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安探长点头，和香凝儿走出了桑拿房。
香凝儿和警员们，抬着尸体离开了现场。
安子琛还留在这里，顺便吩咐刘木，把清生池那个没有露面的经理，以及这个王桥，都请到巡捕房，等自己回去问话。
展鸿从外侧的普通浴区，走了进来：“探长，外面的那些人里，有几个目击者，看到这个侯远，在9点30分的时候进入清生池。
之后和经理刘胜男，聊了一段时间。接下来，普通浴区的客人，就不知道侯远的去向了。”
安子琛看向这个高级浴区的入口：“这里还有其他入口？”
“在里头还有一个，我带你去看看。”展鸿从他们所在的入口走了出去，这个入口，是连接外侧普通浴区的。
绕到大堂前台的位置，展鸿带着安子琛又从另一侧的入口进去，这里面，还有一个独立的换衣室，直接通往里面的高级浴区。
安子琛发现，这个换衣区的墙上，挂着几副很诡异的画像。
安子琛没有多看，快步走了进去。
展鸿倒是对这些画像，很感兴趣，站在原地端看了很久，适才快步追上安子琛。
安子琛发现，这个入口，是从桑拿房的位置，直接进入浴池的，也就是说，侯远是从这个入口进入到高级浴池。
安子琛重新走回到案发现场，看向这里的排风扇，他作势要上去查看，被展鸿拦了下来。
“探长，这种事，怎么能让您亲自做呢，我来吧。”展鸿自告奋勇道。
安子琛好笑的看了眼对方：“还挺会拍马屁的。”
展鸿笑着，快速踩在凳子上，顺着排风口往外看去，只见一张人脸，正冲着自己，他突然惊叫一声，从上面摔了下去。
安子琛惊讶的快步走上前，展鸿坐在地上，脸色微变，指着排风口的外面道：“死……吊死……吊死人了探长……”
安子琛连忙踩着凳子站在上面，顺着排风口的缝隙，朝外看去。
白茫茫还未消融的雪，以及远处，白茫茫的建筑物，是一家理发店的门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安子琛奇怪的看了眼展鸿，展鸿惊魂未定的吞咽着喉咙，又不像是装的。
“你看到什么了？”安探长问道。
展鸿拍了拍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向站在椅子上的安子琛，急忙说道：“一张人脸，吊死在外边！”
安子琛又向外看去，确认什么都没有，他想了想，关上排风扇，将其拆了下来。
探出一颗头，安子琛朝上望去，
还是什么都没有。
安子琛试图从这里爬出去，发现除了自己的头，能勉强伸出去，依照自己这个体格，完全爬不出去，很容易被卡住。
安探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将头缩了回来。
展鸿张望着安子琛，急切的问道：“什么情况啊探长？我叫上一个兄弟，把尸体抬下来吧！”
安子琛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又检查了一下排风扇的位置，发现排风扇上虽然落了一层的灰尘，但是拆下后的正方形框架下，却很干净。
安子琛歪了下眉毛，从衣兜里掏出相机，拍下了这里。
有人把排风扇拆下来过，而且从这里，爬了进来？
安子琛想不通，站在这里停顿了几秒。
展鸿焦急的看着安子琛，又重复了一遍：“探长，我带兄弟去外边了？”
安子琛适才回过神，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示意展鸿再上去看。
展鸿惊恐的摇摇头道：“探长，有点吓人，我不看了。”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安子琛的下巴微扬，看了眼排风口道。
展鸿不敢违抗安探长的命令，试探着抬起脚，踩在椅子上，慢慢站直身子，看向外面。
他惊讶的东张西望起来，又探出颗脑袋向下，向上，又向左、向后仔细查看。
“咦？奇怪了。”展鸿嘀咕着，回到地面，茫然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对啊，我的确是看到了一张人脸，吊死在外边，难道是闹鬼了？”
脑袋突然被安子琛拍了一下：“天天闹鬼的，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展鸿揉揉后脑勺，解释道：“探长，我不会看错的，那人脸吧，虽然有些黑，也有些模糊，但的确是张人脸，上面还吊着根绳子，我的确是看到了这幅画面。”
安子琛突然灵光一闪，反问道：“一幅画面？”
展鸿点点头。
安子琛明白过来，朝展鸿招了下手道：“你跟我来。”
展鸿忙跟上安子琛的步子，两个人，又从来的方向，回到了那个独立的更衣间。
安子琛指向更衣间的那些画：“你看一下，这几张画，哪一张跟你看到的残影，比较像。”
经安探长的提醒，展鸿也似是明白过来，直接就指向其中一幅道：“我刚才临走的时候，看这幅画看的最久。”
安子琛走到画像前，注意到这幅画的中间，有一个红色的点，难怪自己觉得这些画有些奇怪。
“这几幅画，都利用了视觉暂留的原理设计的。你刚才看完画后，就快速跟着我跑去浴池，之后看向外面，外面因为这几日下雪的原因，一片白茫茫。
你刚才观察画的时间比较久，光信号传入你的大脑神经，会需要短暂的时间，当光作用结束后，视觉形象并不会立刻消失。
你看到的，和这幅画像一样，对吗？”
展鸿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幅画。”
安子琛的视线，落在这幅画上，他又看向其他的画像，一幅幅看去，之后看向一旁的白墙，眨了眨眼睛，的确能看到残影。
“三幅画，一幅上吊的人脸，这个人是谁呢？”安子琛呢喃起来，“第二幅，漂浮在水里的人……难道，画的是侯远？”
安子琛又实验了一下，最后一幅画，“地狱小鬼的酷刑……”
吸了口气，安探长让展鸿把墙上的画都摘下来：“这手法，怎么跟祝欣那么像？江梅已经转移到第一监狱去了，不应该会是她干的。”
展鸿把画一一摘下，看向安子琛询问道：“探长，我们现在回去吗？”
安子琛拧眉摇头：“不，我们再回案发现场看看，如果香法医的初判没有错，死者侯远早就死了，是被人抛尸的话，那么这些目击者看到的侯远，未必是侯远本人。
或者，他们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