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
“你给我再说一遍！”
姜老太太这会儿也不望了屁股骨裂的疼痛，竟是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而她看姜老二的眼神，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娘，您先别气！”
“咱们就事论事，有理不在声高！”
面对亲娘的暴怒，姜老二依旧是很稳，完全不慌。
“丧良心的东西！”
“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儿要了你娘我的命，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姜老太太抬手指着姜老二，那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面对如此愤怒的姜老太太，姜大福和姜大财兄弟俩，同时做了鹌鹑。
姜大福瑟瑟发抖地坐在炕沿上，但眼角余光看姜老二时，却是透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至于姜大财，则干脆站在正房门帘处，像是个石雕木塑的雕像。
“娘，你说得对！”
姜老二呵呵一笑，“我就是怕遭雷劈，所以，我爹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你要是一定要这么办，那您得立下字据！”
“做儿子的，总得对爹娘一个样儿吧！”
姜老二脑袋不灵光，有时候嘴也很笨，但这个时候，姜老二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又如神灵附体，脑瓜子也灵光了，嘴巴也能说会道了。
最重要的是，姜老二的话，句句在理。
姜老太太气得哆嗦，可要反驳姜老二的话，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大哥，老三，你俩也说句话！”
“咱们都是爹娘的儿子！”
“对了，小妹呢？”
姜老二话锋一转，把姜娇娇这个他娘的心肝宝贝儿也给拉了进来。
“这么大的事情，小妹不会还没起来吧？”
姜娇娇自然是起来了，毕竟早饭可是鸡汤面片儿汤，她要是起来晚了，她就没得吃了。
只是，吃了饭，姜娇娇就缩回了正房旁边的小间，当起了鸵鸟。
如今姜老二提到她，姜娇娇也就知道，她不能继续缩着了。
亲爹昏迷，亲娘卧床，大哥腿残，大嫂针对，三哥三嫂又有小心思，她想要过好日子，就只能打姜老二这个脑瓜子不够灵光的二哥和傻子二嫂的主意。
“二哥！”
姜娇娇从小间瑟瑟走出。
“小妹，你来说，咱爹要不要送去看大夫？”
姜老二望向从小间走出来的姜娇娇，直接发问。
“二哥，我想爹好！”
姜娇娇忸怩片刻，给出了回答。
“大哥、老三，你俩咋说？”
姜老二也不管亲娘，直接问他这俩兄弟。
毕竟，送他们爹去看病，是他们做儿子的事情。
“得去看病！”
姜老三弄了这些事情，求的就是一个孝子的名声，如今到了这一步，他的态度只能有这一个。
而姜大福，能说不吗？一旦说了不，他就不孝了，哪怕是有姜老太太这个亲娘在这里顶包，他也得背上一个不管亲爹死活的骂名。
这样的骂名，能背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姜老二这才再度看向亲娘姜老太太，道：“娘，您看，我们都愿意送我爹去看大夫，花钱不花钱，我们不在乎！”
“钱没了，可以挣！”
“爹没了，就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