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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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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沸腾的血煞也同她一起平静下来,安静的蜷缩在他们十米开外的地方,围成一个红色的圆圈。它们没有死心,如同蛰伏的毒蛇,静静等待着时机。

    会齐人员后却因为突发状况无法进行下一步计划,嫣珠赌气的坐在地上,盯着安详休息的少女。

    “即使她没有事也不能那样做了。”金鳞望向远处的空,那个巨人已经长到与齐平的高度,隐隐可以看见几道流光在它周围盘旋,那是前去试探的修士。

    嫣珠扭过头,精致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血煞在不断的往那儿流淌,像是参加一场复仇的盛筵,只有他们这儿这一圈血煞按兵不动。沈慕然抛着竹筒,眼神扫过最边缘的血煞,有轻微的气泡炸裂,看得出来它们在复仇与往生之间纠结。

    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或许和此时的莫语凝在一起本身就很不开心,他的情绪有些烦躁,竹筒稍微偏离了些位置,他急忙去接,脚不慎踩到了边缘处的血煞,它们对这样的挑衅倒是出奇的隐忍,但那支竹筒并没有回到他手上,反而化作一道流光嗖的飞向了那个巨人。

    沈慕然目瞪口呆,刚想去抓,金鳞的动作比他更快,红裙已经越过了血煞圆圈,可没等到她抓住竹筒,袖口又飞出一盏莹莹宫灯,和竹筒一起往巨人的方向飞去。

    金鳞的动作顿了顿,两件碧落环借助这个机会逃之夭夭。她抬头望向空,无数已经被获取的碧落环的被神秘的力量召唤,向那巨人的方向飞去。

    “你和我来。”她在空中转身,神情严肃,沈慕然迟疑了一下,御剑升空。

    “你照顾好她,不要出这个圆圈,如果有危险就用她给你的那张符。”金鳞在裙上拂了一把,拉出一根细长的金线,她将金线扔向空中,吹了口气。金线化作透明的半球将嫣珠和莫语凝罩在里面,她再向球面一点,透明的结界泛起淡金色的波光,水波一般粼粼。

    做完这一切,她便和沈慕然一起奔向那个巨人。

    嫣珠坐在地上,眨着眼看她离去的方向,撇撇嘴继续盯着莫语凝看。

    少女看上去很安详,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景象。

    她又回到了那片星海之中,不过这一次,她在星辰里面。不,此刻她就是星辰本身,她的身体消失不见,整个人融入巨大的光芒之中,意识同星辰一起坠落。起初速度很慢,几乎看不出来,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坠入一片云雾中,无数破碎的画面漂浮在其中。

    第一幅画面是两个年轻女子在交谈,浓厚的雾气遮挡住她们,让她们的声音显得很模糊,听不清在什么,其中一人是她梦境中紫衣女子,另一人的背对着她,看不清面貌,穿着蓝衣。在看见那位蓝衣女子时莫语凝感到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她试图伸出手去触摸她,但此时自己并没有实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人逐渐从视野中消失,最后的画面是蓝衣女子笑盈盈的端起一杯茶,茶水上的烟雾搅动她的神经,让她拼命的想要阻拦。

    不要不要喝啊琴

    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一丝效用,她的声音就像那些坠落的星辰一般寂静,无法传播。她坠入了第二幅画面。

    雾气似乎消散了些,画面变得清晰。刚刚的蓝衣女子穿着华服坐在珠帘遮掩的殿堂之上,因为珠帘的缘故,莫语凝看不清她的表情。

    珠帘之外,仪容俊美的白衣男子在些什么,但蓝衣女子没有回答,莫语凝看见她的手指渐渐收拢,像是在忍耐什么极大的愤怒。最后白衣男子似乎了什么话,她终于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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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掀开珠帘

    莫语凝睁大眼睛想看清她的面容,但坠落却突然加速,她跌入第三幅画卷之中。

    这一幅画卷极为短暂,只看见那白衣男子手持一把古剑穿过蓝衣女子的胸口,莫语凝的神经瞬间崩到极点。

    住手,住手啊

    第四幅画卷是终结,坠落在这里结束,星辰消散,她却依然找不到自己的实体,只有意识游离在画卷之中,全方位的感知着这个世界。

    这是一幅很熟悉的画卷,头顶晕黄与血色交界的空揭示了它的位置。

    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紫衣女子,她在与那位白衣男子交战。这场战争似乎打了很久,空的颜色交换越来越快,最后已经模糊成一片浑浊的血黄。可以看得出她处于下风,尽管还没有受到直接的伤害,她的反抗也越来越无力。白衣男子始终保持着冷静,古剑挥动的节奏丝毫未变,一次又一次的斩断着她所牵动的力量。

    紫衣女子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动作迟缓了一下,白衣男子抓住机会一剑刺来

    “铛”

    预想中的鲜血并未到来,手持琉璃宝剑的青衣女子神色泠然,碧落剑与古剑相撞,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但挡下了这一击。

    意识在刹那回归实体,却并非她的身体。莫语凝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纤长的手指苍白柔嫩,是那梦境中紫衣女子的双手。她试图移动,身体却被狠狠拉回。莫语凝有些震惊的回头,看见数十根细长的锁链穿过这具身体,将她固定在崖壁旁,可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疼痛。

    她抬起头,青衣女子转过身来,她身后景色随着她的转身存存湮灭,像真正的画卷般燃烧成灰烬,只是连火光也没有。碧落的脸色和画卷中一样惨白,神情凝重没有波动,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这个碧落是真实还是虚幻。

    碧落握着琉璃宝剑站在一片纯黑之中,表情终于动了一下。

    “这是哪里”莫语凝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话,嗓音是成熟女性的低哑,或许是因为喉咙过于干涸。

    “这是你的前世。”碧落。她的神色看不出情绪,也许她本来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有太多的惊讶,莫语凝甚至觉得自己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猛地沉了一下。

    “琴是谁”她问。

    “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第一任主人。”碧落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语气中有了近似的痛苦的成分。

    “那我又是谁”莫语凝问。

    碧落沉默不语。

    良久,莫语凝叹道:“我该怎么做”

    “琴的魂魄已碎,绝无复原的可能。”碧落,她抬起手,手心上漂浮着一片浅黄色的绢帛。莫语凝盯着那绢帛,等待着她的后续。

    “奈何古帛有着逆转生死的力量,哪怕是碎片也可以让枯骨回生。但想要聚拢已经破碎的魂魄,必须要完整的奈何古帛。”

    “它在很久以前的诸神之战中破损,碎片散落在各界。你若是能找齐所有的碎片,就可以将琴的魂魄召回奈何桥。”

    莫语凝闭上眼,沉默良久。

    “我会复活她。”她终于道。

    碧落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她向莫语凝的眉心点了一点,身形消失不见。莫语凝只感到一些庞大的信息注入脑海,疼痛的从这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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