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关上身后的门,走到三人面前。
“走吧。”
可红头罩制止了她。
“我听见了。”
被特殊处理过的机械质感声音是如此清晰。
安妮忍住心中的酸涩，她抬起头，看着红头罩。
“我知道。”
她并不想瞒着这件事。
或许这样的处理方式,也不错。
“走吧。”
安妮转身离开，向着来时的路。
在回到韦恩庄园的途中,一路无言。
蝙蝠洞内，看着蝙蝠侠准备前往更衣室的背影，安妮牵住了他的手。
“布鲁斯。”
“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会。”
安妮低下头,笑着开口,“那说好了,不许记得我。”
如果你能忘记我，就不会难过。
“好。”
布鲁斯放开了安妮的手,走进更衣室。
耳边传来了戒指的声音。
“安妮。”
“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不会记得你。
安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蝙蝠洞,准备回到房间。
因为他知道我期望的答案。
哥谭陷入了寂静，月光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土地。
日夜交替。
她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最后一天。
安妮撑着床沿起身，她有些恍惚的看着纽约的方向。
“笨蛋戒指。”
“魔力透支的状态恢复了吗？”她询问着是否能够进行意识转换。
“明天可以恢复。”戒指低声回答着。
安妮无奈的耸了耸肩,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
“今晚零点。”她对戒指说道。
身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安妮平复好心情，努力勾勒出一个笑容。
打开房门,面前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体积不小的粉色礼盒。
她蹲下身，打开礼盒。一套纯白色婚纱静静地躺在里面。
婚纱之下,却放了一双简单的运动鞋。
安妮不自知的勾起笑容,她拿起了礼盒中的明信片。
【亲爱的斯塔克小姐,我在花园里等你。——布鲁斯韦恩。】
笨蛋蝙蝠精。
她抱起重量不轻的礼盒，关上了房门。
不多时，安妮便换上了这套婚纱，她静静地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
女孩长发披肩，穿着纯白的抹胸婚纱，数之不尽的钻石落在裙摆之上，层层叠叠的仿若星海。
脖颈之上的地球之心项链闪烁着光芒，看上去高贵而不可侵犯。
裙摆之下，却是一双与众不同的运动鞋。
安妮忍住眼中的湿润，调整着自己的表情。
深呼吸之后，她转身离开。
打开房门，女孩怔在了原地。
与刚才不同，地面上的两侧被铺上了鲜红的玫瑰和闪着光的钻石，蜿蜒着指引方向，美轮美奂。
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安妮提起裙边，顺着玫瑰，迈开脚步。
在楼梯旁，却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宝贝女儿，见到爸爸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托尼斯塔克环抱着手臂，靠在楼梯旁。
他满意的看着盛装打扮的小姑娘，开口称赞道，“好吧，我勉强承认布鲁斯韦恩选衣服的眼光不错。”
可安妮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小胡子男人。
托尼无奈的笑出了声，他走近安妮，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
“抱歉，是爸爸昨天太凶了吗？”
安妮摇了摇头，她踮起脚尖，紧紧的抱住了托尼。
最后一天。
能见到你，真好。
托尼轻轻拍着女孩的背，他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我开始后悔答应布鲁斯韦恩了。”
下一刻，他俯下身，将安妮打横抱起，手臂传来的力度带着浓浓的安全感。
“爸爸？”安妮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托尼却没有回答，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向着玫瑰和钻石指引的方向走去。
感受到属于父亲的守护，安妮伸出手，抱住了托尼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交付所有的信任。
直到站在韦恩庄园的花园，托尼也没有放下安妮。
花园被精心布置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他一路抱着怀中的女孩走过纯白色丝绸和玫瑰铺成的路。
穿着黑色西装的布鲁斯韦恩站在这条路的尽头。
在距离布鲁斯还有一米之隔的时候，托尼停下了脚步。
他将怀中的女孩放下，轻轻的吻了吻安妮的额头。
“宝贝女儿，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别担心，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运动鞋。”
在商定服装的时候，布鲁斯原本准备的是搭配裙子的平底鞋，却被托尼特意换成了运动鞋。
安妮不由笑了出来，可眼中的泪意分明。
“我就喜欢运动鞋。”
“我知道。”
话音落下，托尼抬头看着布鲁斯，满是得意。
似乎在证明自己选择的正确性。
“我就在门口，有事情随时叫我。”
留下这句话后，托尼离开了花园。
偌大的花园内，只有布鲁斯和安妮对视着。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耳边传来微风浮动花丛的细碎声响。
看着面前这双钢蓝色的眼眸，安妮恍惚中回到了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阿卡姆精神病院。
她穿着银色的战甲，和蝙蝠侠不打不相识。
明明是隐约对立的关系，却误打误撞的住到了韦恩庄园。
面对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她任性的将对托尼斯塔克的情绪牵连到布鲁斯身上，各种给布鲁斯找麻烦。
而绅士温柔的布鲁斯只能无奈的纵容这一切。
回忆着那段时光，安妮不由轻笑出声。
她抬起头，开口唤着男人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
“我爱你。”
这是安妮第一次对布鲁斯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