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听到厉霖川这么说的时候，她实际上是心动的，顾晚莞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也没有那么强的追求，比起做一个英雄，她更希望她爱的人能够平安和幸福。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迟迟点不下头。
“我……想考虑考虑……”
“好，”厉霖川似乎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纵容的勾了勾嘴角，“两天，够吗？”
顾晚莞点了点头。
她心事重重的搅了搅碗里的粥，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弄得彻底没了胃口。
“如果很为难，”厉霖川静静地看着她，“就不想了。”
这种选择向来难做，尤其是在见识过一些事情的阴暗之后，心里的正义感和对安全无忧生活的期待互相拉扯，让顾晚莞这么快时间做出决定，也确实太为难她了。
“你呢？”顾晚莞抬起眼，没有半点杂质的眸子干净的像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你想怎么做？”
厉霖川迎着她的视线，半晌后，轻笑了一下：“你猜到了。”
顾晚莞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别的不说，论了解你这件事上，我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她才不相信厉霖川愿意就这样放弃，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中怀着一片怎样的天地，她比谁都清楚。
“回去吧，”顾晚莞把最后一点粥一饮而尽，硬生生把碗放成了武松一样的气势，“我可是和儿子承诺了，这次要做一点拯救地球的大事，半途而废可不是好榜样。”
厉霖川看着她自己给自己打气，忍着笑配合的点了点头。
“而且……”顾晚莞顿了顿，“你放不下谭乐吧？”
虽然厉霖川告诉他谭乐的性格奇怪又不好拿捏，要她谨慎提防，可顾晚莞心里清楚，如果真的觉得对方无药可救，厉霖川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嗯，”厉霖川在她面前并不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谭乐是把刀，落在什么人手里，就会呈现什么效果，有个人非常适合他，如果可以，我想亲自看着谭乐，直到他走上正途为止。”
顾晚莞“唔”了一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厉霖川虽然从来不畏惧别人的视线，但奈何那双眼睛只圈着自己一个人的影子，看上去实在太过勾人，让他总忍不住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只好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端详：“晚莞……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也没有，”顾晚莞笑了一下，“就是觉得，无论过去多少年，你好像永远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样子。”
厉害又温柔，和第一次她见到他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厉霖川眼神暗了几分。
顾晚莞并没察觉，自顾自道：“那就这样决定吧，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如果我支持你回去要怎么做？有没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
“没有，”厉霖川声音低沉了下来，他撑着桌子站起来，体贴的把顾晚莞面前的盘子接过来放到了一边，“吃饱了吗？”
“饱了，”顾晚莞眨了眨眼，“一会儿叫客房服务来收不久好了，你……”
“我不想让他们进来，”厉霖川托着顾晚莞的腰把人抱了起来，“晚莞，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