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兰珺眨眼，“这稀世珍宝究竟是什么？”
连武南镇的地头蛇钱沈两家都毫无头绪，金世恩却为此牺牲这般大，看来是知道些东西的。
当然，这还都是他们的猜测。
江兰珺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们要不要出价？再不出的话，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楼下的叫价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激烈了，价格也从之前的一千白银上涨到了黄金三百的高价，叫价的人也变得稀稀拉拉，只有三个人还在跟着叫，不过其中两人显然不如另外一个底气十足，犹豫的时间越来越长，上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不出。”谢殊对晚香可没有丝毫的兴趣，即便她极有可能是金世恩的女儿，极有可能他们知道武南镇稀世珍宝的秘密，但他想要知道这些，又不是只有买下晚香初夜权这一个办法。
江兰珺顿时满脸失望。
她还没有试过这种事情呢。
不过谢殊不愿意，她也不会非要叫价，只是多少有些可惜罢了。
谢殊瞧她这副模样，反倒笑了起来：“真想试试？那便喊一次吧。不见得就是我们买下……”
“好！”
生怕谢殊反悔似的，江兰珺飞快地应了下来，就冲着楼下喊道：“我出三百八十八两黄金！”
顿时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这二楼扶栏前，还有三个人在，除却那个个子极高的女人之外，中间那个一脸兴奋的男人最是引人注目。
“快啊，曼娘。还有没有人叫价了？”江兰珺冲着曼娘催促道。
曼娘挑了挑眉，回过神来，冲着方才叫价最狠的三人道：“不知道三位公子可还要叫价？”
本就生出退缩之意的两个人听到三百八十八两黄金的价格后，顿时闭嘴不开口了。
三百八十八两黄金听着好像不过三千八百八十白银，可白银和黄金之间的差别又不只是一兑十这样简单三个字就能区别的。
但两人显然不甘愿晚香的初夜权会落在突然跑出来的这个男人头上，自己不叫价，就殷切地看向第三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
哪知道一直叫价最狠最欢的胖子被众人一看，顿时摊手道：“看我做什么？！我可叫不起再高的价格了。”
先前两人：“？？？”
江兰珺：“！”
谢殊：“……”
“恭喜楼上的这位老爷。”曼娘的一双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她拉过了晚香的手，“晚香的初夜权就归您了！”
“！！！”江兰珺连连推着谢殊：“你听到吗？！我们拍下了！”
谢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他们虽然不缺这些黄金，可用来拍下金世恩女儿……他还是觉得很不爽利。
可瞧着江兰珺过于兴奋的模样，谢殊又想道：就这样吧，珺珺开心就好。
想到这里，谢殊便冲着曼娘道：“你让一个可信之人随着我家这个婢女去一趟钱庄的。”又道：“我们就在这红颜阁，你们让晚香过来吧。”
说着，他就拉着江兰珺回到了红颜阁。
听到红颜阁，曼娘眼中的精光微微一闪，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与曼娘一样的，还有不少人：先前沈家大公子就是在红颜阁约见的人是什么兰夫人吧？原来就是她。
不过很多人显然误会了兰夫人是谁——都是男装，但谢殊明显透着几分女气，方才又是他发了话。
曼娘带着晚香一起往红颜阁走去，在扶栏前，指了身后跟着的一个男子装扮的女人对大暑道：“劳烦了。”
大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曼娘看着两人的离去，才转身看向晚香。
和之前人前的曼笑不同，此时曼娘的神色有些冷，语气更是极冷：“晚香，你该知道，是我给了你庇护之所。你一向懂事，想必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对么？”
晚香抿紧了唇角，没有说话。
可僵持了不多久，她终究是卸了肩头的力道，低声道：“定不会叫曼娘失望。”
曼娘这才缓和了态度，拉过晚香的手轻拍了两下，“走吧。我相信这位兰夫人会是一个极好的人。”
晚香颔首，没有说什么。
曼娘也不在意，松开了晚香的手，径直上前推开了红颜阁的门。
曼娘随意往里一瞧，就娇声道：“都是怎么做事的？一个个的，竟都不知道给客人换上新的酒水？”
晚香身后的几个丫鬟顿时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清走了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饭菜，又很快有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酒水。
曼娘这才拉过晚香：“这便是晚香了。不知客人该如何称呼？”
说话间，曼娘看向了江兰珺。
显然她知晓得更多，比如江兰珺才是兰夫人一事。
江兰珺笑了笑，“曼娘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么？”
“是曼娘冒昧了。”曼娘笑得越发灿烂，“兰夫人，曼娘这便将晚香交给您了。若是无事，曼娘便先告退？”
“不急。”
江兰珺示意曼娘坐下，曼娘眼波流转，便当真在江兰珺的对面坐了下来：“兰夫人可是想问武南镇稀世珍宝一事？”.七
江兰珺眼中的笑意加深：“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说到这里，江兰珺看了晚香一眼，她低眉顺眼的，瞧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
“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曼娘摇头叹息，“奴家也不清楚那什么稀世珍宝的事情。也不知也谣言都是从何传起的。”
话虽是如此说，但江兰珺和谢殊都不相信曼娘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曼娘对稀世珍宝一事是宁愿装糊涂，也不想透露半分的。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总不好厉言相逼。
“那真是太可惜了。”
江兰珺假惺惺的叹息了两声，就由着曼娘离开了。
曼娘离开后，红颜阁里又安静了下来。
江兰珺向谢殊努了努嘴，示意他来问，谢殊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晚香：“晚香，是么？我家夫人方才与曼娘所言，想必你也听到了。我们便也直说了——我们对于今晚本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却对你本身有一些好奇：比如，你是如何成为晚香的？”
晚香的身子震了震，似乎内心有所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谢殊看向了江兰珺，摊了摊手，表示他没办法了。
江兰珺：“……”
江兰珺瞪了谢殊一眼，干脆亲身上阵：“我们买下你的初夜权，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怎么成为晚香来到脂香楼的？你爹是谁？他人又在何处？哦，对了，还有那稀世珍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爹是为了那稀世珍宝才让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