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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情貌美老板娘与清贫端方小县令(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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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你也会去城中集市上逛逛,今日小伙计不在店里,你索性挂上歇业的牌子出门了。

    集市上人头攒动,卖菜的卖活禽的卖些小玩意的摊位把并不宽阔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吆喝声此起彼伏,其实你还挺爱凑这个热闹的。

    走得些许热了,你在一个凉粉摊上歇歇脚,还没等招呼来老板娘,就有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到你旁边。

    你挑起眉头,不太高兴:“这么大的地方,周郎君偏要往我这挤?”

    周五郎完全无视你的冷脸,无赖道:“巧了不是,这么大地方我偏就能碰上了你。”

    还未等你还击,凉粉摊的老板娘过来了,她本来带着笑意,然而等她近前来笑容却消失了。

    她的神色带着几分局促和忌惮,紧张地说:“临近收摊,可能无法招待二位了。”

    你瞥了一眼她盛凉粉的木桶,里面至少还剩下大半桶。老板娘可能也觉得这理由蹩脚,神情越发僵硬。

    你心中明了,不打算自讨没趣,就要起身。

    一只手按在你的肩头,趁你不防强行将你按回座位上。周五郎做完这一切后又很没眼力见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胭娘,你心里清楚她害怕的不是我,而是你。但你猜你还能叫他们怕到几时?”

    说完,他朝老板娘摆了摆手,态度强硬地吩咐:“来两碗凉粉。”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太情愿地去做了。

    周五郎一副自信模样,像是自觉拿住了你什么把柄:“胭娘,你爹活着时这些人还只是害怕你。但你爹已经死了,他做过的孽却还是要你背,你说说他们何时会发现你只是个空架子,只要他们愿意,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毁掉你。”

    “你想说什么?”

    “你一个人扛不住的。”周五郎近乎怜惜地诱惑道,“胭娘,你我也算相识多年,你为何不肯倚靠我?”

    你果然不能指望他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于是嗤笑道:“周郎君不过是贪图美色罢了,少在这儿假惺惺。”

    周五郎闻言一声冷笑:“胭娘你应该庆幸至少还有美色让我图,不然就凭你爹犯下的罪孽,靠你那懦弱的二叔可兜不住!”

    你皱眉盯住他:“你见过我二叔了?”

    “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躲多久?”周五郎不屑道,“你爹死后,我们周家几次三番去寻你二叔,他都避而不见。现在无人对你们出手,不过是你爹余威尚存罢了。”

    你早就对他不耐烦了,眼下打探完消息心里有了几分底,于是果断起身就要走。

    周五郎见你对他一番威逼利诱不买账,有些急了:“胭娘你别不信,我可听说这新到任的县令正缺功绩,已经决定拿你们山寨开刀。”

    “新县令已经上任了?”你猛地转头盯着他。

    “啊对,好像有几天了吧,不过他没怎么露过面。”他一怔,下意识地老实回答问题。

    你扭头疾步离去,也不管周五郎在后面喊着“凉粉!凉粉!”

    你哪还有心情吃凉粉。

    待你回到酒肆,小伙计已经在后院等着你了。你放缓步子,平复了呼吸,走上前去。

    “如何?”你轻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小伙计拿着水瓢大口大口地灌着井水,好容易喘匀气,这才抽空抹掉脸上的汗珠啰嗦道:“我早上跟了先生一路,他居然没去书院。不过也对,今天好像休沐来着。”

    “他去了县衙吧。”你直接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你怎么知道?”小伙计一脸吃惊,“他是去了县衙,而且待了好久,我走的时候他还没出来。”

    你感觉有些晕眩,可能是路上走得太急中了暑。

    “阿祝。”你扶着井边,看着自己的脸在井中晃晃荡荡,然后借助那几分凉意保持清醒。“你去一趟山寨,帮我把二叔叫来。”

    小伙计犹犹豫豫,似乎有些抵触:“胭娘,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最好别露面了吗?”

    “新县令已经到任,而且要对山寨动手。”你解释道,“若是旁人,我只能行下策,劝二叔他们逃得越远越好。但若是他,我想搏上一搏。”

    小伙计在原地呆站了一阵,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失声惊叫:“那位先生就是新县令?”

    “怪我疏忽。”你叹息道,“他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巧合,我早该怀疑他的。只是,我知道他是三甲进士,理应前途无量,我没想到他会沦落成一个地方小官……”

    你只是不愿意去怀疑,时隔多年,你突然意识到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始终是当年书院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这就去。”小伙计意识到事态紧急,匆忙应下,不过临走前不放心地问道:“胭娘,你一个人留在铺子里能行吗?”

    “放心,我能应付。”

    “这几天你先歇业吧,最好也别开门,晚上一定记得把门窗都关紧了。”他神色凝重,越说越不放心。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你实在受不了了,一路将他推到门外,敷衍地挥挥手将他送走。

    到了晚上,你点上一盏灯,趴在大堂的桌子上,等人。

    当他披着满天星斗敲响大门时,你已经等得几乎快睡着了。

    昏昏欲睡中,你被叩门声惊醒。一声,两声,三声,来人有节奏地敲击门板,力度不轻不重。

    你带着困意去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那位先生。他见是你也一愣,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致歉:“抱歉,连累娘子久等。”

    你摇了摇头,示意你不在意:“先生快回屋吧。”

    他不再多言,脚步声朝后院去了。

    你刚合上门板,突然听到门外角落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人踩到杂物发出的动静。你心头一惊,动作利落地闩上门栓,然后落了锁,这才伏在门上辨别外面的声响。

    “胭娘,是我。”

    隔着一层门板,周五郎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过来。你捏紧手心,暗暗庆幸自己关门的动作够快。

    “我知道你在听。”你看不到他的面容,却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咬牙切齿,“我也知道你那个小伙计不在,你和那个臭教书的现在孤男寡女待在一处。胭娘,你别犯傻,他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与你何干?”你腻味了他防不胜防的纠缠,这会儿实在没心思和他虚以委蛇。

    “与我何干?”周五郎声音郁怒,低吼道:“你本来就是我的!当初你爹有意将你嫁与我,若不是你鬼迷心窍死活要嫁给姓祝的病秧子,你早就成我的妻子了。”

    “胭娘,你眼光太差,那姓祝的就没活多久。这回这个不知来路的穷先生,你以为又能好到哪里去?”周五郎嘲讽道。

    “周郎君应该庆幸我当初没有嫁给你。”你被他说得也冒出了三分火气,反唇相讥道。

    门外沉寂了一会。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半晌,他幽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当初想把你嫁过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谋我周家的财产吗?”

    “你竟不蠢。”他这番话真有点惊到你了,你意识到周五郎或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般傻。

    他轻哼一声:“当年你爹带着那群匪徒占山为王,劫掠往来商民,在县里作威作福,县衙无能一直忍让了事,但哪怕是他也得忌惮我们周家三分。你爹不敢直接对周家下手,就假意将你嫁过来结两姓之好,实则是希望与你里应外合,侵吞我家的家业。我说的可对?”

    你没吭声。

    “我爹对此心知肚明,他觉得让你嫁过来无异于养虎为患,本想推脱了事。是我,执意要他应下这桩婚事。”他不甘心道,“我本想着大不了将你看紧点,你在后院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我却没料到,你后来嫁给了姓祝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冷漠道,“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配跟祝郎相提并论。”

    说完最后一句,你自己先抽了抽嘴角,然后转过身靠在门板上。

    “胭娘,我大半夜跑来也不是为了跟你诉衷肠的。”他讽笑一声,“好心提醒一句,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就差不多了,没必要跟他废话,你打算回房歇息。

    拎起大堂里的灯盏,你走向后院,没想到在院门处看见一个身影背对而立。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我刚才去寻祝小哥,发现他不在,所以想问问。”他解释道。

    “他出门办事了,这几日都不在。”你简短答道。

    他踟蹰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或许我这几天应该避让一二。”

    “先生担忧什么,清者自清!”你没好气地绕过他,噔噔噔地踏上楼梯,嘭一声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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