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其实有的事情我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只是安总裁总是这么问,我也只好直说了。”
安心豪爽地甩了甩手,说道:“行了行了,若是后期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早点告诉我。”
“那我就不送安总了,夜黑风高的,您自己开车注意。”
安心倒是也没说什么,径直地去了。
安心的方法,在乔以宁这里竟然得到了印证,一天之后,在常陵梦和乔以宁说明了情况之后,乔以宁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方法来。
“直接去找宋绍松。”
乔以宁说。
“为何。”
“我一直在想,宋昕元的软肋到底在哪里,一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的家人就是他的软肋。”
“何以见得呢,当初他隐瞒自己的身份,也许是不想被家世所掩盖才华。”
常陵梦问。
“才华宋昕元有什么才华,蝇营狗苟的才华么她当初是打着为梁远琛报仇的心思来的,所以才没有说明家底,你看她,如今在公司里是无所不用极其,为什么就是为了抢夺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
乔以宁的眼睛里头泛着光,这一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重要的信号一样。
“那么,也就是说,宋昕元是在进入公司那时起,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光彩了”
“对。”
“看来,她是真的下血本了,难道她自己就不怕,暴露了自己和宋绍松的关系么。”
在乔以宁的面前,常陵梦多少是愿意多说点话的。
虽然要在她和安心面前重复一模一样的话题,可是,两个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解法,是截然不同。
“所以说,他肯定是给自己找到了退路,可是,我为什么要让她顺利地功成身退。”
乔以宁的手不断地搓揉着,她的手中握着的佛珠,是常陵梦送的,里面掺了浓厚的乌沉香,可以让人心平气和。
“那如果告诉宋绍松,岂不是等于在无形中送给宋昕元盔甲了”
常陵梦说。
她不能做这样的开路者,若是和天和集团对上了,自己日后的产业应该往哪里拓展了去
“对,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也让宋劲松知道了我和宋昕元之间的仇了”
乔以宁说着,眼神中带着焦灼的光。
就像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攻克问题的方法之后,突然发现这会将自己一块带入坑中。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如今我们至少知道了宋昕元的软肋在哪里,如果这么着急就戳中了,反而会被人诟病。”
常陵梦的语气稍微低沉了一些。
“那你有什么看法。”
“这其实取决于少夫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是事成之后将宋昕元诉诸于法庭,还是私下找人报复。”
常陵梦说着,手指头偷摸地打了节奏。
“你有没有什么见解。”
乔以宁寻思了片刻,终于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宋昕元的身上。
“我不敢左右您的想法。”
乔以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昕元,问道:“怎么,你现在和我说话,用得着这么拘束吗。”
“不是拘束,而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如今也算是处于相对敏感之中了。”
“怎么个敏感法。”
乔以宁不解其意,可她的心里头是有预感的,常陵梦似乎是在隐瞒什么。
“从前我只需要做少夫人的心理咨询师,其他的,完全可以随意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我们在同一个公司之中,若是建言献策的,还需要顾及到旁的事情。”
“是不是邓禹彬对你施加压力了。”
“不会。”
“那不就得了么,你且好好地做我的左膀右臂。”
常陵梦看到乔以宁此番信任自己,内心受到冲击,从前只以为她也不过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女子,如今冷眼看着,倒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那如果真的要我来想,我认为,最好的方式还是先按兵不动。”
“告诉我理由吧。”
“如果我们太早表明自己知道宋昕元和宋绍松的关系,反而会倒逼宋昕元,她最多的结局,也不过是从长华公司离开,重寻一份工作,她怕什么呢。”
“不然你觉得,我能如何奈何得了常陵梦。”
“其实少夫人根本就不愿意从法律途径来解决,私人的恩怨,还是要私人来偿还,才是最好的,对吗。”
常陵梦的声音轻轻浅浅的,打落在了乔以宁的耳畔,乔以宁稍微侧过头去,笑道:“你一直都在揣测我”
“并非是我揣测,而是我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我是少夫人的话,我也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没错,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不会让宋昕元落入法律的手中,按照情况来说,她会被判几年是三年还是五年你的录音如何能有用,法律能受理吗。”
乔以宁这么说着,脑海中浮现起了孩子走掉的时候,母亲也走掉的悲惨时光,那段日子对于她来说,就是地狱一样的,也只有在沉沉的黑夜中,才能稍许呼喊。
“少夫人请冷静一下,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机会也不难获得,若是这一次能证明他和天和集团里应外合,倒是可以多了把柄在手中。”
“不。”
乔以宁沉吟了许久,说道。
“如何不”
“公家的事情算公家的事,我和她还有私事要算呢。”
常陵梦这一次是完全地困惑了,那么按照乔以宁的说法,失子之痛早就镶嵌在她的生命中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了宋昕元。
“那我就不明白少夫人的意思了。”
常陵梦恭恭敬敬地问道。
乔以宁的眉眼间得了淡然的笑意,她说:“你刚才不是说,要不要告诉宋绍松,她妹妹做的混账事吗。”
“对。”
“不过是录音,宋绍松如何能信,说多了,反而会让他以为是商界之中的挑拨。”
乔以宁手中的茶盏早就被放凉了,他沉浸在自己细碎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
平心而论,自己找这么一天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想要抓住宋昕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