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应了一声，开始叫人收拾。
这个时间，厉霖川并没有强求，告诉他们把人安排好就可以去休息，至于秦瑞挂上去的乱七八糟，明天让他起床之后自己处理。
李管家笑着应了下来。
顾晚莞依旧睡得香甜。
大家得了老板的体恤，动作更是放的极轻，厉霖川等所有人都被带回房间，才弯了弯腰，把顾晚莞抱了起来。
“二少，”李管家打了个手势，“要不要给顾小姐也准备一晚醒酒汤？”
“不用，”厉霖川低头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她喝不惯那东西，热一杯牛奶过来。”
李管家赶忙吩咐人去热牛奶。
夜里的风比平时更强一些，厉霖川把顾晚莞抱上楼，轻轻放在了床上，顺手拉上了窗帘。
“二少......”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低喃，厉霖川用指节碰了碰她的脸，低声问，“怎么？”
顾晚莞闷哼，她翻了个身，把那只手压在了下面，轻轻蹭了蹭，“再喝一杯......”
都这样了，还想着要灌醉自己，厉霖川失笑，用另一只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低头封住了她的呼吸。
两种不同的酒香在唇齿间传递，顾晚莞双手自发的环住了他的肩膀，直到舌尖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才哼唧一声，缓慢的睁开了眼。
“霖川......”
“嗯，”厉霖川拉开一点距离，额前碎发扫在她脸上，令人心醉的痒，“是我。”
“霖川，”这一声带上了哭腔，厉霖川愣了下，撑起了自己，“怎么了？”
“你要走了，”顾晚莞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哭的格外伤心坦诚，“你是不是......要走了......”
厉霖川觉得好玩，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反问道：“我要去哪了？”
“去......去找唐妍，”顾晚莞抽噎着，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不要你了？”
“因为......因为我瞒着你去帮秦瑞，”顾晚莞睫毛被泪水黏在一起，挺俏小巧的鼻尖都是红的，可怜又可爱，“我还把你爷爷气病了......”
厉霖川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才不在乎厉振鸿的死活，不过既然能让顾晚莞露出这样一面，老头演他一场的事也不是不能原谅。
“我喜欢你......”顾晚莞哭出了气音，“你都不相信我......”
厉霖川眼神一暗，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顾晚莞眼神不聚焦，涣散的盯着他，“全部......我爱你的......”
厉霖川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还想再追问，顾晚莞却头一偏，重新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厉霖川眼中变幻莫测，好半晌，才恢复了平静。
之前那段时间，他确实想过彻底和顾晚莞断了联系，厉霖川是个商人，凡事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取舍，在厉家情况如此不稳定的状态下强行留着她，对他而言利大于弊。可顾晚莞不仅不听他的话离开京城，又兜兜转转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一来二去，他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这样的情绪在厉霖川的人生里出现的少之又少，既然出现了，他就不会因为厉家的破事委屈自己。
论头脑和手段，他从来不怕任何人。
“起来，”厉霖川轻轻勾了勾嘴角，柔和的音色在黑夜里，充满了诱惑，“喝了这杯牛奶，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