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臭。”范晨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自己家里搞得这么臭？”
“尸香魔芋的味道酷似尸体的腐败味儿。”宋睿猜测道，“他应该是为了掩饰某种尸臭味儿。搜，仔仔细细地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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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二人组搜了几个小时，两人几乎把黄舟家翻了个底儿朝天，却没找到任何异常。
黄舟是独居，家里虽然有三层楼，十几个房间，但真正利用的房间也就两三个——一个是他的卧室，一个是他的书房，这两个房间都在二楼。还有一楼这个养尸香魔芋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大，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大盆尸香魔芋。
“嘀嘟——”就在这时，宋睿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局里的同事给发了一段小视频过来。他点开视频，看了看，嘴角边浮起一丝神秘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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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舟，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认识胡茂，也不认识陈春花？”深夜，审讯室里，孟楠质问着黄舟。
“我还要说多少遍，我不认识！”黄舟说，“为什么抓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陈春花交代，你给她的儿子胡茂做了脑额叶切除手术，这个手术可是违法的——”
“什么手术？”黄舟大惊，“脑额叶切除术？那不是早就被废止了吗？我是个村医，只会点三脚猫医术，我可不敢给别人动刀啊！”
“看来你是不会承认了。”蒋依依将一叠检测报告送到了黄舟眼前，“那这个，又怎么解释？”
“什么什么？”黄舟问，“这又是什么？”
“我们的法医在你养尸香魔芋的盆栽土里检测出了多组人类的dna。”蒋依依眼也不眨地盯着黄舟看，“你猜怎么着？这些dna都来自于男性，而且，他们全都是强间犯，坐过牢，在警局留有指纹和dna记录。这些人是不是都被你杀了？你还把他们的尸体粉碎，放进土里当肥料——”ъ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黄舟大呼小叫着，打断了蒋依依的话，“我可不知道那土里有人的dna，事实上，那些养花的土是我从外面弄来的！至于土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强间犯的dna，我就不知道了。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去指认弄到土的现场！”
黄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你还狡辩？”孟楠冷哼一声，“黄舟，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调转了180度，让电脑屏幕正对着黄舟的脸，而后，他鼠标单击左键，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的拍摄时间是在夜间，地点正是污水池，视频上方显示的时间是昨天半夜12点56分。
那个时候，工厂内空无一人，一个鬼鬼祟祟的，背着大背包的人翻过了墙头，进入了工厂后方。这里空无一物，只有用厚油布覆盖着的污水池。
这人驾轻就熟地放下背包，而后熟练地掀开了厚油布的一角，露出了污水池的一个边角。而后，他打开背包，从里面拽出了一个密封袋，密封袋里装满了半透明的，泛着黄红色的液体，大约有十几斤左右左右。
这人把密封袋放置在污水池边，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一戳，密封袋被戳破，半透明的诡异液体流了出来，顺势流入了污水池里。
那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冰冷而诡谲的笑容，大约半分钟后，液体被倾倒一空。他收好了密封袋和小剪刀，将掀开的厚油布一角复原。而后，背着空背包，一跃而起，攀爬上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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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舟脸色大变，身体不由地绷紧了——监控视频里这人，分明就是他了！
“黄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蒋依依说，“二十多天以前，几个菜农发现自己家的菜园子遭了殃，不知道是谁往菜园子倾倒了黑色的污水，糟蹋了他们的菜。后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黑水竟然将掩埋在菜地里的一具腐败女尸冲了出来。我们警方赶到现场，通过查验尸体，确定了女尸的身份，而后，我们还从黑水里提取到了几个强间犯的dna。而黑水，正是来自于刚才那段监控里的工厂污水池！”
“好可怕的故事，但你说的这个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黄舟说。
“后来，我们在女尸的胃里发现了一段断指，从而锁定了杀害她的犯罪嫌疑人——正是胡茂。”蒋依依冷笑道，“胡茂神神叨叨，跟痴傻儿一样。我们给他做了精神鉴定，在等待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他的母亲来探望了他，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竟然暴起袭警……没办法，我们只能击毙了他。可事后，我们解剖了胡茂的尸体，才发现，他的大脑很不正常——生前，他接受过脑额叶切除术；而死亡时，他正被深度催眠着，所以才做出了疯狂的举动。我们询问过他的母亲，才发现给他做脑额叶切除术，让他变得痴傻的人是你——黄医生！”
“喂，你们是警察，也不能血口喷人啊！”黄舟说。
“是你通过陈春花，间接催眠了胡茂吧？”孟楠厉声道，“你还害了其他几个强间犯，并把他们的尸体化在化尸水里。发现你倾倒化尸水后，我们的同事就收集了污水池里的液体，因为发现及时，法医部的人成功地从中提取到了人类的dna，这些dna，和你养花土壤中的dna一一吻合了——这说明啥？黄舟，你不仅用尸体种花，还把化尸水悄悄倾倒在工厂的污水池里。而你之所以种尸香魔芋，就是为了用魔芋花的臭气掩盖尸臭的味道。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我们早就在工厂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那些强间犯，包括胡茂，应该跟你无冤无仇，你却杀了他们，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哪里得罪你了？”蒋依依说，“加上上一次在黑水里发现的几组dna，黄舟，你起码杀了十个人了！你疯了吧？”
“他们该死！”黄舟忽然抬起头，满脸怨恨，语气也变得异常尖锐、高亢，“他们都该死！那些强间犯，他们都该死！你们既然已经查到我头上了，为什么不顺便查查我的家人？我的生平？”
“我们是准备查的，可还没等调查，就发现你往污水池里倾倒化尸水。这下，最直接有力的证据都有了。”蒋依依说，“至于家人——你不是一人独居吗？”
“是啊，我一个人独居，一个糟老头子，可曾经，我有妻有女，曾经，我还是个正常人。”黄舟尖叫道，“我的女儿天真活泼，却被坏人强间杀害，她才十七八岁啊，花骨朵一样的年龄，还未盛放，就凋谢了！”
蒋依依愣愣地看着黄舟，原来，这个男人还有这么沉重不堪的过去，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年纪不大却白了头，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成了专对强间犯下手的刽子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