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神色冷的彻骨，秦瑞僵了片刻，揉了揉抽痛的眉心，理解的点了点头：“行，我先开车走，回你那儿吧，这个时间也来不及折腾了。”
厉霖川对这个安排不置可否，他点点头，正想先带着顾晚莞上车，衣摆突然被人拉住了。
“什么叫后背的伤？”顾晚莞一动不动，拉着他的衣角，眼里有水光闪动，“你不是说没事吗？哪里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怪不得她一直闻到有淡淡的血腥味，本来以为是谢刑的血溅到了他身上，没想到竟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伤而已，”厉霖川蹙了蹙眉，看到她眼中雾气，凛冽的目光扫了秦瑞一眼，“别听他胡说。”
秦瑞关切之下随口提问，忘了顾晚莞还在这儿，抓了抓头发，在厉霖川强迫的视线中睁眼说瞎话：“对，小伤，不严重。”
“那可不算小伤，”顾琛在一旁环着手臂，凉飕飕的开了口，“肩胛骨一直到腰间，那么大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感染了就是没命，我不知道你现在去找谢刑是想出什么气，但为了我姐考虑，你最好还是先把你的嫉妒放一放——反正谢刑已经被抓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秦瑞忌惮厉霖川，顾琛可没有这种顾虑，想到什么说什么，一席话又直又白，准确的道出了秦瑞内心深处的话，惹得秦瑞频频点头，以示赞同。
“到底是什么样的伤？”顾晚莞听到顾琛的形容就急了，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厉霖川的手臂要去看他的后背，“给我看看！怎么不先处理伤口呢？刚才和谢刑动手动作那么大，一定扯到了，你……”
她一着急起来就开始语无伦次，厉霖川轻笑了一声，食指压在了她唇上，阻止了她的碎碎念：“真的没事，别着急。”
顾晚莞眼眶登时红了。
“我处理之后才过来的……”厉霖川看到她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环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真的没事，等回去就让你看，好不好？”
“你现在就和我回去，”顾晚莞声音哽咽起来，她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脆弱的样子，在他肩窝处蹭了蹭眼泪，坚定地抬起了头，“现在，立刻，和我一起走。”
什么谢刑，什么背后的阴谋，现在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厉霖川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步。
“晚莞……”
“你还是同意吧，”顾琛没好气的打断了厉霖川的话，“你不跟着走，我姐回去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实在不放心我跟着后面的车，一路给你盯着谢刑。”
怀里的女人眼看着就要再次落泪，厉霖川叹了口气，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谢刑迟早都能处置，比起那些错综复杂的弯弯绕绕，在他心里，顾晚莞的眼泪才更加棘手。
“吴超也到了，”方灵善解人意的提议道，“晚莞，你和二少坐他的车吧，我和小秦爷小琛他们一辆。”
顾晚莞本就需要一个独处空间，检查厉霖川身上的伤口，听到她这么说，也没坚持，抿着嘴点了点头。
“谢刑也不用担心，”秦瑞掂了掂手里的车钥匙，“我把他身上所有能用的工具都搜刮干净了，保证翻不出什么浪。”
“还是小心一点，”顾晚莞眼里滑过一抹担忧，“他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就连自己的命也不太放在眼里，所以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没问题！”秦瑞突然大叫一声，制止了她，“我保证小心，晚莞，你快别说了，你看川哥那张脸已经能凝出黑水了，你……哎！川哥你打我做什么？！”
“闭嘴！哪那么多废话！”厉霖川绷着脸吐出一句话，牵起了还在愣神的顾晚莞的手，“你们先走，我断后，凡是安全第一，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