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快半夜了，三人赶到了那条小巷子——这是一条死巷子，是城市里最脏乱差的地方。附近的人把垃圾倾倒在这里，这里臭气熏天，苍蝇和老鼠是这里的常客。
孟楠和蒋依依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一只硕大的老鼠跑了出来，从孟楠脚背上爬了过去。
孟楠觉得脚上毛毛的，差点尖叫出声。
这个巷子里到处都是垃圾，几乎成了垃圾山，而在垃圾山中，孤零零地躺着一辆车把已经部分生锈了的三轮车。
“找到了！”孟楠惊喜地说，“还好，这附近是老小区，没什么人，这个巷子又深，到处是垃圾，不然，这个车恐怕会被捡垃圾的人顺走吧。”
宋睿用手电光一照，这三轮车是电动的，不过原本陈旧的三轮车上加装了一个八成新的电池箱，让三轮车有了两组电池。
两组电池！难怪这辆三轮车能带动钢丝，瞬间割下人的脑袋。
蒋依依在查看电动车的车头。
“有指纹。”她惊喜地说，“车头把手上有新鲜的指纹！”
这一夜，警方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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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睿便到了实验室。他将昨晚从三轮车上提取到的皮肤碎屑和从第二个受害人刘红胸口处提取到的唾液DNA进行了比对——这两样东西果然出自同一人！
宋睿带着DNA比对报告去找孟楠和蒋依依。
“这个结果，毫无悬念！”孟楠看着报告说。
“我们昨晚不还提取到了‘黄金甲’的指纹么？”蒋依依说，“这样凶残的人，以前没准儿也有过犯罪记录。我们可以比对内部的指纹库，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嗯。”宋睿点点头，三人正准备行动，接线员圆圆将一个憔悴的女人带了来。
女人大概三十几岁，然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素颜，皮肤很差，两个黑眼圈像极了大熊猫。她穿着一身长衣长裤，坐在椅子上，还瑟瑟发抖——这可奇了怪了，这明明是大夏天。
“我，我要报案！”女人哆哆嗦嗦地说。
“圆圆，我们正在办别的案子呢！”孟楠对接线员说，“这位女士有什么事儿，可以找别组的人。”
是啊，他们得赶紧把“黄金甲”抓到，不然，他或许会实施新的犯罪——可不能再出现第三个，甚至第四个受害人了！
“我的事儿，跟，跟那个‘黄金甲’有关！”女人用惊恐的语气说，“他，他要杀我，救救我，警察同志，请你们救救我……”
她说着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滚落了下来。
“女士，你别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慢慢说。”蒋依依说。
宋睿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女人手上。
女人紧紧地握着水杯，热水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掌心，她似乎舒服了一些。
“我，我严重怀疑，原本‘黄金甲’要杀的人是我，而不是姜淑美！”她说，“姜淑美被杀时，开的那辆车是我的，‘黄金甲’要杀的人是小姐，而我，我就是做……做那一行的。我怀疑，姜淑美只是代我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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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女人名叫钱丽丽，是一个小姐，也是姜淑美的生前好友。微信上那个昵称为“今夜谁为我买醉”的人。
姜淑美装神弄鬼，也是她出的主意。
“我只是把车借给她开几天的，没想到，她第一天开我的车，就出了事。”钱丽丽战战兢兢，“或许，或许‘黄金甲’要杀的人是我，他认准了我的车，就动手了！姜淑美是代替我死的，而且，‘黄金甲’承认自己杀的是小姐，我就是小姐……我越想越害怕，他，万一他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他会不会再次对我出手呢？警察同志，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我……这几天，我哪儿都不敢去，就窝在家里，我太害怕了！”
宋睿面色凝重：看来，黄金甲果然杀错了人——他把钢丝机关放置在了钱丽丽的车上，没有杀掉钱丽丽。而姜淑美却成了替罪羔羊！
怪不得，“黄金甲”在视频里称自己杀的人是垃圾呢！他杀错了人，他知道吗？
“黄小姐，你放心，我们警方会全力保护你的。”蒋依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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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依找了女同事，贴身保护钱丽丽的安全。
送走钱丽丽后，她和孟楠、宋睿一起，在公安机关的内部档案库里搜寻起来。
没多久，他们还真在档案库里找到了和三轮车上指纹相吻合的指纹——这个指纹来自于一个叫黄浩的男人。
三年前，黄浩酒驾，留下了违法记录，警方按照惯例，将他的指纹、相片等信息录入了档案库。
蒋依依激动地调出了黄浩的照片——他大概一米七的个头，中等身材，长相普普通通。
“马上抓捕黄浩。”孟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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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浩在一家物流公司当小主管，警方赶到他的工作地点，将他逮捕。
他完全懵了，直到被带上警车，他才大叫起来：“为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事儿了？”
蒋依依和孟楠没有说话，直到他被带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蒋依依才把几张监控截图扔给他看。
“前天晚上10点到11点零5分，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蒋依依问。
“照片上的人，是你吧？”孟楠说，“你就是‘黄金甲’吧？你先后杀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并在现场留下了指纹！”
“什么‘黄金甲’？”黄浩一脸迷惑，“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蒋依依说，“你自己看照片，是你吧？还有这几份报告！”
黄浩不明所以地拿起照片，照片上，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开着三轮车，在夜色中行驶……
“这，这看起来很像我……”他有些怕了，又拿起一旁的检验报告，报告中，有第二位受害人刘红的尸体照片，尸体胸口有几个草莓印。
当看到三轮车上的指纹和自己之前在公安局留下的指纹一模一样时，黄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没开过什么三轮车！前天晚上，我在家睡觉，哪儿也没去！”黄浩大叫起来。
这几天，他也听同事说起过“黄金甲”的事儿，当时，他还一笑置之，没想到，今天，他却被警方当成“黄金甲”抓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是“黄金甲”啊，就因为他姓“黄”么？真是冤枉啊！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么？”蒋依依气急，“你杀死第二个受害人之前，还曾跟她发生关系，并在她的胸口留下了唾沫。我们只要采集你的DNA，和唾沫对比一下，就——”
“不可能！”黄浩惊悚地说，“我和人家发生了关系，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天啊！”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
“你还装！”蒋依依气得想打人。
“也许，他不是装的。”这时候，宋睿走了进来，“依依，你不觉得奇怪吗？在第一个断头案里，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到了第二个案子里，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留下了指纹，还留下了唾沫……”
“你的意思是——”蒋依依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们很确定，开三轮车的那个人就是黄浩。”宋睿说，“可若是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很有可能，他是被操纵了。”
“操纵？”黄浩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