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好点了吗？”祁凡站在门前敲了敲。
她和戚七的关系不如张媛媛和戚七的关系好，因此她也不太好贸然闯进去。
等了半晌，倒是张媛媛先开了口。
“小凡，你先进来吧。”
祁凡轻轻打开门。
戚七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微微缩着身子，似乎还在哭。
张媛媛听见祁凡的声音，朝她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无奈。
“为什么都针对我？”戚七突然带着哭腔喊了一句。“你们全都针对我！”
张媛媛一愣，连忙揽住了她的胳膊，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那个，七七。”祁凡小心翼翼地走到戚七旁边，坐了下来。
“干什么。”戚七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没有看她，只是自己抹着眼泪。
“你拍的那张照片，”祁凡的脑海里满是那根黑白色的挂带：“可以再给我看看吗？”
本以为会被一个白眼拒绝，没想到戚七竟然很配合地拿出了手机。
她甚至有些急切地打开了相册：“你看，给你看。明明就是管星阑搂着个人，还漏着腿，像什么样子。”
祁凡张了张嘴，穿着短裙的张媛媛把腿稍稍并了起来。
“七七，你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张媛媛问道。
“...没有。”戚七的声音顿时弱下去：“但是如果是什么正经人，管星阑干嘛不大大方方地给我看？”
一阵沉默。
“你们说呢？”戚七见没人回答，主动问道：“你在看什么啊，祁凡。”她探过头：“看不到脸的，只有衣服。”
“没什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一直沉默着的祁凡放下手机，开口道：“这个人是黎故？”
戚七几乎是立即反驳：“不可能。”
“他干嘛要搂着黎故，再说，那个人一点也不像黎故。”
祁凡耸了耸肩：“确实，可能性不大。”她边说边站起身：“可能就是管星阑的女朋友吧，她趁放假来找管星阑玩。”
戚七半信半疑：“可能吗？”
“可能吧，你说呢，媛媛？”祁凡一脸平常。
张媛媛看看祁凡，又看看戚七。
“...可能呀。”
——
晚上和戚七闹的不愉快，让大家都早早回了房间。
管星阑靠在床头，一边拒绝了手机上来自丁石的开黑邀请，一边时不时地向着卫生间的方向瞥一眼。
从十分钟前他和黎故进房间开始，黎故除了一句“我先洗澡”之外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本来满心是告白成功后的欣喜的管星阑看着黎故和平时没两样的神情突然有些慌了。
别是刚刚戚七拍的照片让他不高兴了吧。
或者，反悔了？
半躺在床上的管星阑不停地切换着好几个软件，却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半晌，他终于将手机放下，开始默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绕圈圈。
于是，洗完澡出来后的黎故看到的就是他男朋友一脸凝重地在房间里踱着步，表情严肃到好像在思考宇宙起源。
“你在干什么？”黎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管星阑猛地停住脚：“啊，我在、我在等你洗完澡。”
“这么急？”黎故向他走近：“怎么不早说，我可以让你先洗。”
管星阑微微低着头，看着刚刚洗完澡，似乎还带着满身蒸汽的黎故，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一丝宕机。
“我...”
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移到了黎故白皙的脖颈上。
“我，没事、没事，你先洗没事的。”
管星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现在去洗澡，你、等我下。”
黎故伸手拉住了准备迈步的管星阑。
“等下。”
管星阑：？
黎故比他矮了一点，管星阑感觉自己的领口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弯下腰。下一秒，一瓣柔软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黎故松开他的领口，微笑着看着他：“去洗澡吧。”
如果洗澡前的管星阑宕机了，那么从洗澡中到洗澡后，管星阑全程都已经死机了。
管星阑走进浴室，默默将淋浴器的开关从“热”调到了“冷”。
半小时后。
“怎么洗这么久？”坐在书桌前的黎故听见动静转过身。
“咳。”管星阑摸了摸鼻尖：“没啊。”他转移话题：“你在干什么？”
“你过来。”黎故说。
“嗯？”管星阑走到黎故身边，一只手搭在了椅子上：“做题？”
“对，这道题你有思路吗？”黎故把试卷推到他面前。
管星阑看看试卷，又看看黎故认真的表情。
在心里叹了口气，拥有男朋友后的第一个夜晚就是一起做数学题吗？
黎故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并且非常有主见。想要改变他的想法非常不容易，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心里小小抱怨一通后管星阑拉了一张椅子乖乖坐在了黎故身边，开始做题。
题目不算难，但真正开始解的时候又有些绕。数字设置得也很不巧，计算起来很复杂。
管星阑盯着自己算出来的那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数字怀疑地说道：“...要不我再算一遍？”
“不用。”黎故说：“是正确的。”
“啊？这个答案？47/456？”
黎故点点头：“这是去年隔壁j省的高考原题，整体不难，但是很考验应变能力和计算能力。但是还有一个简单一点的思路。”
管星阑看完黎故的讲解，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一边将题和思路记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这是他和黎故一起学习后不久就养成的习惯，他原先基础不好，遇到比较经典或易错的题就记下来。
“好了？”黎故看着他合上本子。
管星阑自然地点点头“好了，下一道题是什么？”
“你还想做题？”黎故问他。
管星阑停了一秒，眨了眨眼睛。
“其实倒也没有。今天，出去逛了好久。”
黎故：“嗯。”
“好累，”管星阑半真半假地垮起脸：“想休息！”
黎故勾起唇：“那休息一会儿吧。”
管星阑迅速扔掉笔和本子，将黎故的椅子拉了过来，几乎和自己的贴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