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的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儿子有错，更何况厉霖川对于她来说和死而复生没什么区别，正是做什么都对的时候，井白雅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拒绝沟通一样别开了头。
“我也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厉寻压低了声音，在井白雅耳边道，“霖川那么大人了，自然有他的考量，我们插手的太多反而不好，先回去吧，好么？”
“我气不过，”井白雅看厉寻看自己的眼神，声音略略低了几分，“明明……”
厉寻眼神微动，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在其中，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厉寻虽然对于当初顾晚莞离开的事也觉得不太合适，但他更能明白厉霖川。
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的人，一个男人一辈子，大概也就只能遇到那么一个，厉霖川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不论如何，想必都是甘之如饴的。
井白雅看懂了他的眼神，低哼一声，到底没再说话，勉强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厉寻知道她的性格，等井白雅稍稍冷静下来，眼底不自觉浮现上了一层笑意，和厉霖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先把人送出去，又重新折了回来。
“抱歉了，”厉寻笑了笑，对顾晚莞颔了颔首，“她说话的态度不好。”
顾晚莞缓缓摇了摇头。
“那些话你都不用往心里去，等她想明白了，会重新和你道歉的，”厉寻重新坐下来，对还站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先坐，我有些事想和你们了解下具体。”
比起他们小年轻之间的情爱对错，他更在意厉霖川口中的那个叫权风衍的人，厉寻总觉得这个名字异常耳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霖川说的这个人，晩莞——我就继续叫你晩莞了，不介意吧？”
“您随意。”顾晚莞点了点头。
“这个人你也见过是吗？”
“见过，”顾晚莞回答的毫不犹豫，关于权风衍的事，在这三年里她回想过无数次，就是为了不遗漏什么细节，“第一次是在他开的店里，那个时候我偶然遇到了唐妍，他出手帮了忙。”
这名字好久没出现过，厉寻想了半晌才想起来，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她啊。”
唐家把所有的希望压在厉文身上，现在树倒猢狲散，厉文入狱，唐自强拼了老命才把唐妍摘出来，但也因此得罪了人，伤了不少人脉，简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嗯，后来在徐枫和顾盈的订婚宴上，我又见到了他。”
那一次是厉家的主场，权风衍能够拿着邀请函来去自如，想必也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厉文和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交集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厉寻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抬起了头，“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冒犯了，那我提前和你道歉。”
“您问。”顾晚莞迎上了他的目光。
厉寻和厉霖川不同，他身上少了几分厉霖川的冷淡，看上去儒雅又随和，但他眼神好像含着无数种情绪，盯着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按照我现有的了解，权风衍是和霖川的过节是在很久以前埋下的种子，而霖川在前几年并没有收敛，只要有心，随便打听打听就能了解他的动向，这种前提之下，晩莞，为什么他初次来京城，却选择了先从你这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