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儿听了安子琛的话后,十分吃惊的张了张嘴巴,在敌人的地盘下,刺杀川岛康?会有胜算吗?
香凝儿觉得,这决定太鲁莽了,不像是夜樱能下达的命令。
况且负责刺杀工作的安探长还呆在自己身边,谁要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香凝儿狐疑的压低声线,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几个警员,凑到安子琛身边,轻声问道:“你认为,这两个女人,是我们自己人?还是军统或中统的人?”
安子琛看着顿时情绪高涨,又满目紧张的香凝儿,浅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应该是夜樱安排的,毕竟展鸿还在这里,不会这么巧,有其他人出现。”
香凝儿的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什么:“哦!夜樱该不会,为了帮我们洗清嫌疑,要演一出戏吧?”
安子琛抬起眉毛,不置可否的凝望着窗外楼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用身体遮挡住身后的视线,偷偷展开,示意香凝儿看上面的字:“方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在我的衣兜里了。”
香凝儿惊诧的扫了眼字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求文广隶。
安子琛直接将字条揉成一团,点燃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后把字条给烧了。
香凝儿明白过来,这是怕被人发现,直接把“救康”二字,给拆开了。
蹙了下眉心,香凝儿在思考,是谁有机会,能把字条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安探长的衣兜,却没让警觉的安探长发现?
眼里闪烁出一抹晶亮,香凝儿意识到什么,该不会是金乐门的那些人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连香凝儿自己,都十分震惊。
安子琛在听了香凝儿刚才的发现后,更加确定这个字条上面的意思,是他们自己人传递过来的情报,让他们救川岛康,博得对方信任,彻底打消疑虑。
这要比直接杀了这个日方的特务负责人,要有用的多,日后也方便从敌军那边打探情报。
安子琛舒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看了眼一旁的香凝儿,轻声询问:“我可以抽吗?”
“……”香凝儿诧异的看向无比认真的安子琛,她还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问,自己的回答,并不重要。
但没想到,对方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香凝儿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安探长的这一声询问,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她含笑打量起眼前的探长,嗔道:“这是你的自由,问我做什么,搞得好像……好像我是你的那什么似的。”
香凝儿别开脸,虽然耳根有些发红,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安子琛看着香凝儿的反应,半认真,半玩笑道:
“我不是提前演习一下吗?万一到时候你成了我妻子,我要尊重一下你的习惯。
其实,我有在努力戒了。
但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或许没那么自觉。”
香凝儿侧头看着对方漫不经心,却又十分正经的语调,脸上渡染了一层温情。
安子琛含笑,并没有意思要等香凝儿给自己答复,而是把窗户全部打开,流通着空气。
他边吸着手里的烟,边望向对面的洋楼,缓缓开口,“在这里调整一下心态,休息一会,之后,我们就去找川岛康,到时候,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嗯。”香凝儿平静了少许,有安子琛在,她也感到了切实的安全感。
无意中瞥向安子琛手指间的半截烟蒂,香凝儿好奇的抬起手,把烟拿了过来。
安子琛微讶,快速松开手指,生怕烫到对方。
香凝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烟,尝试着把烟嘴凑到唇边,闭上眼,浅浅抽了一口。
一股冲头冲鼻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咳呛起来。
安子琛诧异的望着香凝儿的一系列动作,斜靠在窗边,笑了笑,反问道:“很难受?解压吗?”
香凝儿摆了摆手,把烟还给对方,捂着嘴道:“无福消受,还是你自己来吧。”
安子琛的笑意,愈加明显。
他看着烟嘴上染着的一点浅红唇色,猛吸了一口,将火捻灭在窗台外侧的窗框边,抬手煽了煽,驱散走眼前的烟气。
等烟雾散去后,安子琛凑到香凝儿身侧,低声道:“其实,烟,也是我用来伪装的武器。
有时候,能帮我完成很重要的任务。
比如,监听器,毒药等,都可以放在这一根小小的烟里,能在谈笑间,置人于死地。
也方便在点烟的时候,销毁证据。
而我,并不是很喜欢烟雾弥漫的错乱和迷离感。”
香凝儿意外的看着安子琛,挑起了秀眉。
安子琛看着远处,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平淡的说道:“我第一次碰烟的时候,是在特工训练营,周边的人,都是与我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很讨厌他们学着大人的模样,去抽烟喝酒,闻不惯那种烟雾缭绕的感觉。
所以,在别人拉着我,递给我一支烟,一瓶烈酒的时候,我拒绝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被周围的同期生,孤立了。
他们觉得,我是个不识时务,不给他们面子的新人。
我进的那个特工训练营,其实是那边的情报局,秘密组织的训练营生,帮他们挑选特工。
为了能脱离父亲,也为了能做些什么,空有一腔热血的我,没想过我加入的是什么组织。
只是想快些学本事,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也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
安子琛的眼里闪烁出一丝精光,他平静道,“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她是我父亲的二姨太,安冉姐,是大娘的女儿。”
香凝儿张了张嘴,原来是这种关系啊……
“我母亲是病逝的,但还要从那颗打在她身上的子弹说起。
那个时候,我父亲所在的军统内部,斗争十分激烈。
他的对手,派人暗杀我父亲,结果,被我母亲挡在了他的面前,救了父亲。
万幸的是,我母亲活了下来,但自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落下病根,每况愈下。
不久后,就过世了。我对父亲,也心存隔阂。”
“母亲过世后,我向父亲提出,要离开这里。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就把我送去了国外。
但我没有照着他的路走,而是偷偷进入了情报局的特工训练少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