变得格外地清新了一点。
“你是打算和我谈什么呢。”
安心开门见山。
“其实心里头千头万绪的,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实际上,你是不知道应该找谁倾诉吧。”安心总是有看透人心的聪明和精致。
“安总还是在嘲笑我,这不是在说我没朋友吗。”
说话间,鹿成泽已经捡了一块石头,砸到湖水里,湖水泛起涟漪,化成花朵后,就散开了。
“好了,说一说你对乔以安的感受吧。”
安心的神色严肃起来,鹿成泽微微皱了眉头,安心这是什么九曲玲珑心啊,连症结之所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么。
“安总,我们聊天,何必要说旁人”
鹿成泽装出不知所谓的样子,安心笑道:“如果你和乔以安有话说,何必来找我呢,我记得上一次你在我的办公室跟我说,你不允许我们这样的人玷污你们之间的感情,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乔以安其实对你所谓的感情,无法感同身受”
说话间,安心和鹿成泽已来到凉亭中,凉亭凉快,微风拂面,像是一块从脸上轻轻摩擦过的纯柔丝绸。
“她应该是有自己的顾虑。”鹿成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