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不论如何,董事长都是因为爱您,关心您,才有这样的举动,实际上。”
常陵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乔以宁的表情,确定她心情松弛之后,才接着说:“按照邓禹彬这样的性格,要相信心理学这个行业,都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呢。”
乔以宁深以为然,她也可以稍微揣测邓禹彬当时的心思,是要多难受绝望,才能做出病急乱投医的决定来。
爱和不爱倒不是很难揣测,真正很难揣测的,实际是邓禹彬对自己,是爱多一点,还是利用多一点。
“其实相信你们这个行业的人,有多少不是病急乱投医的”
乔以宁笑道。
“少夫人真是会开玩笑。”
“我没想和你开玩笑,其实你是和我一路走上来的,除了你,还有谁会更加懂我呢。”
“是。”
常陵梦微微颔首。
“我总觉得宋昕元还留有后手,当初她决定推肖天然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留意肖天然的打击报复,你现在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乔以宁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的手指,邓禹彬送给她的钻戒,她始终都佩戴在手上。
即便是中间生出了这么多的错处和猜忌,乔以宁还希望在她和邓禹彬之间,是存续爱情的。
“关于宋昕元的家世。”
常陵梦停顿片刻,说道:“她之前自称是乡下人,可是我摸了她的底,她的父母实际上是本市人。”
乔以宁早就对宋昕元的背景有疑惑,可是邓禹彬的摸底都失败了,单凭自己浅薄的人脉关系,怎么可能存了幻想。
所以在常陵梦这么说的时候,乔以宁是将信将疑的。
“这件事情,你之前都没有给出过有利的答案,如今是怎么冒出来的。”
语气中的质疑,昭然若揭。
“其实邓禹彬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调查过宋昕元的身家背景,当时宋昕元用梁远琛的关系遮住了他的眼睛,宋昕元的本家是做什么的,对于邓禹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说着,常陵梦悄然地将自己的目光朝杨欣看去,她总有一种预感,杨欣现在已成了乔以宁的人了,实际上,乔以宁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会不知不觉地,让她身边的大部分人归顺吧。
当然,现实一点的看法是,乔以宁懂得怎么笼络人心,她知道,在特定的情况下,某个人生命中的软肋在哪里。
“我怎么觉得,听了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头应该高兴的,要我说,邓禹彬真是一个愚蠢之极的人,他实在是没有必要费劲周章,我和梁远琛实际上根本不是一类人,难道他完全感知不到么。”
常陵梦静默不说话,情到深处实际上是完全不自知的,乔以宁现在这么倔强,难道不是因为对邓禹彬的爱意太深沉么。
“这个,我们又如何去感受呢。”
常陵梦有些不知所谓地打哈哈。
“那么,你告诉我,宋昕元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世。”
“她的父亲是本市一个生意人,涉猎很广,若是我没有记错,泉港东区,所有的米其林餐厅,他父亲都是大股东。”
乔以宁听了,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她屈指可数的记忆中,邓禹彬曾经和自己说过,宋昕元在那一次米其林餐厅中,所表现出来的窘态。
那么,是什么力量让宋昕元一定要放弃了女生与生俱来的虚荣心,做一个被人嘲笑的人呢。
“你说,真的有女孩子会爱一个人爱到骨髓里么。”
风吹起了常陵梦的头发,她在听到乔以宁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偏过头来。
“我觉得,未必有这么爱得刻骨的人,人从本质上来说,都是自私的,说不定,用奋不顾身的爱情来渲染自己,可以让埋藏在黑暗下的罪恶,显得不那么恶心。”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这样,真是一点都不光荣伟大正确,不过,我很喜欢。”
乔以宁遥遥地看向了远处,这座城市的天际线永远都在变高,可是有没有人想过,生活在这里面的人,想要的只是蓝天,而并非是被框起来的四方方的天呢。
“其实我和少夫人的心思是一样的。”
乔以宁没有马上接常陵梦的话,而是看了看杨欣站着的方向:“现在在我的身边,都是非亲非故的人,可是,放眼看去,我竟然也只有你们了。”
常陵梦知道乔以宁的意思,可是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你以为你掌握了全部,可是呢,老天爷一般就会在这个时候狠狠地甩你一个耳光。
如果乔以宁不能从这件事情中得到教训,那么她所有的痛苦就是白白受了。
“是,少夫人。”
常陵梦仍然是沉沉地点头。
“杨欣,你过来一下。”
乔以宁一边说着,一边召唤不远处的杨欣过来。
“少夫人,您是不是觉得风大了,需要加一件衣服么。”
杨着毕恭毕敬的样子,真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呢。
“我不冷。”
乔以宁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语速,现在她染上了一个新的坏毛病,喜欢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给别人以难堪。
“那么,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杨欣看到乔以宁一直不说话,果然局促了起来。
“你们两个人之前,有没有交集。”
乔以宁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互通有无这件事情,乔以宁从来都是憎恨的,只是从前她只能忍气吞声,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忍了,如果不能从自己的身边人开始清洗,那么之后重新进入长华公司,就是真的危机重重了。
常陵梦笑道:“杨管家,我是见过几次的,只是若说交集,怎么会有。”
这段时间,杨欣没少被乔以宁用冷暴力威胁,也知道她是无事不起早的人,这么问,说不定是憋了什么大招在里面了。
“真的么,杨欣,你从来不会和我说谎的,如今,你是不是也没有要辩驳的。”
乔以宁将眼神全部聚集在了杨欣的身上,杨欣只觉得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