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孟楠忍不住出声讥讽道，“就算你只是帮凶，你也不必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铁定也是想着弄死了秦晗冰好上位！杀人可是严重的犯罪，你又不是懵懂的婴孩，不知法律为何物。”
“是的，你自个儿贪婪，现在东窗事发，就把一切罪责推到别人身上。”蒋依依皱着眉，心想：秦晗冰诚不欺我，这张朵朵真是随时随地都把自己塑造成一朵无辜小白花。可是，她真的单纯，真的无辜吗？单纯的人会为了钱，当别人的地下情人，还公然趁着女主人不在家的时候登堂入室，和渣男逍遥快活？无辜的人会为了想上位，轻信一个渣男的话，每天面不红，心不跳地给正房下药？
哪怕这个正房——秦晗冰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张朵朵的行为也是让人不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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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有点怕……”这是张朵朵怯生生，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
“你怕什么？这种药是从国外弄来的，警察都查不出来的。”吴启仁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朵朵，我爱的人是你，我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你不想吗？你不想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堂堂正正地生活吗？”
“我想。”
“那就对咯？听话，你给她冲泡咖啡的时候，就加一点这个药进去……她不会有什么痛苦的，这药只会让她静静地死去……朵朵，我可是为了我们俩的未来！”
经过技术人员鉴定，这段录音文件是真的。所以，张朵朵所言非虚——是吴启仁在蛊惑她，诱导她对秦晗冰下毒。当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启仁死了，是我撞死他的，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当着警察和秦晗冰的面，我必须撞做一副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或许，老天爷让我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人，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谁让我为了钱，坐有妇之夫的地下情人……那牛奶里的致幻剂，本来是该被秦晗冰服下的，可阴差阳错之下，进了我的体内……”
“那致幻剂，怎么也不可能被秦晗冰吃掉。”蒋依依幽幽地叹了口气，“秦晗冰中了毒，大脑神经系统受损，因而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不治身亡，她临死前，道出了吴启仁死亡的真相……”
“什么真相？”张朵朵用颤抖的声音问，本能告诉她，这个真相异常可怖。
“吴启仁的死，是她一手策划的。那次，她去外地出差，吴启仁竟然把你带到他家里去约会，后来，秦晗冰回家后，发现了那个安全套——那个安全套上有她的指纹！她应该也查到吴启仁的情人是你，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谋划着，要杀掉吴启仁。她跟你说，你特别像她早逝的妹妹，所以她无条件地对你好——她的确有一个过早离世的妹妹，不过，她妹妹长得可不像你。她给你看的那张照片，是假的。可你竟然真的信了。”蒋依依说。
“她知道我和吴启仁的事儿，她……那她还……”张朵朵有点懵了，脸色由白转青，“不对，她是故意接近我，和我亲密的，她不是真的喜欢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为了借你的手，除掉吴启仁！”孟楠一语惊醒梦中人，“牛奶里的致幻剂是她下的。她很清楚吴启仁的行踪，她还在她的特斯拉里动了手脚。出事那天，她故意让你绕远路，去吴启仁的必经之道上。而后，她用微型投影仪模拟了黑猫的影像，这对你而言，是一个严重的刺激。当时，你吓坏了，手离开了方向盘，她趁机把车开到了人行道上，碾死了吴启仁！而那附近，根本没有监控。你一直以为，是你无意中害死了吴启仁，可事实上，秦晗冰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秦晗冰她不是真的喜欢我，从一开始，她就是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利用我，她把我当做了一把刺向她丈夫的刀。”张朵朵的眼泪如流淌的小溪，止也止不住，“亏我该把她当一个知心大姐姐，还曾幻想着跟她成为真正的好闺蜜，好姐妹，甚至曾经因为她对我的好，而内疚，犹豫……”
“你内疚什么，犹豫什么？”蒋依依问。
“我因为我做了她老公的情妇而内疚，我还给她下药……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犹豫过，想要停止毒害她的行动……她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她怎么可以给我下致幻剂？天知道我那段时间怎么过的，我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我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猫妖的阴影中，当我工作，吃饭，甚至是洗澡时，我总能听到尖锐的猫叫声，或者看到猫的影子。我更是经常做关于黑猫的噩梦……我都要崩溃了，我四处烧香拜佛，花了那么多冤枉钱……”张朵朵不住地摇头，“如今看来，我真的太傻了……”
蒋依依叹了口气，本来她还以为到这个时候，张朵朵就不会再演戏了，没想到她还要继续抵抗下去。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秦晗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她早就知道我跟吴启仁的关系了，她一直在耍我呢！她自个儿处心积虑，害死了自己的老公，还到处宣扬是我不好。公司里的人都把吴启仁的死算在我头上，处处针对我，排挤我……”说到这里，张朵朵委屈地放声大哭，“我想辞职，她却死抠着劳动合同上的某些内容和字眼，不让我辞职！”
“你内疚？你犹豫？”蒋依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可这，也并没有阻止你每天给秦晗冰下药吧？张朵朵，承认吧，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一心想上位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坐别人的地下情人；不然，你也不会轻易受到吴启仁的蛊惑，每天给秦晗冰下药——哪怕在吴启仁死后，你也没有停止。否则，秦晗冰也不会死——那种药必须连续不断地摄入人体，累积一定的时间，到一定的程度，量变引发质变，才能对人体大脑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张朵朵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