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和蒋依依出咖啡厅时,刚好是差不多六点钟,离初高中放学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此时,辅导机构的老师们也络绎来到楼下,准备今晚给学生的补课。
白山区除了高珂他们这样的住宿制学校之外,还有一些学校是不住校的,这些学校自然也没有晚自习。而教学机构们主要的生源,就是来自于这样的非住宿制学校,但也会在周五和周六晚上设一些班级,专门招收住宿的学生。
许薇在这家辅导班中担任着高中的英语教学,而今晚,刚好是她上班的日子。
一身卡其色的羊绒大衣,配着红色的大牌围巾,一双黑色的高筒靴,更显露了她的好身材。漂亮的许薇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蒋依依看着她,目光里并没有惊艳,而是一种带着一丝厌恶和质疑。
“许薇老师您好,我们是江海市公安局的,这里有一桩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谢谢。”宋睿大步向前,拦住许薇,直接说明了来意。
许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强装镇定地抬眼回答道:“可以,不过我要先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假。”
宋睿点了点头,就和蒋依依一左一右站在了许薇两旁,等着她打电话。
等许薇打完电话后,三人又坐在了咖啡厅的桌前。
“你认识高珂吗?”蒋依依率先问道。
“认识,他之前在我这里补过课。”许薇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跟他之间只是普通的老师跟学生的关系?”蒋依依接着问。
“对。”许薇继续利落地回答道。
然后,许薇讲述了她和高珂的故事,先是在寒假的时候,因为高珂在她这里补过课,两人彼此印象很好,于是就加了微信。两个人只是有空的时候在网上聊聊,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往……
在许薇讲述的故事,蒋依依一直盯着她,注意着她的细微动作,她发现许薇在说话的时候总有些多余的动作,比如会时不时地用手遮住嘴巴,还会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的鼻子。这些都是心里慌乱的表情,很可能她是在说谎。她越是说自己跟高珂关系正常,就说明他们之间有问题。
但蒋依依明白,如果一个人在刻意隐瞒,只是普通的讯问是不可能让她说出实情的。正如,你无法叫醒一下装睡的人。
于是,蒋依依并没有继续讯问许薇,而是跟宋睿一起离开了。当然,她不会真的就此离开,她知道再狡猾的狐狸终会露出尾巴,决定在许薇的单位附近加派人手,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蒋依依等到警局专门调派过来的生面孔警员赶到后,交待了他几句,拿出了许薇的照片给他看,要他一直要暗中调查许薇,但不论她做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还有,不论她做什么,哪怕是特别不起眼的事情,也要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尽管警员有点不解,还是表示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蒋依依这才放心地跟宋睿一起离开。
宋睿开着车,蒋依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的目光都有点凝重。
宋睿看蒋依依有点沮丧,问道:“依依,你这是怎么了?”
蒋依依叹了口气:“白跑了一趟,这个许薇,一定有问题,但我们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那就说明没有白跑。”宋睿笑笑,“她的异常说明,她隐瞒着很多秘密。有时,想要了解一个人,不仅听她怎么说,最重要的是看她怎么做。你不是已经安排警力监视她了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露出马脚。”
“希望能早点吧,”蒋依依又叹了口气,“这案子不能再拖了……”
“欲速则不达,不要着急……”宋睿指着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灯说,“有时,道路上就会出现红灯这样的障碍,如果我们不管不顾地硬闯,很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事故。不用着急,只要时间到了,红灯自然会变成绿灯……”
说话间,信号灯变成了绿灯,宋睿淡淡一笑:“你看,我没说错吧。”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
蒋依依苦笑:“你想说只要时间到了,许薇就会说出真话,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睿看了蒋依依一眼,说,“她可能不会主动说出来,但她的行动肯定会暴露出她的内心想法……”
蒋依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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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和蒋依依回到警局后,宋睿先回了法医科的办公室,而蒋依依也回到了刑侦科。
因为当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没有案子的同事们都已经回家了。办公室里只有孟楠一人的背影,看样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看到孟楠还在加班,蒋依依有点感动,她本想走近去打个招呼,却在走到孟楠身后时突然愣住了。原来孟楠并不是在查监控什么的,而是在盯着高珂和许薇的视频,看得津津有味!
蒋依依觉得有些生气,也有些鄙夷。她拍了下桌子,喊道:“辛苦了,师兄!”
孟楠一惊,他连忙取下耳机,回头一看,刚好对上了蒋依依带着鄙夷的眼神。
“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会净遇到些渣女渣男。”蒋依依嘀咕道。
孟楠心中大呼冤枉,连忙解释:“我看这个,也是为了调查案子!”见蒋依依依旧是怀疑中带点不屑的表情,孟楠先是告饶道:“依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刚才我听你说,许薇自称是受害者,但她是在说谎,我有充足的证据!”
“证据?你说你有证据?是什么?”蒋依依听到孟楠居然找到了证据,欣喜地问道。
“就是这个!”孟楠把视频定格了,“依依,你看许薇的眼神是不是不对劲?”
“眼神怎么了?”蒋依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惊叫道,“她在看摄像头!”
“对。”孟楠说,“视频中多次拍到许薇看摄像头的方向,说明她是知道摄像头存在的!”
接着,蒋依依也看了两遍视频,发现许薇确实会时不时地看向摄像头的方向,而且眼神清明,并没有像许薇自己所说的失去意识。
虽然在去调查的时候,蒋依依就觉得许薇这个女人不太可信,但没想到,她竟然敢满口谎言,欺骗警方。蒋依依此时甚至怀疑,当时许薇口中连一句实话都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