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娘子！这……这是何物？”吴掌柜颤抖着的声音里透着三分喜悦和七分激动。
“哈根达斯。”余小渔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哈根什么？”
“哈根达斯……”
“哈什么斯？”
“哈根达斯……”
“哈什么根还能撕？这个球球要怎么撕的？”一旁的方大厨也十分惊讶的重复道。
余小渔扶额，她能想到这叫法在古代是特别的，但没想到这些古人竟然反应这般的大。
“吴掌柜，借一下纸笔。”吴掌柜闻言轻轻挥了挥手。
很快，三儿就拿着纸笔进来了，余小渔提笔便写下了“哈根达斯”四个大字。
“可是有什么说法？”方大厨和吴掌柜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意。
这名儿虽说新奇，却不知是何意，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余小渔的收益只是生意做得久了自是要求个稳妥，吴掌柜到底还是忍不住心里打起了鼓。
只是，相对于吴掌柜的谨慎，方大厨则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这个哈根达斯的方子可愿意卖给我们？”余小渔来德福楼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切也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算方子卖给你们，你们也做不出来。”余小渔倒是回的坦荡，方大厨听了却是十分的不悦。
自己自打记事起就跟着师傅学习厨艺，这灶上的功夫只要看一眼，别说学个十成十，七八分总是有的，总不至于做不出来。
原本还觉得这小娘子有几把刷子，没想到也是个目中无人的，想到这些，更是气的满脸张红，却又无可奈何。
吴掌柜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也是感觉一阵头疼。
余小渔也听懂了方大厨的意思，在自己的领域谁又能接受专业被人质疑呢？
余小渔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便开口解释道：“不是说你能力不行，而是这哈根达斯需要用到霜糖、奶油、炼乳以及冰窖，你能解决吗？”
在这个时代动物的奶都是给官宦人家和商户人家用的，普通百姓很少有。
而牛奶、羊奶也主要用于直接饮用或者煮糖水喝，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会用来洗脸和泡手泡脚，还没有奶油和炼乳这种东西。
而冰窖别说这小小的镇子，就是州府那也是没有的。
再说那糖霜，也就是现代的白糖，在市面上流通的更是价格昂贵，而要用来做这道冰品的霜糖则是市面上根本没有的，皇宫之中有少量贡品，权贵手里更少，普通百姓想要得到更是想都别想。
而这些对于余小渔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能用市面上十五文一斤的黑糖提炼，也能用甘蔗直接熬制。就算是从别的商贩手中购买黑糖来提炼，那成本也是低于市场价许多的。
德福楼就是再财大气粗也不可能为了一道甜点去花大价钱买那些原材料。
因此，余小渔才敢这般肯定的说他们德福楼做不出来，别说德福楼了，换成任何一家的厨子都做不出来。
吴掌柜眼前一亮，这真是捡到宝了呀！
而余小渔找上吴掌柜合作则是因为自己会制冰的事不能传扬出去，古代的制冰市场是垄断的，若是让别的制冰商知道了，自己如今只是个普通的农妇，根本守不住，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与生命安全相比，损失点利益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况且就之前的合作来看，余小渔认为这位吴掌柜是位十分好的拍档。
“依余娘子之见又当如何？”吴掌柜有种为人鱼肉的错觉，暗道这位小娘子真是厉害，还好自己没有与之为敌。
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到了余小渔的手中。
余小渔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儿。
“吴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今日我便直说了。”
“洗耳恭听。”
“其一，这哈根达斯我卖成品给你，且只卖给你一家。需知这玩意儿离了冰就会化，想吃只能来店里，既然人都到店了，还怕不能带动别的生意吗？”余小渔微微勾唇。
吴掌柜手指轻轻击打着手中的茶杯，也觉得是这个理。他能把生意做的那般大，自然也不是个傻的。
吴掌柜心下大喜，但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忙压下心中的狂喜，正色道：“余娘子可是有别的要求？不防直言。”
余小渔嘴角微勾，对于吴掌柜的聪明十分满意，便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吴掌柜你也知道，我这里除了有食谱之外，还有不少甜品和糖水、以及糕点的方子，而制作这些东西的原材料也是外面没有卖的，我这可是独一份，这其中的价值吴掌柜该是能算清楚的。”
吴掌柜忙应是，对于余小渔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期待了。
见对方如此上道，余小渔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
“我想和吴掌柜合开一家甜品铺子，你出店面和伙计，我出方子和食材，你七我三。这市面上的铺子要么只卖甜品，要么只卖糖水，要么只卖糕点，而我计划开的这家铺子则是都有，还可以顺带着做一些小零嘴，前景如何吴掌柜定是比我更加清楚。”
方大厨惊得张大了嘴，脱口而出道：“余娘子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震惊程度，就差指着余小渔的鼻子说，您还要脸吗？
吴掌柜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并未答话。
余小渔接着道：“吴掌柜，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些方子和吃食和价值，这天然卖甜品和糖水，天冷了卖糕点，一年下来怎么也能轻松挣个上万两。”
吴掌柜被说得有些意动，却并未立即应下，而是玩笑道：“余娘子这般会做生意，倒不像乡下来的村妇，就说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我也是信的。”
这般一说，余小渔便知对方是同意了，也跟着笑道：“吴掌柜过誉了，小妇人不过是搭着贵宝号的大船，挣点生计罢了，当不得你的夸赞。”
“这冰当真能弄到？”吴掌柜压低了声音再三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