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关系很好。
怀特的话几乎是直白的揭示了关键线索,安迪皱紧了眉，不自知的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看着男孩陷入沉思的模样,怀特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情，他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你猜，当初被放弃的那个人是谁？”
话音落下的同时，安迪猛的抬起头,恰好对上怀特的视线。
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胸膛的剧烈起伏昭示着男孩的心绪,他拽着的锁链因为肌肉的绷紧而和墙壁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在极其安静的空间里,安迪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下又一下。
真相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取决于他是否愿意揭开蒙住真相的那层面纱。
然而,怀特的眼神仿佛一盆冰水，从头到脚的浇下，冷得彻骨。
他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直觉告诉安迪,不可以顺着这条铺好的路走下去。
安迪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耳边没有传来怀特的回答。
良久之后，他只听见对方的一声嗤笑。
“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
“没错。”安迪笑着抬头,是怀特从来没有见过的友好。
他迟疑了一瞬间。
趁着这愣神的机会,安迪迅速的抬起腿,狠狠的踹了上去,不留一丝情面。
“砰！”
从这稳稳落地的声音看来,可以说是摔得不轻。
看着怀特躺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安迪脸上终于是出现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不过，就这点教训，远远比不上小丑对安迪所造成的伤害。
要不是他自己身体素质还行，早就扛不住了。
这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怀特，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变得有些糟糕，甚至看着安迪的眼神都让他不寒而栗。
这家伙又打开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
这是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了吗？
“很好，安迪。”
他听见了怀特的话，不由抽了抽嘴角。
好吧，即使多次交手，他还是对怀特的这种行事风格接受无能。
下一刻，怀特随意的挥了挥手，空中出现了两块屏幕。
一块屏幕上正是被困在魔法罩之外的托尼斯塔克和蝙蝠侠，而另一块屏幕则是之前小丑所在的漆黑密室。
密室中被捆绑，红着眼眶的孩子们颤抖着后退，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和害怕。
带着求生的本能。
看见这一幕，安迪的心也揪了起来。
怀特究竟想干什么？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密室其中的一个孩子就被送上了传送带。
他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接近死亡。
“怀特！”安迪再难以忍耐，他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试图阻止面前这血腥的一切。
可他的呼喊并没有改变任何的事情，那个孩子还是被送进了漆黑的暗道。
不知所踪。
这不留丝毫情面的做法，像是在惩罚安迪刚才的鲁莽。
或者说，也是一种警告。
“你做了什么？”安迪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颤抖。
显而易见，对于安迪来说，亲眼目睹这一切有些过于刺激而难以接受了。
“这只是你不乖的惩罚。”
怀特摇了摇头。
“至于他会怎么样，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他轻描淡写的揭过了话题。
比这件事情更加可怕的是，怀特那轻慢的态度。
与此同时，犯罪巷门口，蝙蝠侠目不转睛的看着安迪和怀特的互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怀特这个名字有些过于熟悉了。
他看着犯罪巷中仍然在和铁门纠缠的安妮，若有所思。
或许是欣赏够了安迪变得凝重的神情，怀特也不再兜圈子，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今天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看看，你亲爱的爸爸究竟会选择救谁。”
怀特脸上是那标志性的无辜表情。
他对着安迪眨了眨眼睛。
“这么无聊的游戏当然不是我想出来的。”
“谁让我需要一个暂时的盟友呢。”
听到这里，安迪心中一沉，心中也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又是经典的选择问题。
不过，过去的针对目标是蝙蝠侠，如今却是……
托尼斯塔克。
在成功的刷了一波存在感之后，怀特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仓库之中，不见踪影。
只留下安迪一个人待在仓库之中，没有一丝声响。
“滋滋滋……”
在一段不安的电流声后，角落里的灯泡闪了又闪，不堪重负的熄灭。
室内一片昏暗。
在怀特消失的刹那，那间密室中出现了小丑的身影，他穿着那身紫色的西服，身上还沾染着安迪的血迹。
之前拿着的撬棍不知所踪，但他腰间显然装备着武器。
首先仍然是那标志性的刺耳笑声，不过在场的都对这一点已经形成免疫，只关注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笑过了之后，小丑也准备进入正题。
他歪着头，颇有兴致的看着剩余被捆绑的孩子们，说道，“下一个，是谁呢？”
看着不断摇头的孩子们，小丑反而心情更加愉悦，他转过身来，仿佛透过屏幕看着蝙蝠侠。
“该救谁呢？小蝙蝠。”
“哦！我忘记了，你们还需要一起商量。”他惊呼起来，似乎只是单纯的提出了这一点。
小丑抬起手，仪式性十足的打了个响指，安迪所在的仓库突兀的亮起光来。
和刚才的昏暗不同，此时的灯光十分刺眼，让他们将仓库中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而最为引人关注的是安迪身上的伤口，即使在衣物的遮掩下，也足以看出它的狰狞。
鲜血还在顺着手臂，往下一滴滴的掉落，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又是一个响指，仓库中的屋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稀稀拉拉的水珠滴落下来，像极了一场雨。
“我很喜欢下雨。”小丑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句话。
仓库之中，安迪的脸色愈发惨白，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微微的抿了抿。
心中一沉。
而在外界的蝙蝠侠，一眼就看出了答案。
“那是盐水。”
“回答正确！”
听见蝙蝠侠的话，小丑也给予了肯定。
他咧开了嘴，用手随意指着其中的一个孩子，说道，“只要让一个可怜的孩子上传送带，安迪斯塔克就能不用受折磨了。”
“多划算的买卖。”
没有尽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