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宋睿他们赶回江海烹饪学校时却扑了个空——袁墨宝早已逃之夭夭!
警方立即发布了对袁墨宝的通缉令,结果有些令人意外——袁墨宝很快就来到警局自首了。
孟楠和蒋依依将袁墨宝带到了审讯室。
“什么?你说人不是你杀的?”审讯室里,蒋依依瞪着灵动的双眼,望着袁墨宝,有些难以相信。
“真的冤枉啊,警官,我哪有胆量杀人啊,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袁墨宝双手戴着手铐,一脸苦笑。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孟楠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袁墨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这个……我不是听说孙宇鑫要把我告到法院去吗,但我真的没钱,又怕法院找上门来强制执行让我还钱,所以就先跑了。”袁墨宝摊了摊手,手铐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不是在跑路的过程中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所以干脆前来自首了?”宋睿敲了敲桌面,问道。
“嗯。”袁墨宝有气无力地应了声,“人本来就不是我杀的,我可不背这个锅。”
“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两天前的晚上七点至九点,你在哪?”孟楠双手横搭在桌上,双眼眯成一条缝,看向袁墨宝。
“我……我在家啊。”袁墨宝缩了缩脖子,底气全无地回答道。
“真的吗?要不要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问问她事实是否如此?”孟楠笑眯眯地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通话界面,递向袁墨宝。
“我们调查得知,当天晚上死者孙宇鑫正好有课,而你那天刚好请假回家,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孟楠放下手机,继续追问道。
“是不是你溜回了学校,趁孙宇鑫上完课后拿走他的餐刀,找机会杀了他,然后将他扔到放生池里?还有,你是不是那个假扮水鬼的人?说!”孟楠大声喝问,桌上水杯里荡起丝丝波纹。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袁墨宝似乎被孟楠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有些精神恍惚地辩解道。
“那么你说说,两天前的晚上七点至九点,你到底在哪?”杨辉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袁墨宝脸上露出挣扎犹豫的表情,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眼神游移不定。
看见他这幅模样,孟楠冲摄像头比了一个手势。他这是做给宋睿看的——宋睿没有进入审讯室,他一直在外面通过摄像头看着这里的一切。
宋睿收到了孟楠的手势后点点头,在心里说,是时候给骆驼施加最后一根稻草了。
宋睿也进入了审讯室,他对袁墨宝说:“我对人的面部微表情有所了解,你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你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又有些难以开口,是吗?”
“……”袁墨宝看了宋睿一眼,低下头沉默着。
“你别担心,只要你真的没有杀人,那么你就不会承担刑事责任,这点,我们几人可以保证。另外,相信你也听过这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孟楠补充道。
孟楠的话似乎让袁墨宝有所触动,他的身体微微一抖,过了大约半分钟,他终于开口了:
“的确,两天前的晚上七点至九点,我没有回家,这点,我骗了你们……”袁墨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继续说道,“那天我之所以请假,是因为我忍不住又跑去赌钱了。这也是我一年前找老孙借钱的原因,其实我压根就不是借钱做生意,而是因为赌钱欠了别人高利贷,后来老孙发现了我赌钱的事,他来找我要钱,我俩大吵了一架。”袁墨宝叹了口气,“另外,我跑路也不是因为怕被法院找上门来,而是怕赌钱放高利贷的那帮人。”
听到这儿,宋睿几人交换一个眼神,正待宋睿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开了,一位警员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孟楠,江海烹饪学校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杨队让您赶快过去!”
“什么!?”几人有些震惊,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袁墨宝,他正一脸紧张地望着蒋依依,目瞪口呆。
————
死者叫王仲谋,是学校教韩式点心的老师,尸体被发现于放生池中,是一位学生在池边散步时发现了他的尸体。
放生池,又是放生池!凶手刚杀了孙宇鑫不久,这么快就又动手了吗?还多次抛尸同一地点。
凶手这是在对警方进行赤裸裸的挑衅!
孟楠、蒋依依、宋睿和范晨来到现场,孟楠和蒋依依寻找着跟死者熟识的人进行询问,而宋睿放下工具箱,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测,范晨在一旁协助。
“死者衣着完整,看起来死前并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宋睿先整体打量了一下尸体各处,得出第一个结论。
“意思是,死者是被自己认识的人所杀?”范晨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道。
“或许吧。”宋睿不置可否,继续检查着尸体。
“致命伤应该就是这儿了,尸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伤口。”宋睿指着尸体胸口位置,只见一把匕首正牢牢地插在其中。
宋睿戴好手套,想取下匕首,没想到他拔了一下,竟然没有拔出来。他只好晃动了一下匕首,先把匕首弄松动,这才把匕首拔了出来。
宋睿看着沾着血的匕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宋大哥,怎么了?”范晨也凑过来观察。
“这把匕首不是金属的,”宋睿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匕首,说道,“是用竹子做的。”
“竹制的匕首?”范晨也吃了一惊,“用竹制的匕首杀人,那凶手一定很有力气。”
“是的。”宋睿量了一下匕首的长度,面色有点凝重地说,“凶手力气很大,直接用它捅穿了死者胸腔,深入肺部。”
宋睿看完胸口的伤口,又将目光转向死者面部,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口腔等部位,说道:“死者面部青紫,双眼高度充血,鼻腔、口腔、耳道中塞满淤泥,应该是死前遭受了窒息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凶手第一时间没有将他杀死,而是扔在放生池里让他窒息而亡?”范晨问道,他不解地问,“但胸口的这处伤口已经足以致命了,凶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蒋依依眨了眨眼,提出一个问题。
宋睿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也不太懂凶手的行凶逻辑,通过这几次命案,可以看出凶手的作案风格并不固定,但只有一点例外——喜欢抛尸放生池。