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上飘起了雪花,预示着冬日又踏入了新气象,再数几张日历,就快要到年关了。
香凝儿拖着腮望向窗外,感叹时间过得还挺快。
“下雪了,春天就要来了。”展鸿乐观的说着,神采奕奕的走进了办公区,手里边还团着一个雪球,眉眼里恢复了如初的快乐。
香凝儿的视线落在展鸿身上,笑道:“看起来昨天的假期过得不错,小展探员,又活过来了。”
展鸿挑了下眉,没看到安子琛,问香凝儿道:“安探长还没来呐?”
“这种天气,躲在被窝里困觉多舒服啊。”香凝儿伸了个懒腰,玩笑回道,走去技术科那边,等竹筒上指纹和唾液的检验报告,以及祝欣宿舍香囊里的成分化验报告。
展鸿单手拉开窗户,看到外面大门口,一个穿警服的背影,那人正拿着铁锹在铲雪,不远处还有几个警探,热火朝天着清扫巡捕房周边的积雪。
展鸿认为自己手里的雪球不能浪费了,直接就朝最近那个人的后脑勺,扔了过去。
雪球砸在那个人的脑后,展鸿得逞般的拍打掉手里冰凉的雪花,趴在窗口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自己打了。
说起来那个穿警服的高大背影,觉得挺眼熟,但又颇为陌生。
他不记得,巡捕房里穿制服的,有这么一号人。
等那人转过头,用冰冷的目光,望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展鸿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适才看清楚那人肩膀上的警衔,诧然的抬起手,朝安探长摆了摆,立刻关上窗户,快速拿起工具间里的铁锹,就冲了出去。
“凝儿姐啊凝儿姐,你不是说探长在家里睡大觉的嘛,怎么就在外边扫起雪来了。”展鸿心里怨念着,飞也似的跳下楼梯,加入到了扫雪的队伍里,十分卖力和积极。
安子琛抖落掉脖颈后的雪水,扯了下嘴角,看向埋头用力除雪的展鸿,吐出了两个字来:“幼稚。”
展鸿是没听到安探长的吐槽,都不敢抬头看对方,怕被安探长报复,躲得很远。
安子琛无奈的笑了笑,看展鸿的状态,恢复的不错。
他继续低头干活,这场雪,下得还挺大,在海城属实难见。.七
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新的一年里,脚下的这片土地,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捕房内
香凝儿在技术科等了很久,才收到初步的化验结果。
“竹筒上的指纹,有一组是有效的。根据那三个学生留在这里的指纹和唾液对比,这枚有效指纹,是郭立的。”
技术科员望了眼香凝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唾液分析,也只有王安和郭立的,再没有其他人的。”
香凝儿吁了口气:“好吧,这么说,那三个学生捡到这个竹筒之前,上面的指纹和唾液,已经被凶手处理干净了,故意扔在石碑那里。”
想了想后,香凝儿蹙眉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同时留下唾液和指纹的郭立,也有嫌疑。”
技术科的科员,诧异的看了眼香凝儿,笑道:“不会吧香法医,你连那三个学生都怀疑?我可听说,郭立那小子,把你们家玻璃打碎了。”
这话自己就不爱听了,香凝儿敷衍般的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公报私仇的。有嫌疑的人,都要考虑在内。”
香凝儿指了指自己的脸,堆起笑道,“毕竟,凶手不会把我是凶手这四个字,写在脸上的。”
技术科的人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们拿回来的那个香囊,里面的熏香成分,比较常见,通常而言,对人体无害。
但这个香囊里的成分浓度,要比正常浓度高出几倍,很明显是经过提炼后的高浓度香包。
人一旦闻得太久,会产生兴奋和失眠的情况。”
“好,多谢了。”香凝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技术科离开。
回到办公区的时候,香凝儿看到安子琛和那些警员们,扫雪归来,正在拍去身上的落雪。
展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殷切的给每个人冲了杯姜水过来,还亲自为安探长吹吹杯子里的热气,双手奉上。
香凝儿笑了下,走到他们身边,把技术科那边的化验结果,告知给了安子琛,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假设三个学生在石碑处捡到的竹筒,就是凶器。
从证物角度出发,现在我们已知的情况,竹筒上的指纹和唾液,都有的,是医学院的那个学生郭立。
如果他是无心的,说明他在捡到凶器后,出于好奇,用嘴巴吹了一下,同时用自己的手,直接接触了凶器。
可以佐证这一点的,是竹筒上的唾液,还有他的同伴王安的,王安也用嘴吹了,然而有一个矛盾的地方,就是竹筒上的指纹,没有王安的。
另一个学生,江梅。竹筒上既没有她的指纹,也没有她的唾液,她很可能没有去碰过这个凶器。
作为一个侦探小说的爱好者,我认为江梅有这种要保护现场证物的意识。
按照郭立告诉我们的信息,那天晚上他们三人发现竹筒的时候,是江梅提出,这可能是证物,所以他们三个人才把竹筒带回来。
这说明,江梅应该具备一定的侦破意识,但她为什么没有阻止其他两个人,触碰现场证物,这一点我想不通。
以上,是郭立出于无心的情况下,在凶器上留下了指纹和唾液。
当然,不能排除他们,贼喊捉贼的可能。
关于这种可能,就需要追究作案动机了,江梅和王安,与曹驰毫无瓜葛,嫌疑比较小。
表面看起来,郭立和曹驰之间,也没有交集。但从人物关系的牵扯中看,郭立和祝欣有关系。
郭立爱慕祝欣,而祝欣是武藤的女儿,武藤又是人体香研究的始作俑者。
从昨晚祝欣的状态,以及对我们说的话看,祝欣在武藤那里,同样是一位受害者。
我今早打电话咨询过康梅医生,康梅医生认为,祝欣在第一次接触到这件事时,年纪很小。
她在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分辨是非的意识里,无法判断武藤在她身上做的实验,是好还是坏。
祝欣是遗腹子,她从出生后,武藤就作为她的父亲,存在在她的生活里,所以她很信赖武藤。
在祝欣童年的潜意识里认为,武藤带她去做的那些实验,是在帮她变的更美好。
所以,小时候的祝欣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对香的渴望,这种渴望,逐渐演变为极端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