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确定，肯定。”
“那好吧。”霍青涯。
“你好像看起来很希望我冷？”方莹莹眯着眼睛问道。
霍青涯挑眉，反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方莹莹眨了眨眼睛，点点头：“是！”
霍青涯：“……”小姑娘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啊。
“先去医院吧，等会儿还要回去吃饭，卢嫂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
“好。”
……
京大医院脑瘤住院部。
方莹莹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霍夫人，动作轻柔的替霍夫人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轻声说道：“如果我妈妈能活到现在，按照她的性格，绝对会一直说话。”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夹杂着满满的遗憾与思念。
一旁的霍青涯听见后，漆黑幽深的眸中划过一抹心疼，出声安抚道：“我母亲也是你的母亲。”
霍夫人没生病之前就一直念在方莹莹从小没了母亲，一直在努力的给她母爱，将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着。
“我知道。”方莹莹微微一笑，茶褐色的眸子一直注视着霍夫人安详的睡颜，白皙精致的脸上满是平和。
见状，霍青崖没有在继续出声，而是放轻动作，起身离开了病房。
刚打开病房，就看见身穿白大褂的宋青站在走廊里，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霍青崖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看了宋青一眼，转身去了安全通道。
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吸了口，淡灰色的烟圈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里忽明忽暗。
“什么情况？”
“霍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吧，霍夫人目前的情况不是很好，或者说……很不好！”
说到后面，宋青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沉下去了。
他神色凝重的对霍青崖道：“现在霍夫人的身体几乎全是靠药物吊着的，要是……”
要是再找不到让霍夫人苏醒的办法，霍夫人很有可能会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下去，变成完完全全的一个植物人。
这话宋青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无法预计霍青崖在听到这个结果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毕竟刚刚霍青崖和方莹莹在病房里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这会儿实在是说不出口。
然而，他即便是不说出口，霍青崖也能猜到。
深吸一口烟吐出，霍青崖神色淡淡的问了句：“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少？”
闻言，宋青微微一愣，几分钟后吐出一个时间：“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霍青崖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不真切。
宋青只看见他说话间仰起头，那双蕴含着无底深渊的黑眸凝视着楼梯间的顶，夹杂手指中的烟如常的燃烧着，升起丝丝烟雾。
自从方莹莹嫁入霍家后，他就已经很少看见霍青崖抽烟了，时隔许久，他竟然觉得这一刻的霍青崖有些陌生。
“这是最好的结果。”宋青犹豫了几秒后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合适的办法，这百分之五十我都没把握。”
“嗯，我知道了。”抽完最后一口，霍青崖将烟蒂灭了。
一边整理微乱的衣服，一边道：“在等等，等鬼医那边的结果。”
“不是，霍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宋青急了，语速加快：“鬼医从那场手术结束后就没了动静，一直让我们用医院的这些药去吊着，不是我恶意瞎想，我觉得她可能也没办法了……”
从霍夫人做完手术到现在，已经快一周时间了。
在这一周里，霍夫人一直都是靠京大医院的药物吊着这条命，而鬼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下，根本就不像上心的样子。
至于当时和鬼医一起在手术室里的那个少年直接消失了个彻底，找都找不到。
这些现象，让宋青免不了的开始着急起来。
他不希望霍夫人晚年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结束自己的生命。
“别着急，我心里有数。”霍青崖抬手拍了拍宋青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带着魔力，“她是我母亲，我能让她出事吗？”
宋青闻言瞬间愣住：“额……你说的有道理……”
“对我多一点儿信任？”霍青崖勾唇道。
宋青点点头：“好。”
霍夫人是霍青崖的亲生母亲，霍青崖怎么可能让霍夫人出事？
是他太着急了，竟然把这茬都忘记了。
————
凌晨一点的城中村格外安静，杂草丛生的草丛中，蚊虫吱吱叫个不停，提醒着人们夜幕已经降临。
和外面繁华的世界连通的入口处，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没当看见有些来后，表情都有些激动，然而很快又跑到一边藏起来，等人走后再出来继续刚刚的动作。
陆离和青栀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跟个贼似的潘成。
青栀挑了挑眉，询问道：“那就是你说的人？”
陆离：“……”人没错，就是这鬼鬼祟祟的动作是个什么鬼？！
强行将自己的情绪摁下去后，陆离抬脚走到潘成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潘……”
“啊！！！！！”
名字都还没叫全，就看见潘成猛地一个转身将陆离的手给胡乱拍下去，随后爆发出一道尖锐的惨叫声。
“操，大半夜的还睡不睡了？不睡也他妈别影响其他人啊，傻逼玩意儿！”
“你妈的，凌晨一点了叫魂儿吗？！”
“大半夜扰你妹的民啊！给你妈叫棺材板吗？！”
……
潘成的一道惨叫，直接将四周的居民直接吵醒，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被从头骂到尾不说，还接到了来自城中村居民们的特别照顾。
青栀抬手将刚刚砸在脑袋上的菜叶子拿下来，黑着脸看着一旁鬼火冒的某人：“……陆少爷，你存心找个脑残来耍我呢？”
“……”陆离闻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委屈巴巴的对青栀道：“不是的栀栀，你听我给你狡辩，呸，是听我给你解释！”
鬼他妈知道潘成这傻逼白天正常，到了晚上就是这幅德行。
真让这货大半夜去找陆沉，估计还没到地儿就在沿途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