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想说什么，被自己的丈夫拉了拉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厉霖川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技巧，如果他是问的顾晚莞，那么他们可以说他徇私，如果他是问的厉家人，想必在他们面前，厉家人说话也必定会斟酌，但他问的人是秦瑞，是在场唯一一个身份地位够高，又没有理由偏颇的人。
他们没有理由阻止，毕竟如果当众不给秦瑞面子，后果也不是他们能背负的。
秦瑞知道厉霖川会有这么一问，也不偏颇，原原本本把他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把顾晚莞的解释也重复了一回。
厉霖川在场，就好像往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扔了一根定海神针，即便有人不满，也不敢再像刚才一样造次。
“所以，现在并没有人有证据，证明是晚莞推了人。”
厉霖川听完秦瑞的描述，似笑非笑的低下头，转了转自己的骨戒。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要把人抓走，不确定的状况，就动手打了我的女人......”
他声音轻淡，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就连老爷子都被他的眼神镇住，一瞬间忘了呼吸。
“厉霖川！”厉斯年终于看不过去，站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我看过了，”厉霖川抬眼，眼底的怒火以燎原之势，直接烧进了厉斯年的眼睛，“哥，别拦着我。”
厉斯年头一次看见自己弟弟如此动怒，他猝然而惊，不动声色的沉下了目光。
谁都不敢说话，方灵握紧了顾晚莞的手，顾晚莞手心也溢出了冷汗。
她知道厉霖川会相信自己，但没想到他会这样什么都不查，无条件的对自己信任，心中暖流滑过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觉得担心。
她不想看见他和众人站在对立面，但她无能为力。
“二少，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没说话的唐妍父亲站了出来，“我的女儿还在手术室，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在场有目击者说亲眼所见是顾晚莞推的，你现在这样，是要强迫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他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比刚才唐母的乱吼乱叫来的令人动容的多，厉霖川垂眸扫了他一眼，轻轻勾了勾嘴角：“目击者......谁？”
“是我......”周小姐早在刚才就怂成了一团，听到厉霖川发问，颤颤巍巍的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我应该看见了......我......”
她话说的含糊不清，一点都不像刚才一样咄咄逼人，方灵冷哼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欺软怕硬。”
厉霖川却没继续逼问，淡淡笑了一声。
“冷静点，”厉斯年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少年时期就开始谋划，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绝对不能在这里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功亏一篑。
“晚莞，”厉霖川闭了下眼，“过来。”
顾晚莞依言，乖巧的走到了他身边。
她脸上的伤红的厉害，嘴角还有撕破的血丝，人却是美的，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不多言也不辩解，令人忍不住心疼。
厉霖川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眼底一片暗沉。
曾经就是再生气，他都没舍得打过她一巴掌，现在仅仅离开了几个小时，她就被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可偏偏，他是厉家的二少爷，他不能再继续任性，他必须收敛情绪。
“我会补偿你，”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里有谁都察觉不到的艰涩，“事情过去之后，要什么给什么......”
顾晚莞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现在，”厉霖川直起身，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的，全是顾晚莞看不懂的情绪，“晚莞，和他们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