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哽咽着点了点头。
分针运行的速度那样的快，顾琛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间，他抬头看了眼表，从口袋里拿出半块玉佩，放到了顾晚莞手心。
“这玩意是我第一次参加代码比赛，用赢得钱买的，”顾琛摸了摸鼻子，现在说出口，还觉得有点羞耻，“本来想送你来着，一直没好意思，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收着玩吧。”
“你还有这样的心思呢，”顾晚莞破涕而笑，戳了戳他脑门，“去了国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就算出基地门都向丘医生报备，”顾琛耸了耸肩，对她换汤不汤药的叮嘱铭记于心，“别担心我了，担心一下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顾晚莞不明就里，“我人在国内......”
“就是在国内才令人担心，”顾琛站起来，眉头皱的有点紧，“那个唐妍的事我也听说了，现在顾盈又流产，形式估计对你十分不利。”
顾晚莞没说话，轻轻笑了一下。
利与不利，也就这样了，等她的腿好了，她会想办法重新找人，去调查当年她父母的事情，然后就去国外找顾琛。
“这个事儿吧......”顾琛扒拉了几下后脑的头发，“也不能怪厉霖川，唐家顾家厉家三家共同施压，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没那么容易平息。”
“我知道了，”顾晚莞勾勾嘴角，“去吧，到了记得联系我，一路顺风。”
“丘医生说到了的基地，设备搭建起来，如果我的状态好，可以偶尔玩玩电脑，”顾琛摩拳擦掌，一脸的跃跃欲试，“你要是需要，记得叫我远程。”
顾晚莞笑着应了下来。
“小琛！”不远处丘奇叫了一声，指了指手腕上的腕表，提醒他注意时间。
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顾琛就没再说什么，弯腰用力抱了她一下，摆摆手，跟着丘奇离开了这里。
顾晚莞一直坐在轮椅上，直到他们走远，也没收回视线。
身边有脚步声靠近，带着体温和熟悉香味的外套落在身上，顾晚莞眼睛动了动，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
厉霖川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根烟，烟雾袅袅而上，朦胧了男人在夜色中的眉眼。
“你满意吗？”顾晚莞听见自己问，“这样的结果。”
“我选择了一个最优解，”厉霖川静静的抽完了那根烟，按灭烟头，扔进了垃圾箱，“仅此而已。”
“是么......”顾晚莞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但在暗夜中如此清晰，“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闭了闭眼，不想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
毕竟是一直没用过的东西，操作起来难度直线上升，直行还好，想要转弯就困难了一些，顾晚莞没注意到轮子底下卡着的石块，用力一别，轮椅就歪歪斜斜向一旁倒去。
“小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轮椅，动作间微凉的指尖碰到了她的皮肤，引得顾晚莞颤了一下，下意识狠狠挥了下手臂。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夜色中炸开，厉霖川脸上少有的错愕，手背上的皮肤被她的指甲划伤，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痕。
“你......”
“抱歉，”顾晚莞打断他，抱紧了自己的手臂，“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