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闻言，反应较为迟钝的嗯了一声，再看过去时，他的耳朵都已经红透了。
之后宋栀身上的裙装以及月事带都是师尊差了小仙娥帮她换上去的，顺便还洗了个身子。
不过，这些宋栀都不知道。
宋栀再醒来时，双眸之间倒映着一张好看的侧脸，烛火幽暗下，那神仙之姿的男人手里握着一卷古籍，神色晦暗不明。
“师....尊。”
宋栀口干，张开唇瓣说话的时候，喉咙有点发痒。
男人闻言，放下了古籍，转头看向宋栀：“是渴了？”
宋栀双唇抿的紧，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就见男人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
茶应该是凉的。
男人递给她时，已经递到了她的嘴边，随即他的动作顿了顿，用灵力将茶水弄成了温热的，在递到她的嘴边。
宋栀见到这只漂亮的手，吞了吞口水，然后埋头一饮而下。
师尊见她喝水如此迅速，不免得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慢些，这么着急作甚。”
她饮下这一杯茶，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水渍后，那双眼水汪汪的又看向男人。
“还想喝？”师尊问。
她乖巧的点头：“想。”
“好。”师尊笑了笑。
他这回倒是不再站起身走过去了，只见他右手朝着不远处桌面指了指，那茶壶就飞了过来，往茶杯上倒水。
依旧是温热的。
他再次递给宋栀时，开口道：“这回慢些。”
“嗯。”宋栀点了点头，答应着。
喝完水后，暖暖的温度从喉咙淌进了身体，有些发冷的身子也不禁暖和了几分。
“嘶。”
宋栀倒吸一口气，小腹处的绞痛突然袭来，一阵同意席卷全身，让她眉头紧紧皱起。
师尊见她状态不好，立马问：“很疼？”
宋栀咬了咬唇：“母尊说我天性体寒，平日里倒是不打紧的，便是来葵水时才能知道这到底有多疼。”
她脸色苍白，说话气若游丝，提不起一点力气。
师尊见着她这样的疼，神色不禁温柔了许多，连往日的清冷气息都收起了不少，声音轻缓：
“那该如何才好？”
他问道。
宋栀疼的咬了咬牙，青筋都从额头上显现：“以往来葵水时，都是母尊抱着我哄我，她怀里暖和，她说，揉揉就不会疼。”
师尊听她说的话，将她说的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
怀里暖和，揉揉不会疼？
他侧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将宋栀扶起来，往他怀里带。
宋栀一愣：“师尊......”
正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时，师尊先一步开口：“疼就莫要乱动。”
师尊为她掖了掖被子，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明明隔着一条被子，可她还是感觉到有一只滚烫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
暖意袭身，小腹的痛感也大大的降低。她靠在师尊的怀中，明明师尊平日里那样的冷淡，全身都散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可她也不知是为什么，这一刻却觉得特别暖和。
她不知怎么睡着的，也不知师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
病房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昏暗灯光旁，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担忧的神色仿佛要夺眶而出。
病床上的女生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光线不太刺眼，她借着这抹暗淡的灯光，侧了侧脑袋，透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一张侧脸。
她的视线还是比较朦胧，看过去时，将这张侧脸与梦里的那张侧脸重合。
她的嗓音糯了糯：“师......尊......”
她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甚至没分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应该是她开口说话的缘故，声音沙哑，紧接着她就听到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小朋友，渴不渴？”
宋栀嗯了一声，像是在撒娇。
陆宴辞转过身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拿过了杯子，走去房间不远处的饮水机那，接了杯热水，冷热都放了些，不会太烫。
陆宴辞递给她，看着她喝下去，还轻轻道：“慢些，又没人和你抢。”
宋栀喝了好几口，还有不少水渍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湿润的水渍滑落到她的脖颈，痒痒的有些难受。
她躺了很久，双手都有点泛麻，正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一只手伸向了他，指腹较为冰冷，在她嘴边擦了擦。
随后那只手又拿过了一张纸，擦了擦她纤细的脖颈。
嘶......
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
酥酥的触感，让宋栀有点不太自然的皱了皱眉，她恍然反应了过来。
清丽的瞳眸看向男人，那张面容收入眼底，心里又是几分失落又是几分悸动。
“陆宴辞？”宋栀看清了男人后，淡淡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我在。”陆宴辞回应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宋栀问。
“两个小时前。”陆宴辞淡淡道。
两个小时了？那他一直坐在这吗？等着她醒来？
病房一股消毒水味儿有些难闻，她皱了皱鼻子：“我...还有多久可以走？”
陆宴辞看着她的脸，表情看不出喜怒来，板着脸说道：“不疼了？”
陆宴辞的声音较为强硬，在现在虚弱的宋栀听着，好像是在凶她似的。
她苍白的脸蛋更白了几分，咬着唇瓣，声音轻柔：“疼......”
“可是......”
“嗯？”陆宴辞眯了眯眼，听到她如水一般的声线，心底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可是什么。”
宋栀努了努嘴：“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她是真的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总感觉压迫着她的嗅觉，压迫着她的心。
“陆宴辞，你带我走，好不好。”
宋栀漾着水色的眼眸，盯着陆宴辞的眸子。
原本也不是在撒娇，可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听着倒是和撒娇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是师尊，该有多好。
陆宴辞挑了挑眉，心情好似不错，声音也没有之前的那般生硬，只嗯了一声，答应她：“好。”
他看了一眼宋栀挂着的那瓶吊水，剩下的不多了，他声音柔了几分：“等这瓶挂完，我就带你回家。”
如果，当时你对我说了这句话，会不会......你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如果......
他自嘲笑了笑，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