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依把张诗语暂时安顿在了警局的休息室，那本身是供夜间值班的警察小憩的。
之后，蒋依依和孟楠找到了宋睿，给他看了张诗语的问询视频。
“赵帅国、何欣，这两人都跟她有过交集。”蒋依依说，“我理了下时间线，你看。”
她把写有时间线的纸张递给了宋睿。
“你的意思是，赵帅国也好，何欣也罢，都是在得罪过张诗语后，被凶手盯上的？”宋睿问。
“嗯。”蒋依依说，“毕竟，赵帅国和何欣可毫不相干，而这三个人，却通过张诗语串联在了一起。”
“那现在，凶手怎么又盯上了张诗语呢？”宋睿说，“而且，还给她发了一条不同于以往的通知。”
“通过短信的用语来判断，凶手更痛恨张诗语。”蒋依依说，“这就奇了怪了，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之前的两起案子，是凶手在为她出气。可现在，凶手又转而盯上了她。”
“为她出气？她跟赵帅国、何欣之间，只是闹了点小矛盾啊！”孟楠不解地问，“依依，你可不要过度解读了。也许，他们三人的小矛盾只是个意外，而凶手杀人的动机可能我们还不知道，并不是张诗语所说的，凶手在为她出气。”
“张诗语，你这个贱女人，鬼来找你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作恶多端，你逃不掉的，你将从高楼上坠下来，死无葬身之地！死后，你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宋睿说，“你们仔细品品这条短信，‘贱女人’，骂得真狠啊！你们想想，一般情况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骂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是‘贱女人’？”
“分手！”孟楠说，“两个人分了手，不欢而散，男方这样骂女方。”
“或者，求而不得而因爱生恨？”蒋依依说，“这样的事儿也屡见不鲜了。”
“是的。”宋睿说，“张诗语是个小网红，喜欢她的人应该挺多的。一个男人，若是深爱着一个女人，再加上本身性格偏激，极有可能会为这个女人做一些疯狂的事儿；若是爱而不得，被拒绝了，这样的人也极有可能恼羞成怒，辱骂这个女人，甚至要对她下杀手。而且……”
宋睿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之前就分析过，这个案子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个智商颇高的人。这种人往往偏执……而且，这人对自己的聪明劲儿极其自信，甚至是自负的，所以，他明知何欣有警方保护，却不收敛，仍然出手了。这样的人，通常心高气傲，而一旦被拒绝，他们有很大的概率由爱生恨。”
“得不到，就毁掉？”孟楠说，“还真是，我越看这条通知，越觉得如此。”
“张诗语呢，现在在哪儿？”宋睿说，“或许，我们可以再问他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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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吧？”宋睿问。
“还好吧。”张诗语说，“我的粉丝中，有不少喜欢我的，给我表白，刷礼物。可那样的喜欢，我不会当真的。”
粉丝？一个粉丝，对女网红最深沉的爱，就是刷礼物了吧，那可是真金白银啊！要达到为一个女人杀人的地步，那至少得是真心的追求者，甚至是舔狗！
以张诗语的美貌，她应该是不少舔狗心中的女神吧。
“我们是说，现实生活中。”蒋依依问，“现实生活中，你有追求者吗？或者，你谈过恋爱吗？”
“你们该不会怀疑，要杀我的人，是我前男友吧？”张诗语愣了下，“不可能，我跟前男友分手一年多了，几个月前，我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他跟一个相亲对象一见钟情，闪婚了，可幸福了呢。”
“那你的追求者呢？”蒋依依问，“应该有吧？他们大概是些什么人呢，你都可以告诉我们，越详细越好。还有，最近你有没有拒绝过什么追求者？”
“这……”张诗语犹豫了起来。
“你不想说吗？”宋睿正色道，“跟你的性命比起来，难言之隐算什么呢？”
“我，我的确有几个追求者，我，我都把他们吊着，一个都没答应。”张诗语咬了咬牙，“他们会逗我开心，送我一些昂贵的礼物，可那，都是他们自愿的呀！”
“这不就是舔狗和女神吗？”孟楠心直口快。
“那你，有没有伤害过什么追求者？比如，粗暴地拒绝，甚至跟他发生争执？”
“没有啊！”张诗语说，“我巴不得吊他们一辈子呢！可我也知道，等我年老色衰了，他们肯定不会再喜欢我。平时，我对他们也很好啊。他们都说，我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光，是他们的希望……”
“你再仔细想想。”宋睿说，“如果一切如常，怎么会有人对你怀恨在心，想杀了你呢？”
“你是说，是我的追求者要杀我？”张诗语吓了一跳。
“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推测，还不确定。”宋睿忙安慰她说。
“不应该啊，我对他们都一视同仁，隔几天，就会跟他们谈谈心，见个面，吃个饭……”张诗语皱紧了眉头，“对了，最近，我还有一个新的——新的追求者……”
她支支吾吾地说：“是一个土豪，给我刷了不少钱，还约我现下见面。”
“你去了吗？”
“去了，我们，我们开了个房……”张诗语的脸微红，“事后，他给了我十万块，还说，下次来本市，还找我玩儿……”
蒋依依鄙夷地看了张诗语一眼。
孟楠本能地打断张诗语：“你这是……”
蒋依依连接拉住了孟楠，孟楠才把“卖银XX”之类的话给咽进了肚，他明白，现在打断张诗语，给她施加压力，她可能会有所隐瞒，反而对破案不利。
“这事儿，你的那些追求者们知道吗？”宋睿问。
“不知道啊，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告诉他们这些啊！”张诗语说，“唉，要是他们中有富二代，我也不用一直吊着他们啦。只可惜，那个土豪也只是跟我玩玩，各取所需而已。”
“你不说，并不代表没人知道。”宋睿说，“你现在，就把你那些追求者都罗列出来，信息越详细越好，比如他们多大，是做什么职业的，性格如何。我还想再看看你跟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哦，好。”张诗语赶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